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早八的老公们.上

    万恬困的东倒西歪。

    她在柳云洲宿舍睡到凌晨六点——也就三四个小时——她嘱咐柳云洲一定把她拉起来，赶在上课前溜回去，不要被人发现。

    但到点了她又赖床，胡撒泼说眼皮被胶水黏住了根本睁不开，又说被子压住了好重起不来。

    闹了半天，快上课了柳云洲才给她穿好衣服，连哄带抱的原路返回，跨窗户的时候还绊了一跤。

    宿舍没时间回去了，她蹲在女寝去综合教室的必经之路上等林奕来接她。

    清晨的校园喧闹起来，来来往往都是萎靡不振的早八大学生。林奕远远就看见路灯旁蹲着的万恬，眼神呆滞，浑身草屑，裤管上还有两坨泥。

    “你俩野战了？”林奕把她拉起来，揪着袖子帮她拍灰：“柳云洲去哪了？”

    “篮球队晨练。”她抱着林奕哼哼唧唧，“如果我有罪，法裁而非早八...”

    “八你个头。”林奕弹她脑壳，“做小野马就要付出代价。”

    等坐在教室里倒清醒些了，冷风吹得她面皮麻木，手里捧着林奕买的豆浆呼呼呵气，看着导师抱一叠书本进教室。

    就跟卡着点似的，手机“叮叮”响起来，是周杳。

    [乖乖早，睡得好吗?]

    哎呦，这个rou麻的男人。

    她小声问林奕：“你把我课表给周杳了？”

    “没有啊，我还没跟他聊天呢。”林奕也很小声，“我昨晚查了这个人，很有名的律师啊，官网宣称只要请到他就没有打不赢的案子...但他好像只看钱，给好多臭名昭著的人辩护过...到底行不行啊他，你别被骗了啊。”

    [睡得不好，困死了要。]

    万恬发送了消息，才回答林奕：“这种纠纷谁说的清楚，说不定是别人眼红污蔑他呢。”

    “也是。”林奕耸耸肩，“总之你也别对他太用心了!小心被骗的没裤子穿。”

    手机又“叮叮”：[抱歉宝贝，昨天让你太累了。]

    万恬想了想，回：[你会不会骗我?]

    周杳：[不会。]

    [为什么这么问?]

    万恬：[早上林奕骗我说食堂的煎饼果子好吃，其实特别咸。]

    “喂。”林奕踢她，“那是你自己要吃的。”

    万恬也回踢她，点开了另一条消息。

    徐虎：[早。]

    附图糖霜小米糕和蜜汁麻球。

    这么爱吃甜食的男人，怎么保持的那一身腱子rou。

    万恬：[小米糕甜还是我甜。]

    此时周杳也回了消息：[办外宿的话以后每天早上可以一起吃。]

    配图花纹漂亮的骨瓷盘，油煎三文鱼，水波蛋，苦咖啡。

    不好不好，都太冷冰冰了，她怀念的是过去在殡仪馆门口，花秋裤阿姨卖的油条豆腐脑，热乎乎脆香香，辣椒油灼烧喉咙，寒风中吃的人直抖腿...

    跟老公们叮叮咚咚聊了一会，短暂的精神抖擞消失，导师的讲课声就像催眠曲，困意席卷，她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闭眼前还和林奕说：“我发现咱们根本没在学习啊...”

    感觉就过了五分钟，林奕推醒她，晃晃手机：“你不回消息，小周都找到我这来了。”

    这男人真的很怕她再跑掉啊。

    万恬迷瞪着眼，实在懒的打字，侧脸贴着桌面，用书支撑住手机，戴上一边耳机，弹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两秒接通，首先是仰视角的下颌和领带，跟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镜头晃动，周杳大概换了地方，门锁咔嚓一声，才看到他正脸。

    “宝贝。”他笑着，“刚刚怎么不回消息？”

    万恬用气音小小声说：“我睡着了，好困。”

    “不是在上课吗？”

    “就是上课睡的。”

    周杳的神情放松了些：“怎么办，才几个小时不见就好想你。”

    万恬没说话，夸张的嘟起嘴唇，贴近屏幕“啵”了一下。

    对面低低笑，声音悦耳：“中午一起吃?我来接你。”

    “太赶了吧，我想回寝室睡觉。”

    “都不给我时间见你一面?”

    哎呦，黏糊糊的男人。

    “这不是正在见吗。”

    周杳不再坚持，说她是小没良心的。

    万恬：“我好困，想睡觉。”

    周杳：“就这么睡吧，我看着你睡。”

    万恬：“你不工作吗？”

    周杳：“不碍事，我这边静音，不会吵到你。”

    她无所谓了，脸下面垫着林奕的背包，也开了静音，闭上眼睛继续睡。

    睡着睡着又有人挠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