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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声“少爷”,然后伸手摸了摸那女孩的脑袋,笑着问:“倒是奇了,你们认识?”他这问的,自然是鹭翎和那女孩,鹭翎点点头,道:“之前在街上偶尔遇上,有些因缘……怎么,我们不该认识?”因为李三长得比他高,所以他说这话时眼尾稍稍往上挑了挑。墨黑的眼珠氲着一层水膜,晶亮亮的像要滴出泪来,李三竟看得有些痴了,猛恍过神来,便赶紧咳了一声,然后冲着鹭翎猛摆了两下手。“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少爷可别多想……”鹭翎悄弯了嘴角,道:“逗你的,自然知道你没别的意思……醉鱼是她的名字?”女孩冲他点点头,将两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执起鹭翎的一只手来,在掌心里写了“醉鱼”两个字。青河凑过去看了,歪头想了想,嘟哝道:“这名字怎么有些眼熟……”鹭翎完全没见过这名字的,只是觉得是个好名字,低低的念了两遍,笑着对那女孩说:“我记住了。这名字好听,谁给你取的?”那醉鱼低头捏了捏衣摆,抬头瞟了李三一眼,从背后解下竹篓放到他手里,却不理鹭翎。鹭翎正奇怪自己哪里招惹了她,李三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居然还害羞了,难得看你有点女孩模样啊。”原来是因为不习惯被人夸奖害羞了,鹭翎忍不住好笑,觉得这女孩可爱极了,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醉鱼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身体僵了僵,倒是没躲开,过一会还放松下来了,脑袋在鹭翎手下面无意识地动了动,蹭了蹭他的掌心。李三拿着那竹篓进去,一会又出来,把竹篓还给她,又给了她些钱。那些钱不算多,枭崇给鹭翎准备的钱袋里零碎的钱都比这多,却也应够一个女孩用一阵子的了。醉鱼小心翼翼地把钱收好,把竹篓背在背上,似乎是放松下来的长出了一口气,抬脚就要往外走,鹭翎赶紧叫住了她。“醉鱼!”他站到她面前,说道,“你今早送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但是那花是从高处采来的?你一个女孩子,就算是为了还情,也不要去太危险的地方。”醉鱼听他说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飞快地跑走了。女孩跑动时带起的风撩动了鹭翎纱衣的衣角,他盯着女孩跑走的方向叹了口气,道:“每次都用跑的,也不知道是急个什么……”青河则是看着他叹了口气:“每次都招惹人,回去了我可怎么跟你爹交代?”瑞雪重重拍了下他的头:“每次说话都这么猥琐,我才不知道怎么跟父王交代。”青河嘟了嘟嘴,嘟哝着我怎么猥琐了,不就是说他招惹人么,我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我多纯洁啊我,却没人理他。李三则在一边笑着,道:“这醉鱼手脚灵活,爬山攀援的功夫是连那些靠山活的男人都比不上的。山腰往下的林子被别的樵人和药农包了,她每次都要往高处去才行,也因此总能找到些上好的药材和新鲜物事卖到我们这来,比她砍柴更有赚头。少爷你这说法,倒是要断她财路了。”鹭翎听后恍然,心道是自己没考虑透彻,便说了那般不负责任的话,确是自己不对了。又想着干脆把那女孩收在身边当个伺候的人,也不知道那女孩干不干、尹倾鸿让不让。枭崇在这也没找到什么线索,也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沮丧一下,心情虽复杂,面上却不显露,只是老老实实地把结果告诉尹倾鸿。“临丰与周边几城所有有暗卫的地方我都叫人看过了,都是些用来传递消息和护院的人,没有专门习暗杀的。功夫也都看过了,与杀人的不是一个套路,不是他们所为。”尹倾鸿其实也想到了,这周边诸城与京师相去甚远,非江湖人哪来的那么多明暗里的生死勾当,暗卫们的作用自然与京中不同。不过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就此便又断了,尹倾鸿捏了捏鼻两侧睛明xue,止不住内心一阵阵的烦躁。京中本就在传他已死的谣言,又刚平了乱,本有许多事要做。偏偏他被绑在这里,想走走不脱,想快些解决又无处下手,只能上不去下不来的吊着,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他心里不爽,面上却还要保持皇家的从容风度,只是连身周空气都跟着躁动起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鹭翎自然也感觉得到。尹倾鸿心里有事,饭也吃不下去了。中午勉强吃了半碗米饭,等到晚上,只喝了口米汤,便坐在那拿勺子在碗里搅啊搅,等所有人撩了筷便放下勺子起身回书房去了。青河忍了许久没说话,看他出去了,便用胳膊肘捅了捅鹭翎。鹭翎回头瞪了他一眼,自己该怎么做,还用得着他来教导?尹苍远不动声色地在两人之间瞟了两眼,又瞟了眼书房方向,咳了一声,道:“听说揽翠的姑娘们都来了啊,好歹也是相识,我去看看她们。哥哥就跟父亲说我散心去了好了。”本来尹苍远该随尹倾鸿到书房去与他学习政略评批的,此时说要出去,自然是给鹭翎单独跟尹倾鸿见面的机会,鹭翎面上一红,睨了他一眼,还是转身出去了。枭崇叫人来收拾了桌子,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青河眼珠一转,叫住了他,道:“若是要烧水,便一并多烧些,我晚上也要‘好好’洗个澡。”“好好”两字他说得极重,显然别有含义,瑞雪端着茶杯的手硬生生一顿,瞪了他一眼,眼波间却带了春色。枭崇瞥了他一眼,也没说帮忙不帮忙,便没了影,尹苍远一看这情况自然也不多呆,起身打了招呼便走了。走到院子里还跟鹭翎打了个照面,鹭翎正在院子里绕圈圈,看他出来,勉强笑了笑,才往书房门口蹭了两步。尹苍远觉得好笑,直看到他磨磨蹭蹭地晃过去、伸手去敲门了,才慢步晃出院子去。尹倾鸿就着桌上一盏油灯看书,许久也没翻一页,听有人敲门,以为是尹苍远,也没抬头,只道了一声“进来”。敲门人迟疑了一下,连推门的动作都是迟疑的,门板缓慢划开,因为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