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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室专用的图腾。电光石火间,夏治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夏起——小皇帝那个少年封王的堂兄。光天化日之下,堂堂一个镇平王竟然与宫女藏在假山内苟且,夏治的内心受到极大震撼,不由得朝后退了半步,脚掌踩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咕噜噜滚出去,发出“当”的一声轻响。“什么人?”假山内的人顿时警觉。宫女慌忙从夏起身上滑下来,抓起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夏起动作更加迅速,眨眼间便将衣服穿好,束好腰带,大步走了出来。夏治几乎是下意识将自己藏了起来,躲进假山深处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皇帝,不应该怕这个镇平王,可是此时出去反而更加怪异,索性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装死,任凭夏起怎么吓唬,他也不吱一声。夏起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他皱着眉朝宫女递了个眼色,宫女匆忙退下,夏起又盯着假山等了片刻,依旧没人出来,他哼了一声,扭头便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夏治才扶着假山站起来,就见夏起朝西南方向匆匆离去,那里正是皇后的雍和宫。夏治拧了拧眉,摸不透这里边有什么关节,匆忙回了雍庆宫。“皇上,这是怎么了?”福秀看到夏治凌乱的头发和龙袍上的污渍,慌忙问道。夏治朝他摆摆手:“刚才那些人呢?”福秀道:“正在梳洗,皇上可要召见?”“不必。”夏治进了雍庆宫,换上一身干净的常服,半躺在龙椅上沉思起来。这个夏起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遍,除了以前在宫里的家宴上见过几面,应该没有其他机会相见,那么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他对夏起隐约有点印象,只是这印象很糟糕,以至于现在看到这个人,胸口都憋闷的慌。他抬起胳膊,手掌贴在胸口处,轻轻揉了起来。这处伤疤早已好了,只留下一道些微泛白的痕迹,太医早就说没什么大碍,可他却时常觉得喘不过来气。今日这种情况更甚。夏治眉头拧紧,额头上沁出一颗颗硕大的汗珠,他的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突然,双眼快速睁开,眼中闪过极大的惊慌。“福……福秀!”夏治猝然起身,身体摇晃的厉害,撑在桌面上的手掌不停颤抖。福秀屁滚尿流地冲进来,连帽子都跑丢了:“皇上?”“传林世子入宫,快!”夏治声音急促,情绪不稳,福秀丝毫不敢耽搁,连忙通知了在宫中职守的杨振廷大人。林放赶到雍庆宫时,就见夏治缩着脖子坐在龙床上,两只手攥紧了身边的被子,指尖以微不可见的幅度抖动着。林放心中疑窦丛生,小声唤道:“皇上?”陡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治倏的抬起头来,在林放距他还有一臂之遥时,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往前一拽,用力抱在怀里。“皇上?”陡然吃了这么个甜枣,林放却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反而升起无数担忧。夏治的胳膊牢牢抱住他的肩膀,本是美事一桩,假如这双胳膊不像现在这样抖个不停的话。“朕看到他了,”夏治嗓音干涩,带着些微的颤抖,“就是他,肯定不会错。”林放脸上的神情沉了下去,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问道:“皇上说的是谁?”“夏起,是夏起。”“镇平王?”“就是他!”夏治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发响,笃定道,“当日刺伤我的人,既不是梅妃,也不是皇后,而是夏起,是他……他用那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朕的胸口……”夏治手臂收紧,似乎想从林放身上汲取力量,他两眼茫然地望着远方,脑海中闪过匕首刺入胸口的画面,又是一阵胸闷气短。“这怎么可能?”林放颇为意外,“皇上当日不是说……”“朕当时记忆混乱,说错了。”夏治紧张地吞咽着唾沫,忽然想起一件久远的事。当日梅妃尚在死牢,夏治见过她以后,小皇帝的意识突然掌控身体,与皇后发生激烈的冲突,皇后说她曾经给皇帝下过迷药,没想到皇上还能想到真凶是谁。当时夏治笃定是皇后想置自己于死地,可是等他伤口痊愈后去与皇后谈条件时,皇后表现的很大度,似乎对他的命根本不感兴趣。以前夏治以为皇后是想开了,今日再一细想,才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自始至终,想杀他的人都是夏起,而皇后只是正好背了这个黑锅,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林放拧眉思索片刻,疑惑道:“假使是镇平王动的手,为何皇后娘娘要替他担下罪责?除非……”夏治道:“除非他们早有勾结,比如说,当日与皇后私通之人便是镇平王夏起!”话一出口,两个人俱是震惊,一时间雍庆宫内陷入可怕的沉寂中,只能听到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一个是看似远离皇位争斗的镇平王,一个是宫内手眼通天的林氏皇后,这两个人若勾结在一处,哪怕皇后心有不忍,也架不住镇平王时不时给她吹一点枕头风。夏治心中惶惶,当日夏起那一刀,已经断送了小皇帝的性命,而他侥幸进入这具身体活了下来,严格来说,他们已经杀死皇帝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连他也要死!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夏治万分后悔当时留在御花园里偷窥,要是想不起那一段记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生活,也用不着提心吊胆的。林放提醒道:“皇上,私通之事罪名极大,若无确凿证据,切不可乱说。”“就算有证据,只怕也被他们悄悄处理掉了。”夏治从林放怀里退出来,怔怔道,“可是先前在御花园里,朕亲眼见他往雍和宫的方向去了。你说,他一个王爷,往皇后宫里去做什么?”林放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就此定夏起的罪。再者,皇后娘娘肯为夏起扛起刺杀皇帝的罪名,便知她对夏起情深意重,我们若逼得太急,说不定皇后娘娘会为他拼上全力,反而难办。”夏治沉默不语,脸上满是愁绪,远远超出他这个年龄所该承受的。陡然发现一个人要置自己于死地,放在谁身上都会惶惶不可终日,林放见他已经吓得半呆半傻,不由得叹了口气,把人捞回来抱在怀里,大约是真的吓坏了,夏治竟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依偎在他怀里。林放偷偷龇了龇牙,眼神却越发狠厉——夏起若真的意图篡位,那会比外戚更加可怕!“林放,”夏治靠在林放肩膀上,闷声道,“朕不明白,皇后十六岁便嫁入皇家,她怎会对夏起如此情根深种?”林放叹了口气,低声道:“皇上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