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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的。”陈澜垂下了眼眸,他就算有心想感谢这个人的帮忙,现在手上也没有余钱,他原本准备等地里的东西收成了,到时候手头宽裕了,再好好谢谢这个人的。“不过——”周承宣话锋一转,伸手握着他的肩膀,对上他的眼睛,笑嘻嘻的,“不过,我在村子这几天,能不能继续蹭你家的饭?我会付伙食费的,你的也包了,就当是你给我做饭的酬劳了,好不好?”说完看着他低低地笑:“阿澜做的饭真好吃。”第29章.挺稀罕的陈澜脸完全红了,肩膀上有力的大手,传来的温度似乎要灼伤他的皮肤,这个人低声的闷笑,以及他喷洒出来的气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哪怕以前他也曾经订过亲,可是却是被嫌弃的存在。如今,这个人只需要几句话,就把陈澜的思绪扰乱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人护着的感觉,以前在村子里,他出生时,阿爹难产死了,后来阿父在他三岁时也去世了,他是被祖父祖爹都厌恶的存在,是别人口中的丧门星。所以在他刚刚十五岁,家里的亲戚就做主给他定了亲,是一位游手好闲,名声扫地的汉子,只因为他给的彩礼比别人多。但是,不久之后,没等到他嫁过去,他所谓的未婚夫也染病死了,他“丧门星”的名字更加坐实了,出门都会被人戳着脊背骂,所以他是感谢这次洪水的,他没有勇气再在良村待下去。“好不好?”周承宣不依不饶,心里暗想,这个哥儿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呢?真俊,可稀罕了。“嗯。”陈澜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承宣,陈澜。”周承宇从背后走上来,颇有兴味地打量了两人,挑挑眉,“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这儿呢?承宣你不是没事就窝在家里的吗?”苏子佩不认得周承宣,但他这些日子,从陈澜来他家借牛开始,两人已经算得上认识了,有时候还可以说好一会儿话,所以他只是叫了一声陈澜。周承宣大咧咧地收回手,指了指背上的篓子,得意:“我可是去劳作了。”“哦。”周承宇翻了个白眼,“你家的地你还记得在哪里吗?劳作?”“哎!对了。”周承宣一拍脑袋,开心地看着陈澜,“阿澜,我也有地啊,都好久没种了,赶明儿我到村长那里,把地转到你名下好不好?我留着荒废了,没有几天在家的。”这里的人,屋子都自带院子,种些青菜什么的,如果是田地,就是按人头统一分配的,这是基本地,如果你自己花钱买的,叫增加地。所以像周承宣这种,虽然地是在他名下,可他一个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常年在外跑货,都习惯了到镇子上买粮的日子了。周承宇暗暗唾弃,转地做什么,你还不如把人娶回家,看样子陈澜对周承宣应该也有那么点意思,应该算是一桩好事吧。“那么多地,阿澜你种得过来吗?”苏子佩轻声问道。谁也没想到是苏子佩第一个开口,周承宇看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就知道子佩真的只是担心陈澜忙不过来,不然,他也以为小东西是故意的了,故意牵红线。周承宇大大方方地搂上苏子佩的腰,给周承宣介绍道:“我未过门的夫郎,苏子佩,你们还没见过,平时叫他子佩就行。”“这就是你拒绝了那么多哥儿,非要娶的夫郎?看着真俊。”周承宣夸了一通,冲苏子佩笑笑,“我跟承宇从小玩到大的,比他还大几岁,你叫我承宣就行。”苏子佩腼腆叫了一声,又缩回周承宇怀里不说话了,一双杏眸眨呀眨。“我们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周承宇牵着人就走了,不要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雷劈的。周承宣看着走远的两个相偎的身影,还是第一次觉得承宇傻的那么可爱,非要娶一个被大水冲来的哥儿,现在看见了,那哥儿可真是粘他,好看又温顺,周承宇忒宝贝他了,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牵着人。“今天谢谢你了,要是没事了,我就先回去。”陈澜低头匆匆转身走了,被熟人撞破了他也觉得不自在,他相信刚才周承宇肯定是看到他们略显亲密的动作了。“哎,阿澜。”周承宣追上去,一把握着他的手腕,“别走那么快,不是说好了去我家吃饭吗?吃完了我送你回家,天黑了不安全。”陈澜微微用力,挣不脱他的手,干脆就不动了,只是步子迈得有些急,周承宣看了看,心里嘿嘿直笑,没事儿,这跑的是自己家的方向,说明没忘记要一起吃饭。周承宣借着微光,看到前面匆匆迈步的哥儿侧脸有些红润,真好看,心里一个开窍,阿澜不会是害羞了才走的这般快的吧?回到周承宣自己的院子里,反手把门关上,周承宣从背后把人圈到自己怀里,低声闷笑:“阿澜是不是害羞了?跑那么快。”“周承宣你、你放开。”陈澜还是第一次跟汉子这么亲密,怕周承宣只是玩玩而已,心里又惊又委屈,声音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不放,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周承宣低头就可以看见那一截白皙的脖颈,竟然没有晒黑,虽然因为干活有一些汗意,但是哥儿的皮肤本来就偏嫩,细细嫩嫩的,让人想尝尝这里的味道。不过,周承宣毕竟不是登徒子,他也就是想想而已,当然还不会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他只是伸手紧紧握着陈澜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开口道:“阿澜,要不,你做我夫郎吧。”“我挺稀罕你的,乖乖静静的,又那么厉害,一个人可以把那么多地都种了,偏偏还要逞强,不对,不是逞强,只是胆子小,根本不敢跟人开口要帮忙,看着笨死了,可是我很稀罕。”周承宣笑着在他耳边说道,嗅到他发丝上传来的淡淡的香草味,有些心猿意马。陈澜听到这些话,身体僵在那里,也不挣扎了,脸上还有点错愕,感受到手上和身上传来的温度,他有些留恋,半晌没有说话。周承宣是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对他说,很稀罕他的人,以前的人除了厌恶就是恶语相向。周承宣把人转过来,看他一直没说话,伸手抚过他的脸庞,手上的薄茧摩擦在皮肤上,让人不容忽略:“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过几天我还要出去一趟,这次估计会晚一些回来,等到回来了就有半个月的空闲时间,我就去请媒人过礼。阿澜,等我。”“真的?”陈澜抖着唇,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吃痛地皱眉,吓得周承宣握着他的手,撸起他的袖子:“傻吗?掐自己做什么?你看都红了,真狠心。”“没、没事。”陈澜连忙把袖子放下来,遮住了那一截白皙的胳膊,忐忑,“你会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