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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苏花朝整个人都会放松很多。她琢磨了下,说:“你还记得吗,当年我被拍到从豪车上下来,车里面坐着一个人。”冯攀回忆了下,老实回答:“不记得了。”“……”苏花朝瞪了他一眼,“好好想想。”冯攀转着眼珠子又猛一阵回想,突然一个激灵,“霍孟勉?”“嗯。”“你不是说,他是你爸吗?”苏花朝说,“是啊,霍孟勉是我爸,霍绥,是他儿子。”冯攀的下巴惊得快要掉了似的,“你……你……”苏花朝翻了个白眼,“我和他们没血缘关系,你别多想。”“哦。”他松了一口气,“说话就不能说全吗?”苏花朝笑了下,她说:“所以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抢了她的男朋友。”因为她不清楚,如果换了个场合换了个地方,周围的人换成是其他任何人,霍绥还会不会说出那句话。如果他真的,能说出那句话,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苏花朝想,她真的什么也不管了。二十岁那年爬上霍绥的床时,她心里只有一腔孤勇;但如果他说了那句话,苏花朝会再拾起那一腔孤勇,与命运斗争到底。·接下来的几天苏花朝拿起了摄影机走街串巷,南城的胡同多,长长的胡同巷道里藏了繁多的陈年老店。道路两盘的银杏叶泛黄,枝桠旺盛,秋天的南城,是带着黄色膜片的。也有设计师开的服装店,设计特立独行而又前卫;咖啡馆的香味醇厚,隔着半条街就能闻到香气;花店外摆的花都快挡了半条人行道,但那香味令人无法说出拒绝;隔壁不远处就是酒吧,日头正盛的正午门可罗雀,等到了夜晚又开始酣畅淋漓的狂欢。后来苏花朝也拒绝不了那夜晚的音乐。像是着了魔一般,手里的摄影机还处于工作状态,但她脚步未停,直直的进了酒吧。却没想到,她脚刚迈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人,竟是宣志译。几天没见,花蝴蝶依然不改本色,头发染成奶奶灰色,配上他那张痞帅的脸,竟是格外的好搭。但他虚搂着一人,另一只手拨开人群,光怪陆离的灯光下,苏花朝看清了他怀里那人的脸。——宋舒怀。苏花朝不做停留,边关着相机,边紧随其后。振聋发聩的音乐色近在耳畔,镭射灯光亮四射,霓虹灯光闪烁。苏花朝拨开人群,脚步紧凑的小跑上去。穿过舞池,宋舒怀和宣志译在一间包厢外停下脚步,二人推门而入。门打开的瞬间,屋内漆黑一片,液晶屏上mv播放,只余那微弱的光。隔着一条过道,舞池上人头攒动,男女扭动腰肢,肆意舞动。包厢内的歌声悄悄,灯光都不打一盏,像是静谧漆黑的深夜。越是深不可测,苏花朝越想步入探寻。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霍绥,到底在不在那里。在原地思忖半晌,她最终,抬腿走过去。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承认,哪怕明知道霍绥对宋舒怀没有什么感情,但宋舒怀的存在,始终是苏花朝心上的一根刺。她信霍绥始终坚定立场,但她不信世上除了霍绥以外的任何一人。没有一丝犹豫,她伸手推开门。像是一场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她为寻爱人,不顾一切。屋内的人大多数不认识苏花朝,以为她是醉酒找错包厢的人。这里的人大多爱玩,手段多了去了,嘴贫了几句:“哟——长得挺不错的,找错地方了吧?没事儿,爷带你过去。”边说,手就搭在了苏花朝的腰上来了,借着屋内阴暗环境,他借机了掐了掐她的腰身,调笑意味颇重的在她耳边吹气,“真软啊——”苏花朝笑盈盈的看着他,不说话。室内,突然一声玻璃落地声音,“砰——”地一下,玻璃碴子溅了一地,周围的女生穿着包臀短裙,惊恐的尖叫声骤起。始作俑者却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满脸愠色,“松手。”背景音乐缓缓响起,苏花朝却清晰的捕捉到霍绥的声音,醇厚、沙哑,有磁性。他最近感冒了,说话的声音带了些沙哑意味,“我再说一遍,松手。”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霍绥的视线,汇聚到搂着苏花朝那人的身上。霍绥冷冷的笑:“真当我是好惹的吗?我的人,也是你们可以碰的?”第16章第十六只猫霍绥的话掷地有声,落在苏花朝的耳里,如同碎玉当啷响。包厢内的人面面相觑,搂着苏花朝腰的人在旁人的再三提醒下终于反应过来,把僵直的手给收了回来,带着酒气对苏花朝说:“那什么,认错人了。”苏花朝不计较的对他笑了一下:“下次可别认错了。”霍绥冷着脸,踩着碎玻璃片,一步一步的朝苏花朝走了过来,他满身寒气,像是从数九天过来,身披寒意,眨眼的瞬间,寒风裹着冰霜扑来。那次可以说是霍绥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动怒。他走到苏花朝身边,长手一伸,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当着众人的面,脸色不耐,但仍旧耐着性子,字字铿锵道:“下次可别认错人了,这是你们嫂子。”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宋舒怀的朋友,都知道今儿个来的主要目的便是撮合宋舒怀和霍绥,可现在,霍绥却搂着另外一人,在他们面前宣称归属。霍绥说:“没什么事,我带你们嫂子先走了。”苏花朝不嫌事大:“难得出来一趟呢,你不再玩会儿?”霍绥凉凉的看了她一眼,“累了。”包厢内众人没有多少反应,霍绥直接伸手打开身后的门,阔步出去,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嫂子?——她到底是你女朋友,还是你meimei?”霍绥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一怔,从他这个角度望去,恰好看到她颤抖的双睫。meimei——这个词,着实会令她为之一颤吧。仿佛在提醒着她,苏花朝,你现在每天的枕边人,都是你曾经亲密叫哥哥的人,你甚至还和他一起出现在霍家的户口本上,有过法律上的关系。可霍绥却不以为意。他们两个上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兄妹关系了,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把苏花朝当成meimei过。最初,苏花朝是他父亲二婚妻子带过来的女儿,后来,苏花朝是他的怀中人枕边人。他转身,想说些什么,衣角处却被人拉了拉,他低头,看到了苏花朝上扬的唇角。她说:“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