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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科举之后依照这选出一个。可有个词叫造化弄人,他没对别人一见钟情,却被人一眼相中了。那是在上元当日,他们一群读书人夜游京城,猜谜赏灯。有些姑娘同样眼馋闹着兄长带她们上了街市。姑娘在楼上包厢,倚着窗框往下面看,便见着几个结伴出来的读书人。有几个走得快些,钱宗宝吊在后面,他看到京里面元宵灯市上也有投壶赢花灯的。想起jiejie提到姐夫当初为她投过,他一时兴起换了十只箭。钱宗宝投得其实不好,上边的人看得乐呵。“还当他手艺多好,结果投得比我都烂。”旁边兄长顺着看过去,说:“那好像是燕王世子的小舅子。”“他就是拿了燕王的推荐文书进去那个,世子妃的兄弟?瞧着很年轻啊。”“不光年轻,也是个狠角色。”“怎么说?”“钱家是商户这点谁都知道,他好像是钱家唯一的儿子,本来应该是随便读点书,差不多了就跟着做生意去。因为那个变故,他jiejie飞上枝头,钱氏成了亲王世子妃却没有娘家可依靠,这个做兄弟的才发了狠。刚进国子监的时候都当他是瞎混去的,挂了一段时间榜尾,现在名列前茅了。他应下届科举的可能极大,以现在的程度来看,闯进殿试不算太难。”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都听出这人前程可期。自己有本事,还有个做亲王世子妃的jiejie,钱氏只得这一个兄弟能不鼎力相助?第83章明姝生在上元这天,去年今日她满岁,就收了许多礼,今年同样不少。钱玉嫃闲来无事让府里奴才备上材料,带女儿做花灯,她们忙上半天做出来也就勉强能看,谢士洲进宫一趟,回来带了盏描金嵌玉的,里头衬有玻璃,外边蒙绢画,画的四季图。钱玉嫃一看就喜欢,催丫鬟点上看看。丫鬟引火点灯去了,钱玉嫃想起早几年两人在蓉城夜游赏灯,时间一晃就过,眨眼都好几年了。“真想出去看看京里怎么过元宵。”“明年带你看去。”上元节后,谢士洲经过提拔,已经升成三等侍卫。说到作侍卫的,最体面莫过于御前侍卫及乾清门侍卫,他们之下有一等、二等、三等侍卫,再往下还有蓝翎侍卫等等。谢士洲就是作为蓝翎侍卫进的侍卫营,这级别不高,也不算太低,是有品级的武官,三甲出身的武进士可以选任。他在这位置上锻炼了一年,现在被提拔了,三等侍卫是正五品官。要不怎么说武将升得快呢?文官要往上爬须得外放去地方熬资历,在地方上待一任两任的,有了政绩才好提拔。武将不是这么回事,若能立个大功连升几级都行,哪怕当下局势平稳,没有什么立功的机会,只要皇帝信任你也可提拔。毕竟文官是为皇上管理国家,而武将的存在是护卫安全。做侍卫最重要就两点——武艺和忠心。而这两点,武艺还有个评判标准,忠心就看皇上怎么想,像谢士洲就是皇上钦点的重点培养以及提拔对象,赶上要提拔人了他就能往上升。其实像他作为王府世子,都不用从蓝翎侍卫做起,这是燕王的安排,目的是为了锻炼他。燕王希望他儿子把整个体系都整明白,这样等他爬到上面才知道底下人都在做什么事以及自己应该怎么搞。别顶着个不低的头衔,一问三不知,啥事办不了。谢士洲早看出他爹望子成龙那个心,估摸他早将一切打算好了,自己只要当好差练好武艺,能达到王爷爹的要求三两下就能升上去了。皇上已经在知天命之年,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朝臣们的小动作会变多,皇上的疑心也会加重。这个局面之下,御前迫切需要清洗,得将一些结党营私的剔出去,剔出去一个总得补上来一个,而谢士洲就是他用着放心的人。这么看着哪怕本人耐得住,皇上也等不及想把人提拔上去为自己分忧。他刚上京城那会儿看着是不中用,现在已经展现出才能,武艺跟那些自幼习武的不能比,可他有长处,他以前在商户人家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人生又经历过巨变,以至于养成了看人的能耐。谢士洲看人颇准,脑子转得又快,遇上任何事立刻能想出几套解决办法,他胆子非常大,常规手段不好使的时候阴招损招也拿得出来,不像有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皇上看上的就是他这些特质,指望用两三年将人提拔上去,安排他到御前行走,盯着进出的官员和宫里奴才。这些谢士洲都不清楚,他毕竟只是个小小的三等侍卫,当差回来还有媳妇儿跟女儿等着他,没事哪会想那么远?过去的经历告诉他,事态随时都在变化,很多时候今天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没有迫切的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就好。谢士洲当他的三等侍卫去了,钱玉嫃该吃吃该睡睡该走动走动,过的就是孕妇生活。除了偶尔会想想生儿生女的问题,平时不费脑子琢磨那些。又过了些天,燕王府收到恩义侯府的拜帖,侯夫人有事前来拜访世子妃。本来,要是钱玉嫃没怀上,恩义侯夫人会办个茶会请她赏脸。现在这样,请到人也不见得会去,侯夫人索性过来一趟。递来那个帖子就讲明有事,钱玉嫃命人备好茶水点心等她来,侯夫人爽快,过来先看过明姝,稀罕了一阵,就说起正事。“世子妃可知道靖安伯府?”摸着良心说不知道,京里边勋贵之家多得很,国公府就好几座,别提侯府伯府,钱玉嫃只知道她平时能接触到那些,身份相差比较大没接触过的她一概不知。情况是这样,她嘴上还是说听过,可没什么了解。侯夫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主动介绍了一番,大概提了提靖安伯府是怎么封的爵位,现在谁当家等等。钱玉嫃耐心听着,待她说完这段才适时跑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侯夫人直归直,也不是傻瓜,她不好意思说:“我府上同靖安伯府沾着亲,今儿个过来也是受那头所托。”“越听越糊涂,侯夫人直说吧,为什么事?”她往钱玉嫃身边挪了挪,附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钱玉嫃听见以后直接摆手,将除万嬷嬷以外其他人全打发出去,才道:“你是说那头有人瞧着宗宝不错,托你过来跟我打听他?”“就是这么回事,不知道钱少爷他可有心上人?定没定亲?”“倒是没有,可我家的根底你们大概也知道,靖安伯府不说门第多高,反正比我娘家高太多了,那头的姑娘当真瞧得上他?”“既然让我出面来说,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