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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显然累坏了,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陈敏悄悄凑近陈辰身边,小声道:“哥,你对象干嘛的,看起来怪吓人,不过我提醒你啊,明天老叔他们来了保不准会问,你知道吗,我觉得啊,不回应,不解释,不承认不否认是最有效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一律回答是朋友,过个十年八载大家自然之道是什么朋友了”陈辰见她眨巴着眼睛鬼精灵的样子,不禁好笑,不过仔细想想,她倒是够聪明。陈辰回到病房,见楚振州已经支好了折叠床,正拿着毛巾在脸盆里洗,陈辰一愣,忙去接过来说:“我来吧,怎么能让你做这个”“小辰,我们不应该分你我的”第19章在医院陈辰蹲下来洗好毛巾给陈父擦脸,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父亲的脸,大学一学期回家一次,工作后几乎一年才回去一次,他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父亲在高中时的样子,如今看来,父亲苍老的速度超出自己的认知,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满是岁月的痕迹。陈父睡得很沉,好在体温正常,脸色看起来也渐渐正常了,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陈辰转头,楚振州略带担忧的脸落入眼里,他忙道:“你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下吧”看了眼旁边那张床单脏兮兮的病床,又看了看旁边还没摊开的折叠床,陈辰有些无措的接着说:“其实这里实在不适合休息,不然你就回去吧,我爸爸应该没事了”楚振州看着青年手足无措的样子,听着他客气疏离的言语,一时有些挫败和失望,这个人是他法律上的配偶,是他圈进自己领地的另一半,听说他父亲出事,自己急着出门鞋子都差点忘了换,一路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很怕他无助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那该多遗憾,可是此时,他却客气的对他说:请回吧。陈辰似乎又变成那种自我封闭的蜗牛,将自己小心的缩回壳里,也将他的心再次拒之门外,可是自己能怎么办呢,除了再次叩响那道门,自己似乎别无出路,感情原来是这样,让人无力的东西。他半晌没说话,陈辰心里忐忑,抬头看了看他,楚振州这才轻声问道:“你,不希望我陪着你吗?”陈辰一愣,忙道“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怕你在这里不舒服,这床我看着不太干净,所以....”“小辰,我不像你想的那么娇气,在部队,艰苦的环境也待过,你为什么总要顾虑那么多,只要你希望我在,我就会在”陈辰忙低下头,他又想哭了。楚振州把那张病床床垫翻了个面,好在反面看着还算干净,床上有个简单的薄被子,只是也看着有点脏,他拉着陈辰示意他上去休息,陈辰本能的反应是让他睡病床,自己去折叠床,不过他想起刚才楚振州的话,还是忍住没说什么,默默的倒在床上休息,楚振州将手轻轻覆在他眼睛上,柔声说:“不要怕,睡一会儿吧”陈辰身体很疲惫,但一闭眼,总是父亲那种痛苦的脸,他睡不着,楚振州坐在旁边看着他,轻轻的拍着他,7月的天气,陈辰却觉得自己越发的手脚冰冷,父亲略带失望压抑的脸,母亲坚强无奈的话,以后将面对的村里人的议论,自己敏感又爱多想的性格,强势走进他生活的楚振州,一切的一切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过,片刻后又换成父亲痛苦的面容,母亲焦急的喊叫,他猛地张开眼睛,不敢再睡。楚振州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我出去一下”,他刚转身就发现在自己的衣角被拽住,灯光下陈辰泛白的骨节攥住他的衣角,他红着眼角问:“你去哪里?”陈振州看着他心疼不已,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那只手一片冰凉,他回道:“我记得车上有几条毛巾,我去哪来给你擦擦脚,手脚暖了才能睡着”看着楚振州推门出去,陈辰干脆下床又去看看父亲,又看了看输液瓶,还有小半瓶。楚振州很快回来了,果然拿过来几条毛巾,估计是之前放在车上的。好在医院夜里也有热水,他打了水回来洗了一条毛巾给陈辰擦手,又洗了一条裹在他脚上。即使是H城,盛夏的夜里温度也不低,不多时,陈辰手脚慢慢的暖了起来,但他还是不敢闭上眼睛,楚振州俯身亲了亲那双此时满是恐惧和忧伤的双眼,轻声说:“我在呢,什么都别想,睡一会儿吧”陈辰终于睡了过去,他太累了。楚振州等到陈父输液结束,才把针拔掉准备休息,夏天的H城天亮很早,他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快四点了,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他把折叠床放在陈辰床旁边,定了2个小时后的闹钟,闭眼休息,想了想又睁开眼轻轻握住陈辰的手,这次闭眼睡了过去。清晨的小镇,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这里天亮的很早,人们起床也就很早,很多店铺早早开门,农村人更是习惯天放亮就起床,陈母静静在站在病房外,透过刚推开的一点门缝看着屋里的人,丈夫依然陷入昏睡,但和平时一样的鼾声让她悬空的心落了下来,旁边两张挨着的床一高一矮,自己儿子的手被握在另一只大手里。陈辰打小就很听话,学习又好,小学初中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儿子是她的骄傲,直到高中,他开始失眠头痛,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孩子压力太大了,买了很多安神的药给他,但他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每次回来都没精神,傍晚躺在她的膝头,总是重复的说:“妈,我不想长大,要是不用长大就好了”,她总是一遍遍对儿子说:“你不长大,妈怎么办,你要长大,有自己的生活,妈才放心啊”,终于在某一个傍晚,她接到了陈辰晕倒的电话,夫妻俩匆忙赶到学校,带着他到医院去检查,却每次都无功而返,医生只说是神经衰弱,好好休养。陈辰越发的沉默寡言,越来越瘦弱,他们甚至在某个寒假连续给他打了半个月的营养针。他的学习成绩也开始下降,也越来越不爱和父母交流,那一阵子,平日里互呛爱吵架的陈家父母空前的和谐,每天都在不停地求医问药,到处找偏方,想着能让儿子睡好觉,别耽误学习。至于病因,却怎么也查不到。高考过后,成绩虽然不如当初她的期望,但对于三年高中身体不佳的情况,陈辰已经算是超长发挥了,然后他决绝的远离了家乡,每次打电话都告诉她他的睡眠变好了,身体变好了,直到那一次他在电话里哭着说:“妈,我喜欢男人”她才明白,原来当初把儿子折磨成那个样子的不是病痛,而是心魔。她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因为当初看着儿子那样,一向不信鬼神的她曾在心里默默祈祷,只要儿子平安健康的活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接受儿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和当初担心儿子随时会离去那种恐惧相比也不算什么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