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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是命运。他看到命运裹挟着呼啸风声、穿墙而过。每个人,都得认命。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大概就是苏花朝某天醒来,发现霍绥竟背对着自己,双耳插着耳机,她躺在床上,扯着干涸沙哑的嗓子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可他静坐着不动。霍绥发现还是因为视频会议那端的人用英文说:“Thereissomeohatisgbehindyou。”——有人在你身后哭泣。“霍绥,你是不是,到头来,还是要娶别人?”苏花朝哪里有明面上的这样坚强、一直昂着头、不怯懦。她敏感,脆弱,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汗毛耸立警惕心十足,霍绥尽量的使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简化,无需推敲无需解释,她自然看的一清二楚。霍绥以为对方是在说笑,熟料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苏花朝蜷缩在床头,小声啜泣。他方寸全乱,连呼吸都短了半寸,匆忙的结束会议,拔了耳机,走到苏花朝身边,伸手想要搂住她。却被她一脚踹开,她伸手扒了扒头发,红肿润湿的眼瞪着他,“我要和你分手。”“做噩梦了?”他脾气很好,耐着性子哄她。霍绥忍痛,“我和她哪有什么关系?”终于找到人了,苏花朝理直气壮百倍,“哪没有关系?”她一一细数,“她是你初恋,你和她在一起三年,而且那天我还撞见你们一起吃饭。”这么说的她自己都胸闷不已。霍绥连犹豫都没有,“胡说什么?”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纸,擦着她的脸,苏花朝从他怀里挣扎开来,突然尖声厉叫,“你就是要娶别人了!霍绥!你骗我,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霍绥安静的看着她。霍绥好笑的看她:“除了你,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端坐在那儿,“我去哪儿娶别人?”“有的是人喜欢你。”那段时间他们过得很平静,并非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满室寂静,而是在晚秋时节独坐银杏大道下看着夕阳坠落的安宁。也曾有过争吵,不同以往,无非是些琐事罢了。心事被猜中,苏花朝的脸色变得有点别扭起来。霍绥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说:“说说,梦到什么了。”他穿着羊绒衫,清俊柔和,没有丝毫的棱角,仿佛温柔如世间其余普通男子一般,苏花朝低头蹭了蹭他的胸膛,颤着眉说:“你和别人结婚了。”第30章第三十只猫等绿灯的时间格外的漫长,秒针滴答,听筒外冯攀的声音异常清晰,“苏花朝,你回来吧,我们凡事好商量。”她偏头看了手机一眼,再回头的时候便看到红绿灯交替,绿灯在远处亮起。她发动车子,启唇:“我还有一个小时到公司,我们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吧。”说完,她便直接按断了电话。苏花朝打开车门,坐进去,打开扬声器,发动车子,“你打电话给我,想要说什么?”她认为,这是对的。苏花朝到公司的时候,距离那个电话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南城的交通向来拥挤,三环以内红绿灯颇多,而今天又是工作日,她在路上耗费的时间比往常是多了一些的。但冯攀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等了一个半小时的人,他像是刚到,怡怡然的看向她,递给她单子认真询问她想要喝点什么。她低头,恰好看到了桌子中央摆放了一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红玫瑰。妖冶、迷人。冯攀问她:“怎么突然就去机场了?”她低头抿了口牛奶,只说:“送朋友去了。”苏花朝对他的态度再也不似从前,不会和他开玩笑打趣说你这年纪还不结婚,不会是因为肾虚吧?也不会和他说,你知道霍孟勉吗,他是我爸。变了。经营一段关系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关系的破裂,真的只要一瞬。冯攀却似没发现,神态自若:“有想过以后的打算吗?不做朝九了,那之后准备做点什么?”苏花朝轻笑了声,“我不准备干了。”“不可能的。”苏花朝低头,“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那天的阳光也很好,从窗玻璃外穿透进来,照的她双眼近似透明。冯攀到底还是心怀愧疚的,低声叹了一口气,痛苦的阖上双眼,“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想过,宋舒怀会直接要朝九。”苏花朝却不以为然,她太清楚宋舒怀的性子了,当她在泰国餐厅见到宋舒怀、冯攀和宣志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预感,宋舒怀是为她而来的。苏花朝说:“关你什么事呢?”你也只是被利用的一个而已。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苏花朝的心里,不是不怨他的,毕竟她曾经把他当朋友。冯攀:“我以为你那个时候会发怒的,毕竟朝九是你一手创立的。”苏花朝挑了下眉:“你见过我发怒的样子吗?”“似乎……没有。”突如其来的沉默。苏花朝伸手捻了片花瓣下来,指尖轻滑,在花瓣上印上烙印,黑色的一道道线,像是生命中猝不及防的每一个意外。她陡然说:“我准备回锦市一段时间,工作室的人……我希望你别去干涉他们,工资从我那里扣就行。”“夸张了啊,苏花朝。”冯攀无奈,“我总不会克扣自己的员工。”苏花朝浅浅的笑,“那谢谢了。”她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要走。冯攀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肘,目光灼灼,“你……”他的嗓子干噎了一下,苏花朝扫了眼他拉着自己的手,他陡然惊醒,松开。“你还会回来吗?”他问。苏花朝这么说:“会的。”苏花朝隔天就去了锦市的,程叙之开车接的她。那时已经夜晚七点多了,回乡下的路不是很堵,两边的灯光如星海蔓延,无边无际。苏花朝扭头看向程叙之,他是一个与霍绥截然相反的人,外貌、性格、做事手段,都是不一样的。但那么多人里,霍绥敢把苏花朝委身相付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程叙之,另外一个是他们齐叫的季洛甫季大哥。人或许在内心里,都有想成为的另外一个样子。就像苏花朝一直都想成为姜锦茜那样的人,温柔、娇弱,笑起来天真无害,说话的声音软的能掐出水似的。但她终究没能实现那个幻想。后来想想,世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似的。也算是能安慰自己。程叙之语气温和,“茜茜给你收拾了一间房,说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布置的。”苏花朝从恍惚中抽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