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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道了谢,退出报名处。……“……你留在国内也好,宝宝马上两岁,阿礼如果不想办酒席,你就让他带宝宝来洛杉矶,在这边过生日……”关邵杰好脾气的连连应着“是”,安抚好喋喋不休的母亲,刚挂电话,就听驾驶座的助手说:“他出来了。”关邵杰透过车玻璃往培训中心大门望去,却见秦徵已经迈着大步子朝这边走过来,先绕到车尾看车牌,然后走到后车窗。车子里没开灯,秦徵走过来的时候,依稀看见坐在车后座的人拿着手机打电话,屏幕的模糊光线照见那人侧脸轮廓,却也看不清是谁,敲车窗之前,他也不敢笃定这辆车里的人,就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车窗缓缓下降,秦徵瞪得几欲脱眶的眼睛,在看清那人的面孔以后,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胀痛。他说不上是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理,愤怒被失落取代?或者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到最后却是拳头砸在空气里的窝火?“是你?”面对这个有点面熟的男人,秦徵心中疑窦丛生,“昨天在冒菜馆就见过你。”关邵杰也说不上自己此时心中是什么感受,秦徵看见他那一刻,紧耸的肩膀微微頽下,可以理解为松了一口气,也可以理解为失望。还有一年前的那次相遇,显然没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波澜,几乎是点尘不惊,雁过无痕。“昨天的事很抱歉。”关邵杰说。“如果你是为喷我一脸这件事道歉,我想说没关系。”秦徵说:“但这位先生,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删照片’和‘幸-运抽-奖’这两件事吗?”他语速很快,而且表情肃杀,像是一只被自己的影子吓坏的小狗,充满蜜-汁喜感。关邵杰清了清嗓子,打开了车门,“上车吧。”车门只丫开一条缝就推不动了,秦徵的膝盖顶着门,右手搭在门顶,一字一顿说:“我在等你的解释!”看人下菜碟的本事,秦徵还是有的,关邵杰长得凶,却没有杀气,真要换个道貌岸然或是难以琢磨的,他也没胆追究了。关邵杰再次清嗓子,有点无言以对的意思,秦徵当面质问,他还真给不出让人信服的解释,运用“反盘问”的技巧,避重就轻的反问道,“我好像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儿,你认为我是来干嘛的?”“反正不会是过路的神仙!”秦徵没好气的说:“我说你们不累么?用来监视我的时间还不如各回各家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多舒爽,干嘛来遭这份罪!”合着是把他当成了关家派来的人,关邵杰哑然失笑,不过这小子也没说错,他确实也是为关家办事的。“删照片的事,先谢了!”秦徵松开顶着门的膝盖,一语双关的表明立场,“也帮我省了不少麻烦,希望今后我们之间再也没用需要打交道的机会。”他退后两步,重重的瞥了关邵杰一眼,转身就走。关邵杰下意识伸出手,像是想叫住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他怏怏收回手,几步以外的秦徵又转过了身,再次走过来。“差点忘了,培训班的学费是你搞定的么?”他边问边作势摸裤兜,飞快的瞥了关邵杰一眼,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一万整对吧?”他做主抹掉了“零头”,从前裤兜摸-到了卫衣口袋,就是没摸-到钱包。关邵杰好整以暇的支肘车窗,看他表演。谁会没事干把一摞钱塞兜里招摇过市?秦徵这么问,无非是等对方用钱来打发他,收下钱给彼此一个安心,一了百了。一万块?算个屁!!!可是对方居然没表示,秦徵有点后悔返回来,早知他不按常理出牌自己还装什么逼,头发甩甩大步的离开才是告别的正确方式。“咳!”他握拳抵唇,干巴巴的说:“钱包没带,下次——”“是吗?”关邵杰打断他,贴心的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取吧。”日!秦徵被迫上了关邵杰的车,肠子都悔青了简直。到了地方,他下车回去拿钱,关邵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我又不会跑。”秦徵回头睇了他一眼,拿钥匙开门,“我家里没椅子,不适合招待客人。”关邵杰轻轻嗯了一声,站在他身后转目四顾,这里是半地下室,相当于是一楼的错层,从门栋进来下半层楼就是一条走道,两边都是出租的单间。南方城市不比北方,因为湖泊众多的关系,空气湿度相对来说要大很多,一楼都泛潮,更不谈地下室,住久了身体肯定扛不住。通风不足,感觉空气闷闷的,他夏天怎么挨过的?门一打开,一股湿暖的潮味扑面,霸道的充斥整个味觉神经,关邵杰下意识退后一步,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秦徵斜斜瞥他一眼,笑着摇摇头,“说了叫你在车上等,你还不乐意,被熏着了吧!”关邵杰眨眨眼,自娱自乐的从他埋怨的语气中get到了一种亲密感。他跟着秦徵进屋,指着顶上的小窗子说:“怎么不开窗?”“雨天漏水,晴天吃灰!”秦徵言简意赅。关邵杰领导视察似的负手站在屋中间,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秦徵也没请他坐的意思,再说还真没有可以坐的椅子。在储物柜拿出一摞扎好的钞票,在手心拍了拍,钞票的声音果真好听。“给,点点数。”他这会已经没刚才那么纠结了,总之是占了一千块的便宜。关邵杰看着他手中的一摞钱,没伸手,“这是你工作两年攒的钱?”“对啊。”秦徵举着钱的手有点酸,再次扬了扬,“又不是脏钱,你怕咬到手啊?不要我收回了!”“收回吧!”关邵杰轻描淡写的说。“真不要?”秦徵确认。关邵杰摇头,很“自便”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秦徵怒道:“你起来!!”他早就怀疑这人有问题,跟逗猫似的,以为他没智商?关邵杰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下意识站起来,以一个标准的军姿,卷着肃杀的气流霍然起立。秦徵吓得手刀交叉,兔子似的蹦到了两步以外:“你想干嘛!?”“是你让我起来的啊。”关邵杰不明所以。“你——!”对这种人,秦徵一言难尽,“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关邵杰整理了下措辞,坦然道:“我见了你三次,从两年前你刚来这开始。”“那又怎么样?”“我觉得你过得挺不容易的。”“关你什么事?”“我过几天就要回去,可以劝劝我母亲——”“关你-妈什么事?”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秦徵盯着关邵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