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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水域的重视,而这片水域,正是北莽天湖,属于北莽雷池大祭司莽蓬莱的领域:“四年前有唐星眸制住莽蓬莱,我才敢率兵直袭北莽王城,如今这责任落在我的身上,要我放心把自己后背暴露给谁?”“无论谁主持西北四关后勤事宜,都不敢忤逆云京旨意,唯独我,可以和京城那位虚以委蛇,一面投靠皇帝,一面支持殿下。”贺九皋一点就透,他伸手扶着沙盘边缘的木案,“而只要杜铣还在殿下军中,我就绝不敢背叛殿下,从背后捅殿下一刀。”“从来人心隔肚皮,今天我将这些阴暗小心思据实以告,贺先生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带着杜将军远走高飞,天下之大,还没谁能够一手遮天。”羽歌夜抛下了一个诱惑至极的选择,贺九皋却摇头叹道:“阴暗心思?四殿下对我推心置腹,我又怎么能不将心比心?四殿下既然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便只有效死以报。”远走高飞,谈何容易,若是等到天下尘埃已定,他贺九皋和杜铣没有寸功立身,真能享受盛世安稳吗?“那我便以茶代酒,敬贺先生一杯。”羽歌夜端起茶来,以茶代酒,贺九皋喝出的究竟是美酒滋味,还是苦涩茶味,只有他自己知道。羽歌夜将贺九皋送出营帐,轻轻招手,黄豹林来到营帐前,躬身说道:“禀四殿下,一切以准备就绪。”羽歌夜向位于主账不远,住着楚倾国和希奇的营帐看了一眼,临走之前,真想再看看羽苍梧迈着毛茸茸的小爪子乱跑的样子。过去的羽歌夜,孑然一身,独来独往,从来不曾顾忌什么,如今有了家室孩子,却反而软了心,生了情,百炼钢,跳不出绕指柔。只是此时天下未定,何以为家,他必须把儿女情长都放下,先用鲜血洗征尘。八千白马义从,悄然从千钧关出发,向着极光大神庙奔去。羽歌夜一马当先,跨入神使境界,御马已经不是依赖技巧,而是依赖心灵,他闭着眼,慢慢散开法力,融入天地,在大战之前更多地了解自己现在的实力,却猛地睁开眼,恼怒之极地向着一个方向看去。所谓白马义从,是因为大隆主力军马,都是从北莽偷来的马种,以黑红两色为多,并且不许民用。民间常见的白马,看着漂亮,其实体力不足,即使贵为王爵,招募私兵,也只能骑白马,被称为白马义从。羽歌夜费尽心思,以北莽冰原马为种,费尽心思,才养出这么八千匹马,并且培育出独属于自己的最精锐铁骑,可以说,他对这八千人即使达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也至少能认出每一张脸。所以当希奇摘下头盔,笑得颇为腼腆的时候,羽歌夜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还以为自己温柔表现,哄住了希奇和楚倾国,没想到希奇早就看出他会私自趁夜出兵了。“希奇祖先希斯洛,乃是圣师萨尔,白翎帝同胞,我们一族,天生就燃着战争的血。”希奇看到羽歌夜的不悦,竟然也露出羽歌夜第一次看到的怒气,“难道等苍梧长大了,我只能对他说,你姆妈是个拿了一辈子剑,却没杀过一个人的无能之辈吗?”兽人好武,乃是天性,就连景帝身边的六院君,无论是镀金还是真炼,都曾去过军营,羽歌夜想凭一己之力庇佑身边所有人,却不知道,有时候保护过度,也是伤害。年幼的时候,羽歌夜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唐修意武功盖世,却困居深宫,把爱一个人,当成了毕生的事业,可今时今日,他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不是委身于他,就成了女人,他若是把身边人只当做枕边人,那才是辜负。“自从得了寒战剑,还未曾开过锋。”温顺的希奇,已经因为八千铁骑的隆隆马蹄,燃起了体内的战争热血,一双瞳孔,在黑夜里竟散发出羽歌夜从未看过的光华,耀人眼目,让他无法移开。“人头磨剑,越磨越厉,从始至终,你都是我身边最信任的剑。”羽歌夜看着前面茫茫黑夜。希奇倒提长剑,伏在马上,多年王府生活,并没有让他忘掉骑术,知道羽歌夜的妥协,他扣上脸上面甲,再没说话,只有手中长剑,随着白马奔驰留下一道深寒杀气。作者有话要说:我还说后面几局字数不多呢。。。每章字数上去了,章节字数似乎也没少啊==☆、117陨落雷霆天湖之畔,极光神庙。青格尔草原又到初夏,天湖之水泛起鳞波,潺潺风声到了这里,添了几分寒冰乍解的清寒,又带着淡淡的水香。在天湖之畔,坐着一个赤脚的青年,他蜷膝而坐,双手抱膝。苍白的脚面被尚寒的湖水拍打,泛起青色的血管,身上青蓝色的长袍在身后散开,下摆已经浸湿。“雷池大祭司,久等了。”羽歌夜同样赤着脚,比青年红润得多的脚掌,踩在天湖之畔白色的细沙上,当年他只是远方观战,如今终于亲自踏足湖边,站在莽蓬莱身后不足十米之地。抱着双膝的莽蓬莱并没有回身:“决一生死?”“决一生死。”“北莽以莽为皇族,莽姓覆灭,北莽则亡,千顷冻土,生民无辜,羽歌夜,今天无论生死,我都求你一件事。”莽蓬莱依然没有回头,甚至全无即将面临生死之战的紧张。羽歌夜微笑:“杀戮只是方法,不是目的,等我为皇,天下都是我的子民,我自然也会庇佑北莽。”莽蓬莱缓缓起身,像是听到小孩子的豪言壮语般,发出淡淡低笑:“天子,寡人,天下之子,孤家寡人,很多位置,看着光鲜,却要担负太多。”“难道莽霓下,后悔坐到这个位置?”以羽歌夜如今正是志气蓬勃,听到莽蓬莱这颇有几分看破世事的言论,不免讥笑。莽蓬莱低头发笑,旋即缓缓抬起头来:“来吧。”他赤足踏入天湖之中,脚下凝起一片寒冰所化的莲花,步步生莲,托着他向着湖中央走去。来到湖中央,他转过身来,英俊的容貌,并没显得比羽歌夜大多少。一旦过了二十岁,在真正衰老之前,岁月在雄性的脸上,就很难留下痕迹,但是此时他仍然眯着眼睛,沿着一路走来生出的寒冰莲花,望向湖边。他自然是不会做出为敌人铺路的好事,他走出的每一朵莲花,都被羽歌夜以法力留住,此刻在冰花中间,闪动着一丝红光,冰中生火,极寒中生极热,这是羽歌夜在示威。莽蓬莱肩膀抖动,下巴微扬,忍不住笑出来,似是不屑,似是讥讽,似是感慨。羽歌夜一步踏入湖中,脚下生出一朵白色冰花,托着他浮在水面上,向着莽蓬莱慢慢飘去。茫茫湖面下,泛起游丝一般的电光,迅速在湖底汇聚成庞大的电网,三百里天湖,电光汇聚。湖底生长着细长水草一样的电气须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