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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火红的卫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耳机,咖啡色刘海,一进来,就不开心地发脾气:“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让我好找!”接话的竟然是向来脾气不算好的贺连山,笑着说:“你也是脑残,直接问最大的包厢就是,还找个什么。”“你才脑残!”那少年把包往墙角的花盆旁边一扔,把帽子取了下来,仍然是找麻烦的语气:“你们都坐满了!我坐哪里!”“坐郑敖腿上啊!”向来以文雅自诩的王朗也开起了玩笑。郑敖靠在椅子上,唇角带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少年的脸渐渐地红了,虽然仍然凶巴巴地,却没有刚才那副气势了,对郑敖色厉内荏地凶:“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已经有人腾出了位置,服务员给他在郑敖右手边加了一张椅子,他虽然骂骂咧咧,还是过去坐了。脸红红的,喝了一口汤,又被烫了舌头。我隔着郑敖,看清了他的脸。是非常,非常漂亮的男孩子,虽然刘海有点长,但眉形正,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嘴唇优美得像花瓣,左边耳垂上有一个蓝宝石的耳钉。印象中,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他坐在郑敖身边,陆陆续续地跟郑敖说着话,声调很低,郑敖听着,偶尔对着他笑一笑,坐在他右边的王朗还打趣他:“看来我们这只小暴龙,还是有人能收服的啊……”少年直接扔了块鸡骨头过去,让他闭嘴。-一顿饭吃得很热闹。中途我起身去洗手间,当时席上已经只剩一半人,郑敖不在。我在男洗手间的隔间里,听见了接吻的品咂声,我推门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少年惊呼声,和另外一个,熟悉的轻笑声。我知道郑敖就在这个洗手间里,就在某个隔间里,和刚才的那个少年接吻。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他也未必会惊讶,他在我面前,向来就很随意,无需隐藏,无需顾忌,因为我全盘接受,因为我没说过我喜欢他。不过是我咎由自取。-我没能吃完那顿饭。我站在走廊尽头的鱼缸旁边,给郑敖打了个电话。响了四声,电话才被接起来。“怎么了?小朗?”他在那边问。我没办法忽略他呼吸的急促。“没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哦,好。要我送你吗?”“不用。”我站在这座大厦外置式的电梯里,隔着透明的钢化玻璃,看着这个城市,电梯一层层下降,万家灯火,灿烂辉煌。可惜这里面没有我的家。-我以为他只喜欢女孩子。原来他不是不喜欢男孩子,只是不喜欢我。-“苏律师吗?”“是我。”“后天的出差,我准备好了。”“你不是说有家人需要照顾?”“他……已经有人替我照顾了。”☆、冰川这次出差,是去做一个经济案件的取证,上一周光是要资料就打了无数电话,还收了三趟快递,最终苏律师对那边的智商有了一定了解,于是决定亲自过去当事人的任职地看一看。苏律师行事向来简洁有力,出发前一天手上一个案子刚好结案,我加班到零点,走的时候他房间灯还是亮的。第二天凌晨六点他打来电话:“准备好没有,我过去接你。”还好我提前一天整理好了行李,也勉强赶在他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停当,才不至于让苏律师在我楼下等我。彼时天才微微亮,因为睡眠不足,我整个人都有点迟钝,好在苏律师还是一贯地冷硬清醒,穿着西装,扣子解开了,露出里面耀眼的白衬衫,连墨黑头发也一丝不苟。苏律师这次开的是一辆银色的宝马,内饰色调也冷,他坐在驾驶座上,简直是一座俊美的雕塑。“早。”“苏律师早。”我慢悠悠地拖着行李箱绕到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让自己清醒点,然后绕到副驾驶座,他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苏律师暂时没有开车,车厢里一片沉默,我想着要不要找个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安全带。”苏律师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哦哦,好。”我脸上一烧,连忙把安全带拉下来,谁知道越急越出错,用上了吃奶的力都拉不下来。又怕他发现异常,只能暗自用劲。苏律师侧过头来,看着我。被他那双不带一点情绪的墨黑眼睛一看,我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你拉错了。”他说。我连忙答应,其实还是没找到错在哪里。他看我还是没有进展,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过来。“我来弄吧。”“哦,好。”我正要收回手,他已经侧身过来,我只好举高双手,后背贴紧座椅靠背,努力把自己占的空间缩小,好让苏律师能够专心弄安全带。这是我进事务所半年多以来,离苏律师最近的一次。距离太近,我可以看到他那像刀裁出一样的衬衫领口,像石雕一样白且毫无瑕疵的脸部皮肤,架着银边眼镜的高挺鼻梁,和镜片后面,狭长的凤眼。他的头发全部往后梳,头发密且墨黑,根根分明,他的额头非常好看。身上的味道,和他这个人简直是天作之合。那是一种冷冷的气味,像冰的味道,很独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香水。“好了。”他把安全带拉了出来,顺便替我插好:“这样合适吗?”我已经因为受宠若惊而怔住了:“合……合适。”苏律师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我。“那你怎么一副快被勒死的样子。”他这样直截了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只是有点紧张。”狭长的凤眼审视地盯着我,我背上的寒毛齐刷刷立了起来。突然想起研究所里盛传的苏律师之所以戴眼镜的原因——因为会给客户太大压力。“你很怕我。”他冷静地说出观察结果。我的反应等于默认。他转过了头。“麻烦。”他下了结论,然后启动了车子:“我会尽量减少工作之外和你的接触。”他并没有责备我,我自己却觉得十分羞愧,无论如何,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不应该让他来迁就我。助理本来就是为了保证他的高效率工作而存在的。“不是这样的。”车驶出小区的时候,我跟他解释:“我只是不太习惯苏律师的性格,而不是抵触苏律师。我也不是怕苏律师,而是因为摸不准相处的方式,才尽量谨慎一点。”“无所谓。”苏律师很快地回答我,眼睛平视着车前方,声音又回复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