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9
识地训练他开口。陆呦看了眼颜彦,沉思了一下,“烤羊排,蒸鸡蛋羹,鸡汤吊白菜心。”这三道菜是一口气报出来的,不过中间没有连词,颜彦正要开口纠正他时,他指了指炕桌,脸上露出了一个孩童般的笑脸,“丰盛,过年。”颜彦听这话心头一酸,她是进了陆家之后才更深刻地体会到嫡庶之别的。陆家的份例等级泾渭分明,老太太这个级别的最高,每个月月钱二十贯,一等大丫鬟八个,每顿的份例菜也是八个,六荤两素;次一级的是陆端和朱氏这个级别,每月月钱十六贯,六个大丫鬟,份例菜是六个,四荤两素;再下一个级别是陆鸣,他是世子,每月月钱十二贯,大丫鬟四个,份例菜也是六个,四荤两素;第四个级别是嫡子嫡女和成亲后的庶子,比如陆伫和陆呦,月钱四贯,大丫鬟二个,份例菜四个,两荤两素;未成亲的庶子庶女月钱一律两贯,二等丫鬟两个,份例菜倒是也有四个,两荤两素。此外,每个级别的置装费、管事mama、做粗活的婆子和小丫鬟等也各有不同。不过未成亲之前的陆呦虽有四个菜,但由于他不会说话,长期被陆家的长辈们忽略无视,所以他的份例大部分被克扣了,送到他院子里的菜基本都是素的,要不就是别人吃剩的,甚至于夏天时还有馊的。这些都是奶娘陆陆续续向颜彦透露出来的,可惜,纵然她清楚自家主子受到不平等的对待她也是求告无门,只能默默忍了下来。“夫君,你若是喜欢,以后我们每天都像过年一样,只要你有想吃的喜欢吃的都可以告诉我。”颜彦亲自夹了一根羊排送到了对方碗里。饭后,颜彦破例没有看书,而是坐在了炕桌前整理这些碎皮子,她要做手套,陆呦依旧坐在她对面,他在写经义。一个时辰后,颜彦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只手套,给陆呦试戴的时候,顺手拿起他的文章瞧了起来。今天的题目是“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陆呦的开篇是“好恶之心,人皆有之,盖无私心,好恶当于理,得其公正是也。。。”接下来陆呦阐述好恶是需要“能力”的,只有仁者才具有正确地好人恶人的能力,因为他有一颗理智而公义的心,能够较为客观公正地判别善恶,主持公论。而末尾用的一句“好善而恶恶,天下之同情,然人每失其正者,心有所系而不能自克也。惟仁者无私心,所以能好恶也。”颜彦看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夫君,你愿意做个仁者吗?”陆呦点点头,“愿意。”“为什么?你相信真有一点私心都没有的人吗?”至少颜彦没有看到。她信奉的是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好坏善恶也是如此,就看站在谁的立场。这话把陆呦问住了,瞪大眼睛看着颜彦。“所谓的好恶其实都是因人而异,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绝对的没有私心,因此,这个问题可以这么看待,看它能否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比如说皇上一直想推出的减负新政,其实它符合了绝大多数穷人的利益,但却伤害了极少数权贵的利益,却偏偏因为这极少数权贵致使这个新政无法推行,你说他是‘仁’还是不‘仁’?”颜彦问道。她提问的目的不仅仅是训练对方开口说话,而是在提问的过程中颜彦把自己在现代学会的那些观点一点点地渗透给对方。这个时代相对论还没有问世,世人崇尚的是权力和权威,因而看待问题多半很片面,很难跳出这个窠臼。这个问题再次把陆呦问住了。接下来,颜彦从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阐述了历史上这些朝代的更迭。------------第一百二十六、来接人了颜彦见自己说完后陆呦仍是一脸的懵圈,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夫君,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就看站在谁的立场,就好比你父亲,在你眼里,他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可在陆鸣眼里,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慈父,这么说,你理解了吗?”果然,这一次陆呦点点头。“说到这,我再问你,倘若有一天你的前程和陆家的利益相悖了,你会如何选择?”颜彦想趁此机会给对方洗洗脑。“我,我。。。”陆呦摇摇头。“是没想过还是会放弃自己的前程去成全陆家?”颜彦逼问。“没想过。”这次陆呦很痛快地回答了。“现在想还来得及。”颜彦追着要一个答案。“不知道。”陆呦沉吟了片刻,摇摇头。“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会为了陆家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利益?”颜彦颇有些失望。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尊身子的原主其实也是这样一个人,要不然也不会出事后不想着为自己讨个公道而是用一根白绫结束自己的性命来维护颜家的声誉。因此,别看陆家对陆呦一点不好,可真正面临选择时,他极有可能会舍弃小我成全陆家这个大我。见陆呦再次把头垂下了,颜彦琢磨了一下,说道:“夫君,孔子也说了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你明天做一篇这个经义给我看看。”陆呦抬头应了个“好。”“今天就到这吧。”颜彦见墙角的刻漏快指向亥时了,把话收住了。她也清楚,改造一个人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因着天色已晚,颜彦没有惊动值夜的人,刚要自己去提水时陆呦把她按住了,“我去。”颜彦正因为大姨妈的造访不爱动弹,听见这话果真坐着不动,很快,陆呦从净房的炉子那兑了一盆温水给颜彦端过来,剩下的事情颜彦就没再劳烦他了。两人洗漱完毕,上炕后,因着怕侧漏,颜彦在自己身下垫了块小绵垫,不知是这小绵垫令陆呦会错了意还是下午的那个拥抱让他鼓足了勇气,因此,他主动拿开了那条引枕,随后试探地看了下颜彦,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颜彦暗自好笑,倒也没戳破他,当然更没有回应,而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陆呦见此只得歇了这心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