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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的不再过问他两个在忙什么事。傅清溪心里想着,这几个舅舅只有二舅舅没有纳妾也没有置什么通房,这过日子就比另几处亲密许多。到了晚间姐妹俩一起去颐庆堂请安时,越蕊还问傅清溪:“傅jiejie,你同我哥哥的买卖大事,可有头绪了没有?”傅清溪点点头,又笑道:“你方才笑得那般厉害,这会儿又问起来了?”越蕊不好意思笑笑道:“你们最开始实在太不靠谱了些儿!也不能怪我啊。不过后来嘛……不晓得怎么的,反正叫你们两个整的好像真的,真的能成什么似的……我就随便问问嘛。”傅清溪道:“你问来做什么呢?”越蕊一拍巴掌:“若哥哥能做买卖了,那准定不会亏了我啊!这下我又能多买几样花儿了!上回叫我养死了两本芍药,娘都不许我再买了呢……”两人正说着,柳彦姝来了,一看到傅清溪就赶紧过来道:“我可找你一天了!”傅清溪问道:“我在七meimei那里,你找我可做什么呢?”柳彦姝道:“什么也不做,我就奇怪你这整日不出家门的人,这一出家门又索性不着家了,还当被谁拐了去了呢。”又问越蕊,“她这木头,你同她一处呆一整日能做些什么?!”越蕊笑道:“今天我哥也在家啊,我哥可是懂数术的!”柳彦姝点点头:“这就对了。”越芃恰好过来听着了一句,问道:“什么数术,又什么对了?听说今夏有个清暑会,就是象数之学的呢。只是寻常人不让进去,傅meimei可去细打听打听看看。”越萦在另一边坐着,听了越芃这话才接了道:“傅meimei同俞家三姑娘相熟,那清暑会就是昆仑书院的教习主持的,傅meimei哪有不知道的道理?我们当个新鲜事儿似的说,才叫人笑话了。”越芃便问傅清溪:“傅meimei早知道了?”傅清溪摇头道:“并不曾听说有此事。想是上回俞三jiejie来信时还没有这事儿?并未听她提起过。”不过傅清溪倒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无他,只因她如今在书院里读书,几乎称得上“独学而无友”,学数术的拢共也没几个,立心要春考的更是只她一人。她虽埋头用功,却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算不算入门了,看了那许多大书院附学里的数术书,也不知道同那些学子们相比又有几分斤两。是以如今她倒有些从前越萦的意思了,巴不得哪里有数术的试场,好叫她去比一比。不在输赢胜败,只是想借此有个相较,好比上一比,让自己心里有个数。隔了两日,越栐信叫越苭给她带了口信说来,说的正是这个清暑会的事儿。傅清溪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忙让越蕊替自己谢谢越栐信,越蕊笑道:“我哥哥在外头读书,这样的消息自然知道的清楚,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有什么好谢处,傅jiejie太见外了。”最叫傅清溪高兴的是,这次的清暑会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需得符合若干条件才行。恰好其中有一个就是在云演数试上得过名次。云演数试每回取前十公布,傅清溪上回歪打正着得过一回魁首,这回整好用上,心里十分高兴。只是这次清暑会是偶然之作,并无往期试题可查,只晓得是数象之试,到底如何却全然不知,便是想要提前准备也无从着手。虽隔日就写了履历附上云演数试的成绩叫人送了去报名,得了一张请帖,之后就没事了,只等那日一早去就成。事有凑巧,这里拿到了请帖,转日就收到了俞正楠寄来的书信,里头也提了这个清暑会,还特地告诉清溪,这回来的人里头就有那个她之前惊佩有加的昆仑女学长。傅清溪大感意外,心里对那次清暑会越家期待了几分。其事已定,手边之事却还得花心思。那日她同越栐信商议了半日,最后想出个在街上卖茶水的主意来。一来这个事儿花销甚少,只找个树荫底下支个桌子,摆上大茶壶,再放几摞粗瓷碗就算成了。用人也不过一个俩的,这程度越栐信在外头就能调派,全不用惊扰了府里。再一个这是个时气买卖,符合他两个想的“不得不花”的钱。京城暑天酷热,神宫和流银街上却是人流不断的。大太阳一晒,长路一走,哪有不渴的?可这里又不是乡下,出门还挑个担子,担里还能带些茶水。谁穿一身葛纱袍子往神宫里去拜一拜还随身带一把茶壶的?就算你带了,两口喝没了也没地儿续水去不是?京城里自然也有茶馆的,可那都是在庆余街、云纸坊那些地方,里头也不是光喝茶的,都是连喝茶带听书听笑话,闲聊唠嗑的地方。谁口渴的时候跑那里头要一壶茶慢慢喝的?更不说那茶钱也不是光茶的钱。那日他们跑街上去看人流,就是为了选地方。既要人多的,又要补给不易的,还得能有地方能支开摊子的。这一到夏天,各处也有施茶施药的,可一般这样的都是在偏僻地方,或者买卖家自己门口,要紧是显示出做好事的主家铺子来,谁能先替要喝水的人想去?这么着左选右选,叫他们挑出来了四处地方,一个是神宫前头的天池街,一边是神宫,另一边是个不大的水面,叫做甘露湖,路边一排银杏树,都有一抱粗细。另两处是流银街南端同北端,还有一处就是太学巷口。到了下一个学休,傅清溪把自己这几日想的同越栐信一说,越栐信直道好,赶紧就要实行起来。头一个是这个摊子,哪里都有地头蛇,陌里陌生地就过去摆摊了,会遇着什么可说不好。越栐信最在行这个了,他就是学这个的!一边借了他表舅的买卖,寻了两处相熟的商铺,打了招呼,就在人家对过树荫底下支个摊。另两处则是走了巡城的路子,傅清溪估摸着他可能用到了二舅舅的人情,不过也没细问。商议到底卖什么茶的时候,越栐仁道:“咱们卖三样茶,两实一虚,你看可好?”傅清溪道:“这个还有虚实之说?”越栐信道:“你听我说啊!这两实,一样香茶,就用茉莉花茶沏开了晾凉。一茶壶里用茶汁兑凉白,一个钱一碗。解渴,没毛病吧?另一个就是冰镇梅汤,五个钱一碗,铜壶埋在冰堆里,桂花酸梅汤,用青瓷小碗盛,嘶嘶直冒凉气,喝完了那碗还挂浆!讲究!再一个嘛,就是清茶,三个钱一杯,好水沏清茶。你看这安排怎么样?”傅清溪不解:“那两样就不错了,这最后一个不尴不尬的……”越栐信道:“这你就不懂了!因这时候别处也是施茶的对不对?有些人一看咱们这喝碗茶水还收钱,难保就不乐意了,心疼那一个钱。可一看还有正经茶馆里的沏茶碗砌的清茶呢,这就不一样了,这有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