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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拽住对方的肩膀。黑羽转过来的时候犬牙愣了一下,因为黑羽伤了。他嘴角有血,颧骨还有口子。头皮上也被划破了,薄薄的一层头发根本遮不住创伤。“你干架了?”犬牙问他。黑羽甩开犬牙,继续往前走。他的酒味很重,重得都像肥佬身上的一样。犬牙追了几步,又抓住他胳膊把他拽回来。“你怎么回事,干什么呢?”犬牙把他推到墙上,用力过猛,刮掉了一大块碎墙皮,白花花的墙粉沾在黑羽后背。黑羽嘟囔着“不关你事”,又把犬牙甩开。也不知道他是被人打伤了脚,还是喝得太多,走路始终有点踉跄。但他固执地一个劲地往巷子更深处走,不理会犬牙,也不停下脚步。犬牙急了,他冲上去拦在黑羽面前,干脆把黑羽抱住。这一刻犬牙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可没想过就这样把黑羽扔外头。天气那么冷,再怎么窝火也是得回旅馆的。否则在外头待一宿,说不定还没等天亮,就冻成一冰坨。但黑羽很用力地挣扎着,那力道几近歇斯底里,硬是不让犬牙靠近,仿佛犬牙是一块烙铁,靠近了就会被烫伤。但犬牙是个无赖,黑羽不让靠近他就不靠近,就不是个合格的无赖了。所以他就像膏药一样贴着黑羽,黑羽把他左手推开,他就上右手。把他右手推开,就整个胯顶上去。两人推搡了半天,犬牙好歹再度把黑羽摁回墙上。现在他也不管那墙掉不掉灰了,愣是死死抱住裹成一团的黑羽。也就在这时,犬牙的手一滑,摸到一个衣服的破口,破口还有点凉凉的,他便本能地抬手看了一眼。岂料这一看让他吓了一跳——他竟摸出了一手的鲜血。他慌了,马上把黑羽翻过来。但黑羽挣扎得更厉害,甚至抬脚把犬牙踢开。犬牙一边骂着“你他妈被谁弄的”一边紧紧地压着黑羽的肩膀,好不容易才看清破口的地方究竟怎么回事。黑羽被人捅了一刀,虽然有棉衣挡着不算深,但仍然不停地往外流血。第89章黑羽趁着他发愣的时候又踹了他一下,但犬牙敏捷地再次扑上去。他抱紧黑羽,用脑袋撞了一下对方,哑着嗓子道——“你他妈疯够没有,你消停一下行不行?!”黑羽却还是踢踹,也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真那么抗拒犬牙。他咬住牙关拧动着四肢,血就一点一点往外头渗。他的酒气重重地喷到犬牙脸上,让犬牙都有点晕乎。犬牙秉承着打死不放手的决心,楞是任由黑羽做徒劳的抵抗。直到他也被弄得不耐烦了,将黑羽往墙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一口咬住了黑羽满是酒味的嘴。他用力地咬合着齿沿,直接把黑羽的嘴巴撕裂。黑羽吃痛呜咽了一声,反击似的咬了回去。犬牙觉得黑羽在发抖,这种发抖不是愤怒,不是憎恶,不是仇恨,而是一种害怕。黑羽在怕,他浑身都在发抖。流一点点血、受一点点伤对黑羽来说不算什么,但那恐惧是从他的心底漫上的,是让他喝那么多还胡乱干架的真正的原因,是犬牙说的话给黑羽带来的真正的影响。犬牙很愧疚,他吸着黑羽嘴唇的血和唾液还有残留的酒精,吃痛地皱紧了眉头。他不能理解什么叫使命感,但他能体会这份惶恐。那心情就像犬牙回到家乡后,听到多年前那个姑娘的命运一样,就像橘子店老板被冷枪射死,僵硬地躺在他身边一晚上一样,就像躲在战壕里听着不远处轰炸阵阵,自己冲锋也不行,逃跑也不行时一样,就像他还和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战友抽着烟,下一秒对方的太阳xue却被破片打出血花时一样。犬牙死命地箍紧双臂。他胡乱地骂着,安慰着,他说对不起了,cao你妈的,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他妈胡说八道,我错了行不,我错了我他妈错了……犬牙懂个屁的道歉,他只知道骂人,只知道说脏话,只知道污言秽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可他还是觉着难受,黑羽的难受仿佛透过了厚厚的棉衣,贴在他的皮肤上,渗进他的血管里。黑羽闹出事的酒馆的人追了上来,他们的吵闹远远传来,堵到小巷口,再从小巷口靠近。但犬牙还是不想放开黑羽,所以他只能掏出老鬼的手枪,朝他们侧旁开了一枪。他没有伤人,今天晚上犬牙已经伤过人了,不想再多伤一个。或许蛇国是不许配枪的吧,那些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又服了软,骂骂咧咧地远去了。黑羽真的喝多了,他最终没了反抗的力道,乖乖地和犬牙回了旅馆。他吐得稀里哗啦,又擦了把脸,上了药,包了伤口。好歹忙完一系列的工序躺在床上,酒劲过了一些,他犹豫了片刻,欺身压住犬牙。他说对不起,我错了,我胡闹了。犬牙拍拍他的背,说没事,迷茫的时候谁都有,谁他妈都犯过傻。黑羽望着犬牙的眼睛,下一秒用力地咬住犬牙的下巴,手干脆地往下。他是混乱的,他到这一刻也无所适从。所以需要找点东西像酒精一样麻醉自己,就像所有失去方向的人都想做的一样。犬牙心里明白,他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迷茫。所以说别闹,然后反手抓住了对方,把黑羽拉下来躺好。两人就这样并排地躺着,犬牙睡不着,黑羽也睡不着。躺了一会,黑羽开口了,他哑着嗓子说——“我……我还是要找,我要给过去一个交代。”犬牙“嗯”了一声,没继续接话。黑羽咬住牙关,被犬牙抓住的一边手紧了紧,纠结了很久,又道——“那……你不要走,你……你等我。”犬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再次应了一声——“嗯。”第90章人总是会在迷茫的时候做一些蠢事,黑羽是,犬牙是,黑石也不例外。说实话,每一次来到这栋房子时,黑石都有一些恍惚。他来这里已经很多回了,自他和那个人有了某种关系之后,隔几个月就会来一次。这是一个僻静的别墅,没有戴着墨镜的保镖,没有拿着防爆枪的警卫,没有高耸入云的铁艺栅栏,也没有通着电的防盗网。只有一片修建精致的花园,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外透进来。阳光很好,正巧照在一张小书桌上。书桌前坐着一个七岁多的孩子,她正拿着笔在上面画画。她比一般的孩子安静且听话,和她变态的父亲一点也不像。当然,除了那一双眼睛。此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