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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我见这府里下人不多呢。”襄阳侯府里大小猫三两只,长乐就担心地问道,“舅母是不是觉得缺人呢?”“咱们这府里拢共就三个主子,哪里要用那么多的奴才?且你舅舅从那府里带出来几房忠心的下人,我又有陪房,其实人也不少了。都是用惯了的老人,用的也安心。若呼啦啦地采买进来新人,谁知道都是什么心肠呢?奴才足够用就行了,我就觉得现在很好。”林大太太也不大想叫采买新人丫头的,盖因若买了那等心中藏jian有个伟大志向的美人儿,不论是林大老爷或是林如初,哪怕叫人沾上一点儿,林大太太就只有哭的份儿。她也不愿叫这侯府里不干净。更何况……林大太太不由心中苦笑了一声,掩住了话并没有说什么。说起来林如初尚公主的身份是有了,可还有一十分要命的短处。他没钱。穷啊!襄阳侯府兄弟两个分家,襄阳侯太夫人拉偏架拉得厉害,值钱点儿的东西都留给了林二老爷,最后竟只给了林大老爷一车不知哪年的破古董,外加五千两的银子。若不是林大太太手里握着自己的嫁妆还算能把日子过得下去,她都恨不能把那能叫人笑死的五千两银子摔在太夫人的脸上!堂堂百年侯府,正经的长房嫡系,不仅不能住在老宅,还只落得个五千两的安家费。五千两在世家的眼里,算什么啊?若不是林大老爷与林如初只想分家不愿多事,早就闹开了。想到五千两的银子,林大太太气得胃疼。就算是打发要饭的,也没有这么刻薄的。只是如今爵位都已经到了手里了,林大太太也不愿多生事端,只是觉得自家儿子十分可怜,这空有个身份,日后只怕是指望不上的,大概是要吃公主殿下的软饭了。既然都要吃软饭了,林大太太的态度就更温柔了。她看长乐的目光越发慈爱。若不是有皇家公主这等富贵至极不在乎夫君有钱没钱的好姑娘,寻常哪个豪门贵女愿意嫁给林如初这穷鬼?林大太太想想,顿时被长乐这种不嫌弃林如初的风格感动了。她掩了掩自己眼角的泪痕,握着长乐的手更温柔了。公主殿下一脸茫然。怎么她家舅母看自己的目光特别小心翼翼,充满了感情呢?“母亲歇着,我陪着公主在宅子里逛逛。”林如初也觉得自己也就指着一张脸了,要不怎么说美人儿特别被优待呢,这生得美,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吃软饭了不是?他倒是不为那五千两银子恼怒,反而觉得若只少了些银子就能从襄阳侯太夫人面前解脱,那自己净身出户都愿意,他拉着长乐的衣摆就往前院儿去,走到了一处十分安静的院子外头,侧头对欲言又止的长乐笑问道,“公主想说什么?”“表哥你这审美……”长乐也是服了。面前这院子简直跟当初在襄阳侯府里的院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要啥没啥空落落的,一株大树一张石桌之后什么就都没有了。林如初生得秀美多姿,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分柔软多情的人,然而他的院子却总是简单得厉害,透出了林探花真正的内心。这是一个十分冷淡,对自己也很冷漠的人。不大喜欢享受,也不喜欢热闹,反而喜欢静静的。不过他怎么会喜欢总是蹦蹦跳跳的自己呢?长乐就百思不得其解了。“那公主觉得该怎么收拾这院子呢?”“其实现在也很好,表哥不需要因我喜欢什么,你就一定要喜欢什么。”长乐自己的宫殿里花花草草热闹得很,总是生机勃勃,只是她却不愿在林如初的院子里指手画脚,勉强他来符合自己的审美。她四处看了看,觉得其实简单干净也有十分的好处,就是十分开阔,就扭头对林如初问道,“表哥的院子里还是只有几个小厮么?”见林如初微微颔首,她小心机地问道,“丫鬟jiejie们住在哪儿呢?”“我的身边没有丫头,如今也没有。”林如初就和声说道。“哎呀多不方便啊。”公主殿下心里有点儿美滋滋的,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家小厮什么都会,用起来很方便。”林探花这句话幸亏没叫小厮弟弟们听见,不然哭死在林探花面前都有几分可能。端茶倒水啥的也就算了,小厮的分内之事,那个什么……给衣裳缝缝补补穿针引线的也叫小厮务必好好儿学,这简直反人类啊!不想被主子送到别处去当差,只能含泪拿起了针线的小厮们心里的血泪真是不比别家丫头们的少来的。只是如今也没有小厮在公主面前喊冤,长乐见林如初身边这样干净,小小地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喜欢的。见识了这世上最大的一只阅尽人间美色的皇帝爹后,公主殿下就对男人养着美人十分不开心。从前她虽然有些小小的对林如初的亲昵,却肯定没有此刻这样明显。她又在林如初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儿,这才走到林如初的面前坐下,见小厮上了甜甜的八宝茶与桃花糕,就专注地吃点心。林大太太随后又命人来请,长乐又与林大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告辞而去。宫车才从林家的大门出去,长乐就见一架马车缓缓地进了新的襄阳侯府的大门。她隐约听见有少女娇嫩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甜美可人,还带着几分喜悦与活泼,娇滴滴的听起来显然车里坐着的有一位正是花期的女孩儿。她下意识地看了那马车的背影几眼,林如初侧头看见了,轻轻皱了皱眉,就漠然地收回了目光,也并未从宫车上下来。长乐倒是也憋不住的性子,见林如初端坐宫车之中,就好奇地问道,“表哥不留在家里头,跟着我出来做什么?”“我与父亲约好去陛下面前谢恩,正好儿与公主同路。”林如初就笑眯眯地说道。这种非要黏着长乐的做派,顿时就叫纯王撇了撇嘴。红月忍不住侧目。这二皇子也没说回自己的纯王府,也黏着长乐再次入宫是个什么情况?“本王是去看望母亲的。”纯王理直气壮地说道。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好有道理,红月无言以对,突然开口对林如初问道,“方才的那车中是?”她的耳朵更好事,甚至嗅到了那车中隐隐透出的芳香。“是我姨母与姨母家的表妹。”林如初漫不经心地说道,“从前在襄阳侯府时姨母恐冲撞老太太,不方便,并未与母亲走动。如今分家出来母亲做了侯夫人,能当家做主,姨母方才敢来家中与母亲多说说话儿。”他说得优雅含蓄,并未口出恶言,然而红月下意识地与纯王对视了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