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我要当豪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程馥很快想起昨日刘牙婆子推荐这套院子时的态度……家私齐全,每月才五两银子……这些年的经历让她有时候会不自觉地用恶意来度量他人。当然,她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极力劝说,这世道总归好人多于坏人。只是她们兄妹的运气自小就不太好,活到现在碰上的好人就没几个。

叫了辆马车,程寒顾不上吃早饭,领着朝晖上衙门。程馥命白居看好门,别让邻居来打扰。而闻香和玖玖胆子虽然不大,但是穷苦家庭出身,让她们遇事容易冷静下来。程馥先让闻香出去买些包子回来给大家伙垫肚子,玖玖则负责把小炉子搬到院子里,先烧点水解渴。

水门街离衙门并不近,程寒用了一个时辰才回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队官差和仵作。他们对院子里里外外进行了排查,连女子闺房都没有放过。程馥把租契递给对方,证明他们是前日才抵达金陵,昨日才搬进这座院子,对地窖里出现的尸首一无所知。

带头的官差检验了她呈上的路引和身份文书,以及三位小厮的身契,又问了水门街上的邻里,有人没见他们搬进来,有人见了。所以程家兄妹的说辞可信度是极高的。

而仵作对尸体的初验也告一段落,他表示人死了五六日,具体死因要将尸体运回衙门再做细致地检查才能下定论。

程馥本想看看尸体具体什么模样,被小哥哥警告地瞪了一眼,不得不乖乖回自己屋里呆着。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出来。

“这算不算凶宅?”玖玖心有余悸地小声问闻香。

“还好只是租的。”闻香也捂着小胸口,一脸万幸。

官差们离去后,程寒领着三个壮丁下地窖,先是用滚水冲刷了不下十遍,然后又专门去买了些生石灰撒了厚厚一层。地窖上面的盖板也拆除烧掉,暂时不打算换新,由着入口敞开着通风。

忙完这些,日头已经过午后,吃过饭,程寒就带着汪山海的推荐信出了门,顺利的话他能日落之前回来。

程馥其实想重新租个宅子,但小哥哥好像一点都不怕,也不想麻烦的样子,她就熄了这个念头,反正她是不怕的。只是有些好奇刘牙婆子到底清不清楚这宅子有问题?租契是跟刘牙婆子签的,但对方也明确说明过宅子的主人是金陵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因家中管束严,不便出面,所以委任她代为放租。

刘牙婆子肯定会被官府传唤,就是不知她要如何脱身了。刘牙婆子,或者说这宅子的主人,初衷可能是想找外地租客当垫背,但偏偏刘牙婆子失算,没问过他们什么时候到的金陵,或者她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人在地窖里死了这么多天。死的时候,兄妹二人还没进金陵城呢。

程馥还有一点比较纳闷,如果宅子的主人知道地窖的情况,他为什么不处置?如果死因与他有关,他难道不应该及时毁尸灭迹么?他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报官。但如果说他不知情,可刘牙婆子的积极和这物超所值的院子,又怎么解释呢?

死者是谁?这宅子上一位租客又是谁?

疑点越想越多,程馥迷迷糊糊地躺上床,卷了被子,很快陷入梦乡。这一睡就到了日落时分,程寒还未回来,倒是两个勤快的小丫头已经烧起了饭。冬瓜和南瓜在院子里追逐,看样子已经习惯了环境。

程馥坐在廊下,一只手捧着本书,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心下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地窖发生的事,今天这样的日子再舒心不过。

程寒掌灯十分才回到家,饿得不轻,顾不上往日诗礼少年仪态,大快朵颐地填肚子。程馥才得知耽误了一下午是因为渔北书院的山长季堰不认推荐信,称所有入学者都要通过正经的入学试。小哥哥耽搁的时间就是在书院里埋头写卷子。

“那何时能入学?”在做学问这种事上她一直知道小哥哥能让人放心,所以程馥直接跳过考没考好这种问题。

程寒摇了摇头,“没说。”他打算等个几日,要是没消息,就去拜访别的书院碰碰运气。

第31章捉拿案犯

又过了四五日,官府和渔北书院都没有消息。程寒已经开始寻人打听城中其他书院的情况,而程馥则开始忙酿酒和买铺子开小酒馆的章程。兄妹二人都为各自的前途忙碌着,并没有留意到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两天前,金陵城最有名望的吴家发生了一件事。

吴家是有名的百年大族,在江南盘根错节,势力分布各行各业,若非十几年前一场由承启帝对江南世家发起的清洗,当时如日中天的吴家为保全自身不得不奉上半数家产,如今早已是江南的土皇帝。

现在的吴家,不,应该说现在的江南世家,影响力在逐年削弱,经历过那场浩劫的老人们,时至今日仍心有余悸,活得谨小慎微,而年轻一代却不知何为罡风骤雨,甚至对皇权的概念都十分模糊。

薛城是金陵知府薛有志的侄子,在官衙里主管刑务,职位不高,名声也不显。人们每每谈起他,前头都会缀着“薛大人侄子”几个字。一直这样六七年,他也没不高兴,但是想通过他走薛有志门路的人,却也都无功而返。所以别人也说不上这个人到底如何。

“四夫人,奴婢已经跟您说了,三爷去了杭州府。”紫儿脸上恭敬,嘴巴上已经不耐烦。

四房夫人秦氏自打薛城来过一回后,就每日三回不落地派人到二房寻人,已经闹得吴家上下不得安宁。一日两日的紫儿还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回话,这次数多了,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不得体面,她也有些毛了。

秦氏起初派下人过来询问,可答复都一样,她就按捺不住了,对二房的人也愈发不客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故意躲着我们四房,嫌我儿惹了事。可也不想想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二房的嗣子。要不是二哥二嫂过得早,有他这个旁支破落户野种什么事。吃吴家的用吴家的,大哥金山银山堆砌他,抚养他成人,如今家中这点小事就躲出去,还能指望他将来同吴家共进退?”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的憋屈,让秦氏没了往日的风度。她指着紫儿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宣泄心中不满。

紫儿脸色苍白,气得双唇打颤,“四夫人慎言。”

可惜,秦氏今天是不打算放过二房的,正主不在,这一家子都是下人,她堂堂吴家四房当家夫人,谁还能跟她呛反调不成。尤其看到紫儿这张妖媚祸主的脸,她就想起四房里那些莺莺燕燕,恨劲上来就受不住,直接赏了紫儿一巴掌。

“凭你也配叫本夫人慎言?别以为到咱们清白人家当了妾就能洗干净你勾栏户的出身。滚开,这里没你吱声的份,让丁通出来回话。”

丁通是二房大管事,长年留守金陵,不轻易外出。主子不在时,二房产业全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