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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争,至于他会不会和你在一起。”到这里苏桕就停下来,不再往下说。她心里轻嘲,即使在一起了又怎样呢?最后还不是会被迟来的对的人所代替,就像个笑话。你没做过这个笑话,是永远无法想象这里面暗含多少嘲讽的。苏桕比姚念念高上一点儿,这时昏暗的过道里她还能看清楚姚念念白生生的脸,上面摆着的全是期待和跃跃欲试,她接着苏桕的话说:“我知道,他会不会和我在一起就看我的了,谢谢你。”而殷放的心情显然和姚念念是天南海北的不同,他以为苏桕会拒绝,用轻慢又嘲弄的语气告诉姚念念: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这是苏桕从前最经常说的话。这一次,她本来也该这样说。苏桕注意到殷放在陈杂的灯光里被照的晦暗不明的脸色,俯身到姚念念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姚念念就十分愉快的点头,离开时还和殷放打了个招呼。这时舞台中央的吉他手刚好一曲弹完,底下的观众发出激烈的欢呼声。殷放没听清姚念念说的是明天见还是玩开心,他也不在意。他就站在原地等苏桕从那个几乎全部被笼罩在阴影当中的角落里走出来,心里有一瞬间竟觉得微微惶恐。别人只知道这个正朝他走过来的少女霸道独占欲强,总大包大揽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但少有人知道殷放暗地里解决了多少对这个少女蠢蠢欲动的人。他对苏桕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虔诚。苏桕这时面无异色的走过来,她好像忘了自己方才说过什么话,搭着殷放的肩膀走到他们之前总呆的那个位置,然后就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这是学校附近的酒吧,并不多少混乱。台上唱歌的是不算出名的乐团,底下全是年轻充满朝气的面孔,在昏沉的灯光下,响彻酒吧的音乐声里摇摆。说不清是青春还是颓废或者兼而有之。殷放坐在一旁脸色出奇的难看,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难得的沉默。苏桕就端了一杯酒举到殷放面前:“来,喝一杯。”殷放转过头,却不接,终于还是问道:“姚念念走的时候你跟她说了什么?”苏桕一笑,微眯着眼靠进身后的沙发里,十分惬意的回答:“喝啊,把我喝趴了我就告诉你。”殷放听后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但却没有立刻往嘴里灌而是说:“20杯,我喝完你告诉我。”他一向是这样的,一边陪着苏桕折腾,听她的话,一边也记得这个少女是需要他维护照顾的女朋友。殷放不总这样体贴,但他就是像这样的,温情有,还有十分不明显的迁就和柔情,那个少女也曾经都能领会,以为这就是爱情甜蜜和琐碎的全部。苏桕勾唇笑了笑凑到殷放面前,对他说:“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她说话时有让人迷醉的酒的味道朝殷放扑过来,殷放微微别开脸:“忘记烂醉之后是什么感觉了吗。”苏桕却不理会他,端了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倒扣在桌上,重新端了一盏。见此,殷放只好也从桌上拿了一杯一口喝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的苏桕让殷放觉得有些陌生,她原本是锋芒毕露的人现在却无意识的收敛下来。终于,在殷放不知道陪着灌了多少杯酒以后,苏桕总算趴在酒桌上不再动弹。她一直是喝不过殷放的,早就单挑过。殷放伸手想摸摸这个少女微微泛红的侧脸,还没挨到却被苏桕一手拍开。她这时又好像清醒过来,歪在椅子上说:“我告诉你我和姚念念说了什么。”她笑了笑,抬头去看殷放的脸:“我告诉她我今天会跟你分手,跟你喝最后一次酒。”☆、第七章苏桕这时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模糊,她还有几分清醒。至少,能看清殷放脸上的一点错愕和猝不及防。殷放捏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是该喝掉还是该放下。他怀疑自己已经喝醉了,因为苏桕的声音穿过这里的陈杂和喧嚣灌进他耳朵里,明明该朦胧又不真切的,可他听来却那样清晰。他想,大约是幻听也说不定。苏桕撑着桌子站起来,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殷放想去扶她,却又被那个少女用手挡开。这是第二次了,殷放想。他就跟着那个扶着墙壁一步步朝外走的少女同样朝外走去,等站到外面裹狭着一阵阵燥热的风里时,殷放的思绪才开阔起来。刚刚苏桕是说:我告诉她我今天会跟你分手,跟你喝最后一次酒。不是幻听。他就觉得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周身寒冷,连周围扑面而来的暖风都带着那种凛冽的寒意。殷放大阔步上前,握住苏桕的手腕,那个本来就步履蹒跚的少女就一头撞进他怀里。殷放这时又觉得自己太过粗鲁,他扶着苏桕的肩膀,微微倾身问道:“有没有撞疼?”苏桕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神却陌生。殷放只见她皱着眉,然后就在猝不及防间被那个少女远远推开,他还听见那个少女用十分恶劣的态度对他说:“分手了,我不纠缠你了,你就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靠近。”殷放一滞,这一次没有嘈杂的背景,他清清楚楚的听见苏桕说的这句话了。但殷放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他只感到痛苦。他试图上前,可又却步。苏桕听见他问:“为什么,因为姚念念吗?我说过我不会喜欢她的,要是你介意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说话了好不好。”但那个少女却回答:“不是因为姚念念。”她这样说时垂着头,那副丧气的模样实在让殷放感到害怕。因为太陌生了,苏桕应该一直是骄傲的,她该扬着头,永远在笑,张扬又明媚,那才是苏桕。而不是他面前这个。殷放又问:“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苏桕听后轻笑出声,她和殷放大约真的是同一种人。你看,不论是谁放走谁,剩下的一个都势必死缠烂打一番,追根究竟到底。“你不会懂的。”殷放听见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这样回答他。他就沉默下来,然后看见苏桕掏出手机,很熟练的播出一串号码,是在拨号盘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出去,而不是在通讯录里面点一下就好的那种,仿佛早就烂熟于心。殷放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他不知道苏桕是把谁的号码记得这样熟。殷放印象中苏桕是不喜欢记号码的,他强迫这个少女背他的号码应急,可后来直到苏桕的手机真的弄丢了也没能背住。她这个时候是打给谁呢。殷放盯着她,听见那个少女在电话接通后后对着手机说:“来接我。”之后很快挂断。是苏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