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书迷正在阅读:小镇记事、梦里黄州许天下、嫡嫁千金、我家炮灰丁丁短小、我的男神是未婚夫、这个医生是总攻(H)、继承人、银河译站、(历史剧同人)朕不能死、落月荡花枝
的感情依旧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妻子和丈夫,多像此时此刻的我和狻猊,若加一个孩子,便是完整的一家了。孩子,我把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嗜睡,厌食,暴食,烦躁,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狻猊又走出来,见我捂着肚子,关切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他皱着眉头,担忧又急切的样子,我看着他的眼,问他:“现在离一年之期不足一月了。你会去其他地方吗?”他在人间有自己的职责,不可能只呆在一个地方,当初他问我希望他留多久时,他就该走的,但我希望他再留七个月凑足一年,他就真的留下来了。他低下头,犹豫了很久,才说:“会去,若再留在这里,天上的人会起疑。”果然如此。“我怀孕了。”我不是个好姑娘,我希望他留下,便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他。他很惊喜地拉我坐起身来,闪亮着眼睛看我:“真的吗?”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于是我也开心地笑着点头。于是他又更开心地抱起我,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一边转一边亲我脸颊。直到我被转得头晕眼花,他才放我下来问东问西。他问几个月了。几个月了?小腹已经有些突起,该是四个月。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笑着告诉他三个月了。我说:“凡人生孩子是十月怀胎,还有七个月就生了。等孩子生了你再走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肚子,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说:“好。”☆、谎言的代价四月初五脆音坊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是藏不住秘密的,即便如此我依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发生得很简单,脆音坊每隔几个月就会有大夫来,上至mama下至倒夜香的工人,都得检查身体。理由无它,青楼之地。老郎中默默替我把了脉,默默看了我一眼,又默默收拾了东西退出去。不消一刻钟,mama就一把推开了我的房门。她看着我,神色愤怒且惊惧,目光又移到我的肚子上。我今日特地穿了身显腰身的衣裳,不用太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端倪。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请求mama留下这个孩子,金钱首饰一律不要,或者用来替自己赎身。她没说几句话,一直看着我,深深地看着,等我说完。“栖玥啊。”她私下一直称呼我为栖玥,她说这个名字是我母亲起的,她不能忘。她在我身旁坐下:“你不肯告诉我孩子爹是谁,你也知道他不会接你出去,对吗。你要为自己赎身,先不说出去后金钱的问题,单说你从小便没有出去过,对外面的世界一丝一毫都不了解,怎么生活,怎么将孩子养大呢?”这些问题我都想过,我知道离了脆音坊自己都活不下去,更遑论带着个孩子。“可是姨妈,我不能没有这个孩子,脆音坊里又容不下我,我还能去哪里呢?”从十岁以后,我便没再这样称呼过她。许是为了这个称呼,她的眼眶霎时红起来,她抱住我的头:“傻孩子,你怎么就跟你娘一样傻呢!”沉默了许久,又道,“我看看吧,在这里这么些年,办法总是能想出些的。”她的声音低沉而哽咽,满满的都是心疼和叹息。我闭上眼,假装自己不看她就不会愧疚。四月十三mama奔忙了好多天,老板才同意将我安置在我原来住的院子里,为了不弄出大动静,扶玉仍与我同住。他们没有收走我的金银首饰,也没让我交钱赎身,只是在我恢复接客之前,不再给例银。木兮也不再是我的丫头,只是她偶尔会来院里看一看我。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即便听到我怀孕的消息时狻猊很高兴,但他未曾提过要带我走,也没有说过怎样安置孩子,他一向是周全的人,不说想来也是有自己的难处,我便自己做主。狻猊仍是出门几天,才能在我这里呆几天,他回来时会带很多东西,安胎药,补品,小孩子玩的拨浪鼓,或是我爱吃的零嘴。我笑他孩子还未生出来,玩具都可以堆满屋子了。他只是摸自己的头,看起来憨憨傻傻。夏日渐近,阳光一日比一日来得早,我却一日比一日起得晚。有时睁开眼会发现自己是睡在阳台上的竹榻上,初升的阳光斜斜的铺洒进来,廊外树木茂密,鸟鸣花香。我站起身来,身边必然准备好了洗漱用具,洗漱完毕,狻猊就会端着他亲手做的早点过来。我近日爱上饺子,他便变着法儿地为我做水饺,蒸饺或煎饺,还有我闻所未闻的馅儿。吃完饭,我们一同躺在竹榻上,他给我讲外面的世界,讲他没在我身边时去做了些什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或事。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他说的所有事都让我觉得惊奇。我也时常给他画画像,英武的,柔媚的,憨厚的,一如既往地让人心醉。某日,他将手搭在我肚子上午睡,却不想肚子抽了一下。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惊奇地看着我:“你的肚子里怎么在动?”除了抽动时有一丝异样,并未有疼痛的感觉,我也觉得十分迷茫,脑中闪过两个字,不确定地看着他:“难道是胎动?”“胎动?”他立即俯身贴耳在我肚子上。孩子却乖乖呆着不动了。狻猊抬起头来看我,又低下头去抚摸,像个孩子似的,不知多久,终于觉得肚子动了一下,像是孩子在踢我。狻猊像发现什么宝藏似的跳起来,转了一会儿又趴上肚子来听。那天以后,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动,以及隔着肚子跟孩子说话,成了我们每日必做的事。八月三十远远的天上,闷雷一个又一个地积蓄,间或伴着闪电,震耳灼眼的热闹着,不知疲倦的轰鸣着。终于,那轰烈得小心翼翼的闷雷,刺破了天与地的虹膜,尘埃终于兜不住雾霭。雨水劈开尘世闷热,毫不留情地砸下。芭蕉叶噼啪□□,挣扎着反击,将雨水拦住又弹回。入眼满满的芭蕉叶上,弥漫着一种,粉身碎骨的快意。闪电像闪着寒光的大刀,一道一道像要劈开房子似的。他就是在这样电闪雷鸣的时候回来的,在离开十三天之后。我缩在床上,裹着被子,努力睁着困倦但又不敢闭上的眼睛看他坐到我身边来。他的眼睛也是疲倦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从门外带来的凛冽寒气,以及寒气也遮挡不住的倦意。他脱了外衣躺到被子里,手放在我已经很大的肚皮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不住摩挲。巴城的秋天,向来是温和的萧瑟,今晚的天气却恶劣地有些诡异。我替他紧了紧被子,对他道:“今日天气很反常。”在我们这些凡人眼里,任何不寻常都与天上的那些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