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若非卿,卿非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疼也是疼在脚上,你直往别人怀里钻什么?难不成抱着别人的腰还有止疼的功效?

景翕帝委实看不下去了,握拳抵唇假意咳嗽了几声,委婉提醒她道:“晚晚。”

“父皇,我痛。”

说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看这样子是完全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

景翕帝黑了脸,“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绥晩依然紧紧地抱着身前的男子,充耳不闻。

景翕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书珃,扶你主子起来。”

书珃的手才伸出去,一道针如芒刺般的目光打在她的手背,只见绥晩微微抬眸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书珃的手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宫攸宁!”景翕帝冷声喝道。

绥晩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缓缓退出了容砚的怀抱,她依依不舍地扯着他的袖子道:“我脚痛,走不动,你抱我出去。”

话音一落,四周有着片刻的死寂。

主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没看到皇上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吗。书珃微微垂着脑袋,顿时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景翕帝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他额间的青筋止不住地跳动,意有发怒的征兆。

一直没有吭声的澹台晋眯了眯眸子,倒是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角。

容砚缓缓拂开她的手,收回自己的袖袍,淡淡道:“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容砚不敢亵渎。”

话落,他缓缓起身,便欲提步离开,谁知才走了半步不到,衣摆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攥住,顿时滞住了他的步伐。

绥晩紧紧拽着他的衣摆,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道:“我的脚受了伤,你难道忍心留我一人独自在此,让我爬出去么?”

“……”当他们周围这些人都是死人吗?

景翕帝按了按隐隐作跳的眉心,不悦地呵斥道:“宫攸宁!”

绥晩乖乖地松了手,一脸失落地道:“好吧,你走吧。”

少女垂着脑袋,一副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模样,低低诉道:“我就知道没人喜欢我……”

甫一听到这句早已熟得耳朵都起了茧的开头,书珃便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主子还真是屡试不爽,又来这一招。

只听得少女继续道:“辞之不喜欢我,父皇也不喜欢……”

书珃心中默念,三、二……还没念到一,果不其然,下一刻便立即有人开口打断她道:“够了。”

书珃心中叹息,明明如此拙劣的演技,竟然每一回都还有人中招。

当然,冷面冷心的容砚是不包括在这个范围内的。

至始至终,他都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少女可怜巴巴的声音,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从她口中听到这种类似话语实在太多,他哪还能看不出来她到底是真的委屈还是假的委屈。

就连一旁的澹台晋都无语地抽了抽唇角,这丫头稍微戏太过了点。

也就景翕帝甫一听到“父皇也不喜欢”这种话时便立刻软了心,他心想自己的女儿确实是受了委屈,那股父爱和怜惜顿时如潮水般滔滔不绝地涌现了出来。

他直想把世间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更何况还是她想要的,听这声音都已经委屈成了这样,哪还能听得下去她后头接下去的话。

于是,景翕帝顿时抛开了那些男女顾虑,为了自家女儿难得拉下一次老脸,厚着脸皮望向容砚道:“容卿,你看……”

后头的话不言而喻。

好在容砚也没说什么,缓缓转身看向了地面坐着的人。

原本垂着脑袋的少女听到景翕帝的话后不由得勾了勾唇,甫一感受到头顶投下的目光她便立即收了笑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身前的男子。

她随即大方地摆手道:“你不用管我也没事的,我还有另一只完好的脚,我还是可以单脚跳出去的。”

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可怜。

景翕帝不由得更为愧疚了,正想着如果容砚再不同意的话,他大概真的要不厚道地下道旨意强迫人家做这等不愿意的事了。

景翕帝正欲开口之际,便见前面的男子微微弯下了腰。容砚淡淡地看了绥晩一眼,到底还是把她抱了起来。

见此,景翕帝终于松了口气。

绥晩一把勾上他的脖子,假意猩猩地吸了吸鼻子,而后便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

怀中的少女身子不停地颤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害怕得颤颤发抖,景翕帝也确实是如此认为的,安慰她道:“晚晚,你别怕,父皇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容砚微微垂眸瞥了眼怀中的人,走至澹台晋身旁时只听得男子轻笑一声,容砚的脚步微微一滞,而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书珃则抱着斗篷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景翕帝朝澹台晋歉意一笑,“让晋殿下见笑了。”

澹台晋挑了挑眉,“攸宁公主是个妙人。”

话中不免带了几分笑意,澹台晋朝他微一颔首便也走了出去。待澹台晋出去后,景翕帝立刻收敛了笑容,朝外冷声道:“徐元。”

“奴才在。”徐元低着头走了进来。

景翕帝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皱着眉道:“将人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听到宫中有任何不利于公主的碎言碎语。”

“是。”徐元欲言又止,“倾云宫那边……”

别说这人不是绥晩杀的,就算是她动的手,也只不过是死了一个宫女,而且还是倾云宫的一个宫女。

景翕帝倏地嘲讽地冷哼一声,这么拙劣的栽赃之计,也难为那幕后之人自导自演了。

景翕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嫌恶地道:“你自己看着办。”

话落,他便抬步走了出去。

假山外头,容砚抱着绥晩一出来,便有宫女拉开了步辇上的纱帘,容砚将人放到步辇的座椅上。

绥晩微微抬起头,只见她脸上哪有半分害怕之意,杏眸之中甚至还残存着少许的笑意,她方才根本就不是因为害怕,而分明就是在笑。

外头人多,绥晩自然不好再拽着他不放,给人落了口舌。

所以容砚一松手,她便立即离了他的怀抱,只是在趁着人不注意之时抠了抠他的手背,而后又特别正经地坐了回去。

容砚才站直身体,澹台晋和景翕帝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景翕帝对着众人吩咐道:“送公主回去。”

绥晩扒开纱帘,指了指一旁的容砚,不忘嘱咐道:“父皇,您可别让容太……容公子走了。”

景翕帝微微皱眉,便听得她道:“我扭伤的脚只正了骨还没做其他处理,您让他走了,我怎么办?天色已晩,您难道要另外去找一个御医?”

说着,她抬了抬自己不便于行的那只脚。

景翕帝显然也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