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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洗干净,穿好衣服,一个个局促害怕的围着圆桌坐下,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放置。而煮好热粥的厨娘,送上几盆热腾腾的红豆粥。苏宁对着旁边舀粥的侍从道:“大孩子喝一碗,小孩子喝半碗粥糊。一时之间不能多喝,等着一个时辰后再吃。”孩子们刚是闻着红豆粥的香味,眼睛晶亮亮的随着碗筷移动,不自觉的咽着口水。小孩子拿勺子还不稳,整张小脸都埋在碗里。旁边的画师在一张接着一张画着这些孩子的画像。苏宁刚和宋礼商讨完孩子归送的事,小孩子暂且离家几月,能送回去各自家中,彭威抄家所得正好可以当做赔偿。只是这些大孩子都是分散得来,这些拐子做事十分谨慎,只是一个上线互知。对于孩子移送到别的县却是一点都不知道接送人,只是用信件联络接送人,由接送人选择地点,之后把孩子送到接送地点,之后再有专人带走。所以想要找到这些大孩子的家乡,只能靠着这些大孩子的记忆和锦衣卫在外的排查。说罢,宋礼领命去询问,前日让锦衣卫排查的进度。苏宁回头看着这些孩子,皱眉,大步走上去,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揽在怀里,喂给他吃。这个孩子双臂被打伤,用不了力气,一直都是低着头埋进碗里才能喝。“慢点,不用急。”苏宁宽慰着这个孩子。等着喂了大半,他才把孩子的袖子往上拉,审视着这个孩子手臂的伤。孩子瑟缩了下,身体都变得僵硬。“不要怕。”苏宁揉了揉孩子的手臂,这双手臂是被打骨折,又因为不去治疗。现在骨头已经长歪了,骨刺都戳进了rou里,在他揉的时候,孩子感到疼,却是不敢叫出声。没有现代的手术技术,这双手臂是治疗不好了。孩子在苏宁停住手的时候,雾气蒙蒙的仰头看着苏宁,十岁的年纪却像是五六岁般瘦小。苏宁叹了口气,手上运起一团灵气,送进小孩的手臂肌rou里,把让他疼痛的骨刺弄软化消失。小孩也感到了舒服,软软的靠在苏宁的怀里,口齿不清说:“谢谢哥哥。”苏宁搜搜小孩枯黄的头发,暂且把骨刺消除。在他旁边还有不少受伤的孩子,要想全部治愈,除了他的灵气外,这个时期的医术是不可能完成。小孩说完这句话,又拉了拉苏宁的衣袖,哭腔缓慢说:“井。”“井?”苏宁重复小孩的话。小孩点点头,鼻头酸酸的哭出来说:“井,井里面。”苏宁想起后院是有个井,不过上面用石块封住。心里突然有个很不好的想法,拍拍小孩的头说:“不用说,哥哥明白了。”“来人!”苏宁唤来些侍从,让他们继续照顾着这群孩子,并且让大夫们都过来诊断。自己放下这个孩子,把在场所有锦衣卫都带了出去,严肃问:“你们去的另外两个院子里有枯井或是其它空旷的地方吗?”去另外两个院子的锦衣卫都有些诧异,但都点头说:“的确有口井,用石头封住了。”苏宁说:“再去院子,把井里面看看,里面恐怕有孩子的尸体。”说罢,他带着几个人先去了海江县那个院子,推开了井口的石头。原先在他们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不是那些孩子身上的味道,在井口推开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些味道是尸臭。天色已经是傍晚,红艳色的火烧云,给院子添上最后一股亮。小年轻首当其冲说:“大人,我先下去看。”“带上口罩,小心点。”苏宁给小年轻锦衣卫张口罩。小年轻脚步轻盈,腰部系着绳子,从井口顺壁而下。井口的人拉着绳子,等待小年轻的回复。“里面有十二具尸体,有的已经是骨头。”小年轻才说了两句,在场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了一声。接着由扔下了绳子和布,忙了好几次,才把这四具尸体拉上来。年代远的白骨,按照骨龄只有四五岁,另外腐烂程度最轻微的,能看出小孩的面容,是最近扔下来的。小年轻从井里面出来,看着尸体,闷声说:“大人,那些人真是该杀!”“那是自然,孩子尸骨带回县衙。”苏宁一开始也有些沉默,有时候黑暗比他想象的更浓厚,天色此刻已经全部暗沉下,黑暗一寸寸笼罩这个偏僻的小院子。“等回去,把那九个人放回去,让人跟着,让那九个人发信出去,看能不能有接送人出现。”苏宁说完也觉得此法不行,上面的人都弄死了刑部尚书,怎么可能不知道让手下都沉默不做事。只是一丝希望不去做,那就是真的绝望。天色暗沉,依然有黎明的明日,而死去的孩子,是永远见不到世间闪耀的光芒。苏宁只能在此刻,尽量减少这些孩子眼中的黑暗。众人道:“属下明白。”“孩子画像先不放出去,免得消息走漏。”回了海江县县衙,几十个大夫再给六十来个小孩诊断。看到苏宁回来,聚集过来,悄悄道:“大人,这些孩子的伤,要是时间短的还行,只是现在时间都有几年了,恐怕是治不好。”“按照药方写,能治多少治多少。”“草民明白。”由于海江县县衙的房间不够,苏宁包下了一个靠近县衙的客栈,暂时把这群孩子放在那里。九人被放了出去,按照他们以前联络的方式,先用信鸽联络,再等待信鸽回来,确定送出的时间和地点。苏宁虽然派人跟上信鸽,却没有办法真的跟到确切的地点,只能看出信鸽飞去的方向是京城。京城,府中,有人射箭把信鸽杀死,拿出里面的小纸条,往书房里去。“你们的大理寺卿还在查,你要怎么说!”坐在书房里的男人,看完纸条,面色难看,看着对面的男人冷笑:“才是个大理寺卿,就想这么快立大功了?”射箭的男人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胸口道:“我们该怎么办?要不属下去杀了这个林宁。”对面的男人摸着胡子,喝着茶不紧不慢道:“我在吴成礼那里说过,孩子案已经结束,只是还要解救孩子,所以还想找接送人。要是你们把林宁杀了,皇帝在此刻必然起疑。我了解吴成礼,狼子野心,他的学生也不会是什么好的,等着风声过了,林宁这个毛头小子,肯定不会再查了。现在所有事项暂时放下,不过你也放心,这钱我们后面还会再挣。”“既然你这样说,这里的事都交给你,你可要记得我们的盟约。”胡子男人笑了笑:“赚钱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十年的关系网,就他一个林宁根本不能撼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