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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早早地就出城,万事都等回京再说。他于是向吴定抱拳道了谢,又寒暄几句,便各奔东西。客栈卧房里,奚越等得坐卧不安。她其实很清楚杨川的功夫有多好,但就是心里不安生,一会儿怕他内伤复发,一会儿又担心他遇上格外厉害的对手,这么一想可就没完没了了。她不知不觉就一直想到,眼下城里这么乱,万一他真碰到个绝世高手又旧伤复发可怎么办?明儿个一早遍地横尸,她要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而且找到他的时候,他会不会已经成了横尸之一?想到这儿,奚越忽地连眼眶都一热。她低头抹眼泪,眼前一黑间又看到他含着笑叫她小师妹。她一下难受极了,感觉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窗户在此时吱呀一声被推开。奚越悚然望去,跃进屋来的杨川也正看过来,见状不禁一愣:“你怎么了?”奚越一下子窘迫不已——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想哭了?!她又手背摸了把眼泪,便站起身走向他:“没事,我就突然……有点想家。”接着又问,“外面怎么样?这是谁和谁打起来了啊?”原来是想家。杨川释然一哂:“哦,是曾培他们怕咱们出事,求到庆阳帮去了,庆阳帮找了十一个帮派来和东厂叫阵。”他边说边拉开她的衣柜,见一个包袱还是打好的样子,吁气笑道,“真谨慎……正好,我也去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就走。”奚越讶然:“上哪儿去?”“回京。”杨川说罢,又将遇到吴定的经过都与她细说了。奚越一想也觉得这道理没错,便把现成的包袱拎了出来,一起折去他屋里等他收拾。杨川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几件知县为他们寻来的衣服。片刻后二人就将房钱留在了案上,直接跃窗溜出了客栈。他们一路向西边去,因为只有两个人,倒不必像领着三个千户所时一样绕着城镇走山路了。这样吃住都好些,不过也彻底绝了和曾培他们碰上的可能,足足一个多月的路程,都只剩了两个人互相照顾。月余之后,他们是和大队人马前后脚入的京。两方在这月余里一丁点儿联系都没有,没人拿得准他俩到底还活不活着。于是在二人走进北镇抚司时,整个镇抚司都唰地一静,戴着面具的奚越走到院中咳了两声,周围众人才匆匆抱拳:“大人。”两个人迈过门槛进入大堂,张仪正坐在桌子上边擦刀边思量要不要再差人出去寻他们,一抬头蓦地看见他俩进来了,绣春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曾培愣了片刻后犹如一只癫狂的大鸵鸟般奔了过来:“妈呀大哥您回来了啊!!!”奚越躲闪不及,一把被他抱住。她到底是个女孩,功夫再好体格也不比曾培那么壮硕,猛地被他紧箍在怀里一拍后背差点窒息。杨川赶忙去掰曾培的手指,曾培惨叫着松开奚越,接着就拎刀奔杨川去了:“你站住你别跑!!!”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笑坐一团,东厂之中却是一派阴沉。瘫倒在地的人摘了那张黑面具,说两句话就要喘上好几声,好半晌才将这一路的经历说明白。端坐主位的东厂提督摇头叹气,一挥手让小宦官扶他下去养伤,坐在旁边的门达已经满脸的冷汗。他求东厂帮他了解奚越,结果东厂派出去的八十号能人只回来了一个。门达擦了把汗:“督公,这事我……”提督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那起子江湖人惹的血债,和指挥使大人无关。”门达噤声,东厂提督也没看他,微微眯起的眸光飘向外头,阴冷的笑声沁喉而出:“本督应了你的事,总会办妥的。他们不是个个嚷着江湖义气么?我倒要看看,这义气值几个钱。”……难不成是想用钱收买人心?门达心想督公您这可想错了。那帮江湖游侠觉得连刀剑儿上舔血的日子都过得自在,可见是只爱快意恩仇,不爱名利钱财。钱在朝上好使,在江湖上屁也不是。却见东厂提督仍悠悠笑着,目光收回来,落在他背后几尺远的多宝架上:“上数第六行第六格那个瓶子,看见没有?”门达回过头数着格子一瞧,是个平平无奇的斗彩瓷瓶。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东厂提督】已上线西厂是不会上线了。西厂建立于成化年间,在这个时间点上成化皇帝朱见深还是太子。======================推荐一下好基友花花的现言小甜文~~【文案】“你喜欢短头发我就剪短头发,你说你喜欢运动型的女孩,我就穿上了从来不碰的运动鞋和棒球服,你不喜欢吵闹,我就再也没哭过。整整蠢了七年我才发现,其实你只是不喜欢我这个人而已。”“唐向晚,你以为我来这个城市是为什么?没亲人,没朋友,没地方住,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地名好听吗?”还不是因为你。☆、暗潮初现(六)回京后过了两三日,奚越终于得了空,便叫上沈不栖,说一起给那波斯美人儿收拾间屋子出来,日日让人家住在书房里可太不合适了。锦衣卫俸禄微薄,虽然因为身在其位可“捞”钱的地方不少,但像奚越这样为官时间尚短的,大多买不起京里的宅子。不过总之奚越买得起,她白鹿门再怎么避世也是武林中威名赫赫的门派。爹爹有房有地,农田租给附近的乡民,单是收租也是个不小的进项。奚越打小就属于虽然行走江湖但是从没受过穷的那一卦。是以一顺利进锦衣卫,她就先盘了个宅子下来。宅子前后两近,她和沈不栖都住在第二进里。她住的正屋,沈不栖住东厢房,余下三间有两间是他们各自的书房,一间是库房。前面那一进除了厨房和用于会客的正厅外,其余还都空着。奚越便从中挑了一间向阳的屋子给这波斯美人儿,腾了一下午的时间才布置妥当。屋里的家具不过一床、一柜、一桌子、一妆台,奚越其实觉得给这么个娇俏的小姑娘用有点寒酸。不过那波斯美人儿倒很满意,环顾一圈后美眸里闪着光亮要向他下拜道谢。“哎哎哎……起来!”奚越赶忙伸手拉她,又用波斯语跟她说,“汉名我也给你想好了,不知你喜不喜欢。”波斯美人儿还沉浸在入住新家的喜悦里,拽着她的衣袖蹦蹦跳跳:“大人您说。”他于是用汉语说:“琳琅。”“琳……琅。”美人儿自顾自地品了一遍这个发音,问他,“是什么意思?”奚越便又说回了波斯语:“就是美丽的玉石,也可以拿来说其他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