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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听。”向尹舟把千斤重的脑袋搭在柳偃月肩膀上,问:“你可知将‘遗爱’药方卖给你的人,长什么模样?”柳偃月:“他蒙着面。”向尹舟:“我知道,你判断判断他的年纪,以及身形如何。”柳偃月:“他身高不足五尺,有故意扮胖之嫌,帷帽下故意露出两缕白发,他心思缜密,应该四十以上,但其口吻又似刻意掩饰自己的年纪,我猜测在二十以下。最可疑的是,在大周,避孕之药并非禁药,他却慎重其事,好似在避朝廷的追查。殿下可要查?”向尹舟:“当然。你认识韩绍吗?”柳偃月:“见过。”向尹舟:“是他吗?”柳偃月:“不是。韩绍该有百四十斤重,而那蒙面人只百斤左右,若不是身材瘦小,就是个女人。”向尹舟:“你如何判断他有多重。”柳偃月:“脚步声。”转而问,“殿下没醉?”向尹舟被酒精刺激得泪流满面:“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以为会醉到忘掉所有,去他大爷的越喝越清醒。”麻身子不麻脑子,活活受了罪。柳偃月:“酒从来不是解愁的东西,殿下应该去走走,散散心。”向尹舟傍住柳偃月肩膀问道:“假设你不得已娶了一个要杀你的媳妇,你怎么办?”柳偃月沉默几许,言简意赅:“弄死。”向尹舟寒毛立起:“杀了她你要坐牢。”柳偃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向尹舟不信道:“恐怕你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连鸡都没杀过。”柳偃月淡淡地道:“我帮殿下杀过人,不下五十个。”向尹舟蓦地推开柳偃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晋珩瞧中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长相儒雅斯文却心狠手辣。难怪晋珩说她根本不了解柳偃月,何止,她现在连晋珩都不了解了。向尹舟攀在桌上,神思游回前世。那是大婚第二天,因为行刺太子,她被关进了万芳园,除了被禁足,却没受到其他的惩罚。晋珩时不时去探她,皆被她控诉指责,如今回想,那段日子自己确实疯癫,失了理智。而后晋商去世,晋珩登基,她升为皇后,被挪到椒房宫禁足。晋珩依旧去看她,而她像一枚带毒的锥子,从未变过,久而久之,晋珩便不去了。一次,送膳的宫人劝道:“娘娘何必固执。陛下要是没有一点情分,也不会留你到现在。我看陛下每次来都有示好之意,偏娘娘骂他假仁假义、衣冠禽兽……常人都忍受不来,何况是一国之君呢,更别说什么‘晋氏谋害先帝,篡夺向氏江山’之类的话,这可是大忌之言,懒不得陛下把你关在这深宫中。你是先皇之女,说话是有分量的,这话传出去,朝廷岂不大乱,而朝廷一乱,江山社稷就乱。陛下还算好性儿,换做别人呀,早把娘娘做成人彘了。”第24章执迷不悟“好性儿?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她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没人知道她被囚禁着。好几次大臣来请见她,都被晋珩拒绝了。她不知道晋珩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瞒住了那么多年。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过得好好的,只当她是神仙妃子,凡眼见不得。宫人:“如果陛下对娘娘无心,何必常来看望?而且六宫之中唯独皇后一个娘娘,陛下之钟情,娘娘视而不见吗?”她辩驳道:“那是因为他想要我向氏的孩子来巩固朝政。等孩子降生,我也活到了头。我不会让他得逞。”宫人:“娘娘好糊涂!陛下囚禁娘娘多时,做得天衣无缝,外人一无所知,便是随便找人生育皇嗣,称是娘娘所出又有何难呢。”她:“他居心叵测。”宫人当即质问她几个问题:“即使陛下有罪,娘娘唾骂又有何用?除了自己劳心伤神,能害着陛下哪里?娘娘被关了这么多年,为何还不开窍呢!一直执拗下去,一辈子不就白费了吗,娘娘就不想跨出这道门?非得把南墙撞破?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武则天皇帝要是不懂得变通,也就只是个尼姑儿。娘娘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一语中的,她不能就此终其一生。“我要出去,你帮帮我。”她每天数着心跳度日,空荡荡的宫殿里连呼吸声都有回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晋珩这么多年逍遥法外,还活得好好的。宫人:“那娘娘笑一笑。”她牵强地笑起来。宫人摇头道:“假了些。娘娘要是想出来,必要讨得陛下欢心,这样邋邋遢遢的可不行。娘娘先洗洗身子,打扮打扮,打起精神来。奴婢待会儿去回禀陛下,说娘娘你回心转意了。陛下若是三天之内来了,说明是在乎娘娘的。到时候,娘娘可别再恼陛下生气了,好好说话才是。”她点头答应,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对镜描妆,穿上尘封在柜子底的绫罗绸缎和珠宝,耳目一新。镜中的人还算俏丽,芳姿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然而纵是模样可改,而她僵硬的脸始终笑不出来。晚上,晋珩来了。宫人在殿外咳了咳,提醒她接驾。随即是解锁的声音。她毕恭毕敬地跪在殿门前,伏在地上像一个虔诚的教徒。道:“吾皇万岁。”“皇后平身。”晋珩审视她片刻,平静道,“妆化得刻意了。”她:“臣妾……以为陛下喜欢。”晋珩:“怎么忽然想开了。”她咽了咽喉,颤抖着唇齿道:“阳春到了,臣妾很久没看到外边的风景了,只有陛下能释放臣妾。”晋珩:“不行。你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药桶。”“臣妾错了。”她抓住晋珩的衣裳,再度跪下。晋珩低头,手抬起她的下巴:“朕能信你?”说这句话时,晋珩的声音很沉,分明是一句陈述句,像已经料定了结局。她心虚地点点头,连奉承都不会。晋珩眼神深邃,也点点头,道:“下月十五,是万国来朝大典。你身为一国之母该去主持,看你表现。”她:“臣妾不会让陛下失望。”“拭目以待。”晋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至此,时隔五年的椒房宫大门终于再次敞开。宫人感慨道:“想不到只字片语,陛下就赦免娘娘了,还让娘娘主持大典,可见陛下是多么信任娘娘。娘娘要是早点服软,也不用吃这么久的苦头了。奴婢替娘娘高兴。”晋珩太大胆了,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她精心准备了数日,大朝会当天,她一袭盛装站在晋珩身旁,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般配。文武百官终于见到了皇后,也安下心来。轮到她致词时,她当着群臣及外国使者的面,毫不留情地揭开晋珩虚伪的面纱,将晋氏罪行桩桩罗列。还未说完,便被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晋珩镇定自若道:“皇后病了,精神失常。”过后,晋珩红着眼眶跟她道:“我捧你至万人之前,你却在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