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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他的膝盖:“稍安勿躁。”金盏表情阴沉地嘟嘟囔囔半天,又在电脑上点来点去,最后一噘嘴道:“我买的东西怎么还没到啊?”方天亮一听这话,快要哭笑不得了,仰起头对他说:“昨天才拍的,今天就到货,哪有那么神奇?而且你这是外省发货。”原来,昨天经过那一场风波,金盏也没有了逛街的欲望,就和方天亮回来开始网购。他很少在网上买东西,向方天亮学习之后一口气买了十多件商品,当时花钱的时候感觉特别爽,但是接下来等快递的日子就难熬了。所以在听了方天亮这句话之后,他很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方天亮见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东西上,悄悄松了一口气,又状似轻松地说:“我把昨儿的钱转你微信里了,你收一下啊。”金盏扭头看他:“什么钱?”“就买衣服那钱。”“哎呀,说了是我送你的,你别转给我。”“转完了,你快收。”“我不。”方天亮为了把钱还给金盏,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无奈金盏就是不收,搞得方天亮无可奈何,几乎就要发狂了。最后金盏对他说:“要不这样吧,你也送我个礼物,这样咱俩就扯平了。你要是把钱给我,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你看着办吧。”方天亮思索片刻,最后只好答应了。不答应也没办法,因为金盏在耍赖这方面比方天亮高明太多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在绯闻和等快递中飞快地度过了,九月初,金盏一行人动身前往了美国洛杉矶。与金盏合作的是一位美国黑人说唱歌手,足足比金盏高了一头,为人十分热情,还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安洋此次同行前来与对方公司谈合作,当天晚上安顿好团队等人,就带着徐闻和金盏参加了对方的宴会。方天亮没去,待在五星级酒店里整理行李。他第一次来美国,心情是又激动又新奇。整理完自己和金盏的行李之后,他在酒店吃了顿晚饭,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刷微博。金盏白天发了一张飞机上的自拍,转发量已经过万,方天亮也转了并且俏皮地评论了三颗心。他也不知道金盏能不能看到,这三颗心在粉丝的表白大潮中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发完之后自己的心却是砰砰跳个不停。他们住在这家酒店的第40层,房间带有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小半个市中心的风光。方天亮拉开窗帘心惊胆战地欣赏了一会儿洛杉矶美丽的夜景,后来因为实在是恐高就又把窗帘拉上了。八点多的时候,金盏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方天亮的房门,递给他一个餐盒。方天亮接过来问:“这是什么?”金盏进了他的房间,从头上摘下鸭舌帽说:“给你带的糕点。你晚上吃饭了吗?”“吃过了。”方天亮打开餐盒,发现里面是几块形状可爱的小蛋糕,就微笑起来:“特意给我买的?”“不是,刚才饭局上剩的,我就打包回来了。”方天亮脸上的微笑一僵:“你……估计整个饭桌上就你一个人打包剩菜吧?”金盏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吗?”方天亮最后还是把蛋糕都吃了,因为它们看上去实在是很可口。金盏就住在他隔壁,所以此时也不着急回房,和方天亮聊了一会儿天,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两个已经打包好的礼品盒。金盏眼睛亮了一下,笑嘻嘻的问:“哟,你都给我包装好啦?”方天亮很淡然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反正闲着没事做。”这两个礼品盒是金盏从国内带过来准备送给老朋友的礼物,当时苦于行李箱内空间小,就把打包材料也装进箱内,准备到美国之后在包装,这事他也没告诉过方天亮,但是方天亮看到这几样东西后就福至心灵一般地代劳了。金盏捧着这两个礼品盒,愈发觉得方天亮心细,对自己是真关怀,助理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不能再算作助理了。金盏心里有点暖有点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热情洋溢地响起:“天亮,后天我们一起去迪士尼玩吧。”“迪士尼?好啊,不过你工作能安排过来?”“没问题的,这回不需要拍很多外景,我和Jason还是挺默契的,拍一天半我觉得就可以了。”Jason就是那位黑人歌手,方天亮回忆着对方那高大威猛的外形和半生不熟的中文笑了一下:“那挺好。”当金盏拉着自己的箱子回房时,在门口看到了安洋。安洋还穿着饭局上那身西装,只是脱下了外套搭在手臂上,一条领带也被扯开,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袖子挽着,露出小臂。他靠在金盏房门旁的墙上,半眯着眼,看到金盏时他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金盏走过去,迟疑着问:“你好些了吗?”安洋摇了摇头:“还是胃疼。”金盏打开了自己的房间,把安洋让进屋内。灯光缓和地亮起,照亮了安洋脸上的红晕,他在刚才的饭局上喝得有点多,刚出饭店时就在作呕,金盏说自己那里有药,回去可以拿一板给他,结果,结果就忘了。颇为抱歉的给安洋倒了一杯温水,金盏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盒胃药递给他。安洋一直凝视着他,直到药片送到眼前才接过来,垂下眼帘就水服下。之后他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惫懒地向后仰靠过去,同时伸长了双腿。安洋的身材是高挑而匀称的,双臂和双腿都十分修长。金盏盯着他的大长腿出了一会儿神,想起上学时两人打闹,安洋经常会伸长手臂把他的手机或者作业本高高举起,然后任金盏如何蹦跳都抢不回去,急的面红耳赤。那时候金盏比安洋矮了将近一头,是个文气的小个子,不过幸好,他在大学这四年里又继续长高了五、六厘米,再和安洋站在一起就矮得不那么明显了。其实安洋这些年没怎么变,金盏心里想,还是很年轻很温柔的相貌,自己当初也就是爱他这股子温柔劲儿。可惜他后来发现,安洋不是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相貌上虽然没变,但是这个人的心地肯定是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冷血无情,但即使冷血无情了,他也依然温柔,依然能吸引许多爱慕者。金盏发呆之际,安洋忽然开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阿贝和小伦?”金盏回过神来,答道:“明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吗?”安洋坐直身体,气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去啊,咱们得一起去。不过明天得晚一些,你等我吧。”金盏答应了,转身打开行李箱,把给两位朋友的礼物拿了出来,谁知刚一起身就靠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安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