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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得刺眼的光收回,眼前景象重新变回里哈内推开威海利,视线偏向,原本僵硬的表情在这一刻鲜活,里哈内的嘴角弯了起来。“终于……解脱了……”沙子飞进眼睛,激得眼泪都出来了。嘉佩定在原处,无力。所有的东西消失。她跌跌撞撞,周围仍旧是扰人的飞雪。“对……对不起……对不起,威海利……”“救……救救他……”一双透明的手抓住嘉佩,嘉佩被吓到,抬起头,透明人形在她面前,脸上只有一张如同黑洞的嘴在不住呐喊:“我们都欺骗了他!都欺骗了他!我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救他,放弃我……放弃让我复活的这个念头,不要……在折磨我们双方了……”“帝国在欺骗他……复活的‘里哈内’不是真正的‘里哈内’,他只会看到想要的。”“阿莱茵,救救他,阿莱茵!”透明手指掐进rou里,嘉佩感到疼痛,男声却换了另一种惊慌害怕的腔调。“他来了!快逃!他会杀了我们!”嘉佩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拉扯地开跑,趁着混乱回头,在迷迷白雾中,一个人以刚才的登场方式出来。不同于意识的虚幻,这次出现的人拥有实体,破烂的沾满血迹的哨兵服,露出灰黄而结实的手臂,黑色肮脏的军靴,手持一把军用长刀,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原本在四周乱飞的风雪被全部卷了回去,寂静,风声也无。慢动作,每跑一步落下的声音都被吸纳,像是踩到海绵。嘉佩无法相信,来的人是里哈内。确切得说,是十年前年轻的里哈内,是不甘心的念想化成的虚影,带着浑身的戾气与偏执。里哈内高高举起长刀,挥落,击打地面。白茫茫的大地连续裂开,支离破碎。嘉佩这边也受其牵连,震荡不已。一道黑色豁口出现在身后,嘉佩发出尖叫,透明手却松开,无法维持,女向导瞬间掉进去。快速坠落,仿佛进入了一个深渊,周边只有风声尖锐,最后一声‘救救他’传来,嘉佩坠到洞底,发出闷声,四分五裂。*嘉佩啊地一声从床上蹦起来,大口喘气,背后汗水淋漓。阿莱茵被明显吓到,连问几声怎么了,可在嘉佩可怖的表情下显得苍白无力。信息量太大,期间还包含着秘密。嘉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大脑嗡嗡成片,所有画面都绕在一起。“艾德……”她咽了一口,抓住阿莱茵的手臂。这个劫后重生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成是狰狞,她凝重地望着他,让阿莱茵也变得紧张起来。嘉佩:“艾德,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嘉佩回不过神来,阿莱茵急忙把她往后一拦,压低声音:“是谁?”“我。”门外人回应。威海利?阿莱茵一下听出来,表情开心,回身跟嘉佩说,就想去开门。嘉佩拉了下阿莱茵的手:“我去开。”阿莱茵疑惑,有点不明白,而嘉佩已经走过去把门拉开。威海利站在门口,表情全是烦躁和不耐烦,一手撑住门框:“你们在干什么?”阿莱茵在嘉佩身后探出个头来。威海利一看到阿莱茵,连疑问都抛弃,急切地想把阿莱茵带走。“阿莱茵。”“什么?”阿莱茵走近。威海利伸手抓住阿莱茵的手腕,把他扯出来,侧身对嘉佩说了句:“抱歉,打扰了。”嘉佩望着比她高大的骆发向导,无力反驳,垂下头,目光掉落在那只紧握住的手上,明明,刚才她还在哨兵的精神领域里奋力寻找,而这位向导却什么都不会做。还是阿莱茵的祸患源头。她张了张嘴。阿莱茵:“谢谢你,摩尔小姐。对不起,威海利过来我就先回去了。”话被噎了个彻底。威海利居高临下地瞟了嘉佩一眼,拽着阿莱茵离开。门晃了晃,稳定下来,大打,空荡荡的。从身后窗户投来的光线变得更暗了,天已黑,跟那天一样,最终徒留她一人。*威海利拉着阿莱茵在酒店过道上快行。上下激荡的心情还在,语气也难免变得迅速起来。威海利:“你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吗?”“不,没做什么。”阿莱茵懵懂,尽量配合威海利的脚步,“我不能去摩尔小姐的房间吗?”威海利:“大概是不能,这种时间还停留在女士的房间,难免会遭闲话。”阿莱茵:“道尼和梅狄会理解的。”“的确,他们或许会。”威海利,“所以,你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不能讲出来吗?”阿莱茵支吾:“我只是,有些不理解的事情想要她解答,你知道,她是位从蓝蔷薇向导专属学校毕业的医生。啊……我并不是在贬低你的意思,威海利。”他撒了个小谎。“心理咨询?!”威海利笑了起来,“其实我能够感应到。”阿莱茵心咯噔一声:“感应到?”威海利:“原本以为是不会的。但我们都小瞧了历史流传下来的,关于哨兵向导的传统。天性,哨兵素或者向导素,相容度,还有结合。在变异蝗虫事件之后,我们之间的精神结合并没有解除,我想过,后来又觉得这样更适合战斗就没有断开……”他们的双人房间到了,威海利拿出房卡把门打开。阿莱茵站在身后,耳边传来嘀嘀提示的声音,头抬到一半,就被拉了进去。威海利蛮横的力度还没有消散,阿莱茵本身也不想反抗,两人在进房时调转,年轻哨兵被压至墙角。门关紧发出嗒的轻响。麦克喵呜一声,缩进被子里。房间里还有精神体,威海利没有把灯完全关掉,空留一盏,床头柜台上的,散出一圈淡黄的光。威海利像个黑影般覆在身上,阿莱茵在空档间看见从里面渗出来的光,亮了半边。“阿莱茵。”威海利声音低沉,透出深夜来临前的一点点魅惑。骆发男人伸手托住年轻哨兵的脸,迫使与他对视。阿莱茵看见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威海利蓝色的眼睛变暗了,里面似乎有暗潮涌动,像暴风雨来前的海面。假装平静。微热的呼吸喷到脸上,热的。阿莱茵恍惚听见心跳声,加快,扑通扑通,连带着,脸庞的手指都开始发热,传递到脸上。他怀疑自己的脸现在可能是红着,却不敢声张,怕破坏了莫名紧绷又暧昧的氛围。“你是不会了解的。”威海利说道,“阿莱茵。”他亲吻住他,同时伸手盖住眼睛,遮住了年轻哨兵半边脸。的确无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