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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听得太多了,我就是真的……实在是……”“我知道,”顾飞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本来不想说这个,”蒋丞轻轻叹了口气,趴到栏杆上,“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怂。”“这个跟怂不怂没什么关系吧,”顾飞也趴到栏杆上,“不怂也不表示需要把这些事昭告天下,就像我不介意别人知道我内裤是什么样的,但也并不表示我会穿着内裤到处走。”蒋丞偏过头看着他,绷了一会儿之后笑了起来:“这什么破比喻。”“我已经用尽全力了。”顾飞说。潘智从鬼屋之后一直没有跟蒋丞讨论过顾飞的事儿,一直到假期结束他们要回去了,晚上的车,下午吃完饭回到出租屋,潘智收拾完行李才说了一句:“你跟那个顾飞……”“嗯?”蒋丞坐在沙发里靠着。“什么时候开始的啊?”潘智问。“没多久,”蒋丞说,“你有什么建议吗?”“没有,”潘智笑了笑,“这有什么可建议的,天要下雨,爷爷要谈恋爱,多正常的事儿,我还拦着么。”蒋丞笑着没说话。“不过说实话啊,我挺吃惊的,”潘智说,“我压根儿就没想过你在这儿还能谈上恋爱了。”“为什么?”蒋丞看着他。“有什么为什么的,”潘智坐到他旁边,“就觉得这种情况下你不会有这个心情呗。”“嗯,”蒋丞倒在沙发扶手上枕着胳膊,“我自己也没想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潘智想了想,“之前我还挺担心你的,后来看你也没崩溃……总好过一个人闷着吧。”蒋丞没吭声,瞪着天花板出了很久的神,然后看了看潘智:“潘潘。”“换个称呼。”潘智搓了搓胳膊。“孙子。”蒋丞说。“什么事儿爷爷。”潘智转头。“谈恋爱,谈个恋爱,”蒋丞说,“你觉得有什么区别?”“脑筋急转弯吗?”潘智问。“转你大爷。”蒋丞说。“这个你都要问我?”潘智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我就想听听智商低点儿的人是怎么想的,”蒋丞摸了根烟出来叼着,“我们高智商的人容易想得太多。”“想得多和没头脑的区别呗,我想谈个恋爱了,”潘智说,“比如我,我就想谈个恋爱,黄慧,要不就……”“不,”蒋丞打断他,“那换个说法,想跟我谈恋爱和,想跟我谈个恋爱呢?”“我cao,”潘智拧着眉,“这么麻烦,那就是只对你呗,无论谈恋爱还是谈个恋爱,都得是跟你。”蒋丞冲他竖了竖拇指。蒋丞感觉顾飞的细腻有些让他吃惊,谈恋爱和谈个恋爱,这前面都有个“他”,无论是哪个答案,都是他。蒋丞勾了勾嘴角,至少在这一点上,顾飞知道他的想法。他并不是有多寂寞,有多孤单,需要在这里随便找个什么人开始一段感情,只因为对方是顾飞,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前提都得是顾飞。这两天他都在琢磨这句话,其实翻过来倒过去,他早就已经想得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了顾飞那句“我会一直喜欢到你不再需要我喜欢你为止”真正的意思。他不得不承认,顾飞的确比自己想得多太多,自己并不能说有多冲动,但毕竟这么主动的原因就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谈恋爱,不是谈个恋爱,是你,不是别人。这是顾飞最后会到楼下等他的原因。但如果有一天,没有路可走了,顾飞的选择大概就是“到此为止”,而自己的选择呢?这是顾飞那个问题需要他回答的。顾飞应该是习惯了把所有的事都想到,他的成长环境,他的家人,他的经历,让他习惯了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找到每一种可能性的应对方法。而他不一样。他没有需要他这样去思考去确定每一件事的环境,哪怕是突然被扔到了这样的地方,他也没有去想太多,眼前碰到了什么,就解决什么。我不是亲生的,我的亲生父母是这样的,我换了个从天到地的环境……每一件事,他都没有往纵深里思考过,他所有的行动都是看着脚下,这里有块石头,我怎么过去,这里有条沟,我怎么过去。在这一点上,他跟顾飞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却又习惯了的思维方式。“这个是他问你的吗?”潘智在旁边问了一句。“是我问他的。”蒋丞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放到沙发旁边的地板上,往里弹了弹烟灰。“不可能,”潘智看着他,“我太了解你了。”“那你要小心有一天会被我灭口。”蒋丞说。“他给我的感觉吧,”潘智从茶几上的烟盒里也摸了根烟点上了,“就是……怎么说,我看到他就想叫声哥。”“他比你小。”蒋丞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潘智啧了一声,“你也比我小,我还叫你爷爷呢,我的意思就是,他一看就是那种……扛过特别多事儿的人。”“是么。”蒋丞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判断倒是相当准确。“有些人你一接触就能知道,就气场这东西,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潘智说,“虽然他在鬼屋里……但是我还是一看他就想叫声飞哥,你懂我意思吧。”“懂。”蒋丞说。“不过我叫你爷爷不是这个原因。”潘智又说。“这个就不用专门补充说明了。”蒋丞说。“丞儿,”潘智抽了口烟,一脸深沉状地思考了好半天,“于昕跟你不算谈恋爱,连谈个恋爱都算不上。”“啊。”蒋丞应了一声,也一脸深沉地凝视着他。“所以,”潘智又沉默了好半天,“顾飞是你的初恋啊。”“cao,”蒋丞乐了,“憋这半天,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屁都没个响点儿的。”“我没说完呢,没说完呢!”潘智很不爽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把嘲笑我的步子从狂奔改成散步啊,慢点儿能死么!”“散步,散步,”蒋丞点点头,“您说完的。”“按说吧,初恋多半……要受点儿伤,毕竟我们……还小,”潘智夹着烟,努力地措着词,很艰难地磕巴着,“我就是想说,别让自己伤势太重,你懂我意思吧?就……爷爷啊,我看您那位……我奶……我姥爷吧,他应该是那种已经很清楚该怎么自我保护了的人……我没别的意思。”“啊。”蒋丞半天才从潘智这混乱的称呼里整理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别觉得我说话那什么,不合适。”潘智说。“谢谢,”蒋丞把烟头按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