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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坚持,客人要喝普通的常温酒,就给他常温酒好了。”成掌柜连忙点头。“对了,”成掌柜看向方管事,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你猜今天第一个上门客人的是哪个?”“常客?”方管事在心里把会踩着刚开张时上门的熟客数了数,突然有些激动地瞪圆了眼,“莫不是……”成掌柜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是啦,就是叶老板。”闻言方管事也难掩喜色,追着成掌柜问:“叶老板怎么说?他可喜欢?今天是说书的日子么?”“哈哈哈,”成掌柜笑得开怀,“看你急的。叶老板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一共喝了这个数。”看着成掌柜比出来的指头,不只方管事,连夏越都吃惊了。“四、四合?”“四合如水,都是烫的,点了一份盐烧牛rou,又追加了一碟子盐焗鸡肾。我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就没停过,走的时候脸红红的,哈哈。”方管事心里一阵振奋,叶老板嗜酒,可也没这样一顿喝去四合过。这要不是觉得好喝,哪会不停口地喝了这么多?“喝了这么多,今天不说书吧?”方管事有些担心。“叶老板一进来我就问了,今儿不说,明天说。他走时还特地来问了我桃樽怎么这么神奇,里头的酒一直都没冷掉。”听成掌柜这么说,方管事心里更有底了。“看样子,叶老板很可能会在前说时提到我们啊,少当家,这真是不得了的幸运啊。”前说指的就是叶老板开始说书前磕着花生米跟客人闲扯的那段。夏越也是听说过这个城里有名的说书先生的,在成掌柜说起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也很是欢喜。原先还想着要靠常客在平日里对熟人提及,成为谈资,然后再一点点渗透到城里,带起话题,才算是完成对喜久醉的宣传。可是叶老板如果能在前说上讲上那么几句,就能省了不少功夫和时间,夏越就算把每一步都计算到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的确可说是天赐的好运。三个人又商谈了一会儿,互相补充了一些意见。申时过后,喜久醉陆续迎来了用晚饭的客人。夏越依然留在里间,式燕不放心,去了酒窖,方管事也出去招呼几位熟客。晚饭时间过后,喜久醉开始坐满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吃过饭,来酒屋喝酒的,这叫晚酌。晚酌才是酒屋最主要的生意。酒藏的藏人们就是在晚酌时来到喜久醉的,一同来的还有云老爷。一行人在柜台与成掌柜打过招呼后,被引到里间,夏越微笑着在里头等着。烫酒的魅力给藏人们带来的震撼,比普通酒客要大许多。他们的职业就是酿酒,尤其是杜师,他酿了一辈子的酒,从不知道一种酒的味道还能有如此多的变化,这里的酒几乎都出自他的手,但他喝的时候几乎认不出是自己酿的酒。杜师震惊地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少爷,又看了看在一旁低眉敛目认真烫酒的少夫人,最后看向云老爷。“老爷,这真的是我酿的酒吗?”杜师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起了红色。云老爷笑得很自豪,他一把拍上相识了几十年的杜师的肩:“老伙计,这千真万确是你酿的酒,是你用心制麴制酛,精心培育,掐准了时机上槽的酒。”“我的酒……我的酒原来可以这么美味吗?我还以为是少夫人用了什么仙法呢。”式燕闻言连忙摇头,藕色锦袍衬得他一脸柔和:“我不会什么仙法,烫酒是相公教的。”“少爷!”夏越看着满桌的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想笑,可看到这些藏人眼中的激动,他又觉得心里有些酸胀。酒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切,再没有谁能比藏人们更热爱酒了吧。这么想着,夏越露出了个轻柔的微笑,慢慢地给藏人们解释烫酒,让式燕示范给他们看,还拉着杜师亲手教他烫酒。他相信云家酒藏的藏人们,也嘱咐过了,他们不会把烫酒方法泄露出去的。“热气不会夺走酒的美味,相反,如果温度适宜,酒的味道会得到升华。”“升华……”藏人们重复这个词。“对,”夏越笑着给杜师斟酒,“老爹酿的都是好酒,所以烫好后,会有更让人惊艳的美味。不同的温度有不同的风味,让人欲罢不能。”他说着举杯,与杜师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正色对席间的所有藏人道:“各位酿造的,就是这样神奇而又美妙的东西。各位精湛的酿酒技术让我拜服,我云夏越还有许多要向各位学习的,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教导。”看他说完仰首一饮而尽,藏人们赶紧举杯回敬。云老爷在一旁高兴地看着,心里又是自豪又是激动。他甚至开始觉得,夏越倒下三年,是因为酒神要教授他烫酒的神奇与魅力。夏越也许是被酒神选中了,要通过他向世人传授更多关于美酒的知识,让世人对酒有更多了解。云老爷越想越深以为然,却不敢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激动。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可以相信,云家酒藏在儿子手里,会越来越好。而喜久醉,搞不好,还有可能会扬名骆越。这天晚上,云老爷和云家酒藏的藏人们都喝得开怀。夏越悄悄去找成掌柜,自己掏钱把这一顿请了。他感受得到父亲与杜师、还有其他藏人对他产生了不小的期待。他觉得胸中聚起了一股豪气,第一次,他想要在骆越狠狠地干出一番成绩来,不辜负这些期望。云家酒藏的人一直喝到喜久醉打烊。送走众人后,夏越回到后院小屋,与管事掌柜算了算今天的账,结果让方管事和成掌柜十分振奋。夏越又叫来小二,仔细听了今天的情况,指出了些问题,提了些改进的方法。等说完了,天也很晚了,夏越才带着式燕坐进马车,穿过夜晚的街道回到云家。第二天初九,藏里已经倒了甑,不需要蒸米,也没有新酒上槽,夏越突然闲了下来。看看左右无事,他决定带式燕到街上走走。早上下过了雪,式燕听话把兔毛帽子戴好了,右手抓着袖炉用袖子盖好,刚想把左手也塞进去,却突然被往左边一拉,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夏越低头看他,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式燕眨了眨眼:“要这样走吗?”“嗯,要抓着,以免我的兔子不见了。”夏越笑着逗他。式燕语塞,收回视线不再看夏越,不知该说自己不是兔子,还是该说自己不会不见。不过听到夏越说自己是他的,式燕又觉得,自己就当只兔子也不错。城东的商店街就在喜久醉的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