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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伯兄弟们,介于你们成天没事就爱往我跟前讨主意,我今天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废宗家,重新选宗主,不,宗主这个名号太过招摇,以后就叫族长;二是把族账和族里的产业从宗家剥离,以后宗家安心吃供奉就好。放心,不会影响宗家的富贵。”说完他冲脸色煞白的吴令佐笑了笑。“宗家不管族务,那还要宗家做什么?”郭家人不干了。温家人也频频交换眼神,显然也反对吴缨的提议。吴家的好姻亲自不止这两家,但这两家跟吴家利益捆绑最紧密,如果吴令佐被架空,郭、温两家首当其冲受影响。吴缨摸了摸下巴,“你这个说法很对,那就废宗家,选个不吸族人血的族长出来。”吴天溢活到这把岁数,甘心安于现状,吴缨提出的两个建议于族人是好事,但吴天溢害怕变数。涉及到宗家利益,吴令佐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吴家必然内乱。不过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看了看身边的族人,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复杂了。他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想想,自己有什么理由反对呢,身为族老,可以领族里的供奉,可其他分支呢,小家呢?开个铺子,每年半数盈利要交到族里。族账还被宗家管得一片混乱,不知多少猫腻。他们不清楚么?就是因为清楚,所以被吴缨说动了。这边没有个结果,大家也不知如何是好,外头还在不间断地传来打砸声。早早派出去报官的人过了大半天也没回来。吴天溢突然觉得,宗家竟然真这么没用。这时程馥和程寒转回来,他们身后是范雨,她手上拖着一名女子,哭喊求饶都没有能得半点怜惜。程馥给范雨使了个眼色,那女子就被丢在了吴缨面前,“她就是核桃。”第93章你要是坐牢乐平在书院很少跟程寒之外的人来往,即便是山长和先生,如无功课上的讨教,他能不见就尽量不见。今天天气不错,他写完两篇,便去打了盆清水洗干净不甚沾上的墨汁,又从走廊角落里挑了一把轻便的扫帚,去程寒的屋子看看有什么可以做的。程寒与meimei相依为命,并不能长期住在书院里,不过即便每月几天时间,他的屋子也还是被那位meimei布置得像模像样,温馨舒适。“怎么打不开?”程寒屋子的钥匙一共两把,分别在他和边宁的手上。如果换锁,他不可能不知情。季锐百无聊赖地踢着个破球经过,脸上没了往日的朝气,“他退学了。”“你说什么?”乐平以为自己没听清。季锐抿了抿嘴,眼睛泛红,“前两日就把生徒册还给了我爹。”乐平难以置信,“为什么?”季锐摇头,几乎要哭出来,“他不肯告诉我。”乐平咬牙,丢掉手中的扫帚,朝书院大门飞奔而去。季锐在书院里溜达几圈,接了兄长们的小零嘴,但依旧提不起兴致,以往他不这样的。季堰听说儿子坐在池塘边发呆,吓了一跳,立即放下手中的春考卷子赶去。季锐以前特别爱在池塘四周玩耍,直到落水两回,被他用竹条把屁股打开花才学乖。“过来。”季锐正趴在池塘边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晒太阳,听见他爹的声音,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到他爹跟前。季堰一肚子火顿时熄了,“回去吧,以后没有人陪你,不准来这里。”季锐才猛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肥屁股。“爹爹,朗晨哥哥真的不回来了么?”跟着父亲回去的路上,还是没忍住。季堰脚步稍顿,却没有给儿子答案,“你昨天没写大字,今天补写。”“哦……”吴府潇园被砸得稀烂,吴缨又当众说了那些话,吴令佐急火攻心,头疼病发作跌倒在地,幸得心腹一直警惕,及时将他扶起来送走。族人才发现,宗家竟然一个人都没留下。回想刚才吴令佐晕倒的模样,吴天溢再看向坦荡的吴缨,他顽固的心也动摇了。“程姑娘,现在吴家这潇园不复从前,你们可以收手了吧?”程馥垂下眼帘,“走。”就在他们转身之际,还站在原地的吴缨却大声道:“今日吴家所发生的一切,程家所为皆为我授意,宗家还是族人,若是想寻仇,尽管找我便是。”“吴缨……”吴天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吴缨却盯着郭家和温家人,在警告他们要背地里耍花样,找准对家。程馥微微蹙眉,想回头说什么,却被程寒按住,径直往前。他们一走,其他看热闹的也纷纷跟着离开。这场闹剧但凡知道前因后果的都不会轻易站哪头。郭氏砸了两河轩后,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吴缨和程家兄妹被她压服,她非但没要消停的意思,还在自家办重要宴会的日子,强迫他们赴宴,意图当众折辱。结果潇园全毁,比两河轩当初损失惨重多了。另一方面,派去衙门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已经说明官府的态度。加上程馥那死磕到底的狠劲,也变相说明她知道有什么后果,她没打算逃避。“你不怕它们报仇吗?”明代追上快走出大门的程馥。小姑娘目光坚定,“不能怕。”既然做了选择,前路再难也要走下去。明代微讶,以为今天砸了吴家的场子,她会更嚣张,往后更不将金陵土族势力放在眼里。可她没有,不能怕,这三个字乍听之下被动又无奈。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恰恰是程馥对自身处境有清晰的认识。“刚才在里边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嗯?”“你要是坐牢,我给你送饭。”明代冲她挤挤眼。众人:“……”程馥扯了扯嘴角,“仗义。”“那是。你说说你喜欢吃什么菜……”“烤乳猪烤全羊烤全鹿……”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外人都离开后,吴氏族人接着收拾残局,躲回各房的宗家人没一个出面,仿佛先前发生的事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吴永龄还是想劝劝吴缨,但对方显然没那个心情应付,让手下架着那个叫核桃的丫鬟,头也不回地走了。自那日后,吴家人再也没见过核桃,而吴永琪本就对她没什么情谊,更不会为了她去招惹吴缨。上吴家的时候慢,回程就快了不少,兄妹俩还挺意外官府的人由始至终都没出现。毕竟他们准备了人证物证以及为自己申辩的长文。而且他们虽然闹了事,但下手是有分寸的,并没有伤及要害。吴家若是想不死不休,弄死个伤者非要栽赃他们,他们也不介意继续奉陪。还没到家门口就碰到了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