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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个季节街上的路人都穿得有几分臃肿,但包得像他这么严实的还是十分少见。这个小镇给安明晦的印象大概就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那种感觉,镇子之中有河流通过,偶然路过那河边时,还能看到穿着蓑衣的船家划着小船为身边的客人介绍这镇子的各处风情。但又不止如此,这小镇的位置十分好,南来北往的人都会从这经过,被萧承渊推着在街上闲逛,安明晦也看到了不少北方特有的把戏和吃食。路过一个吹糖人的摊子时,安明晦瞧那老人手艺不错,便让萧承渊前去买了两个。然而萧承渊拿着两个糖人回来时看起来却有些烦恼,他看着纳闷,便问道:“怎么了?”他看那店家态度挺好的,也没见到有其他岔子。萧承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眼神放到了手中的糖人上。这东西和糕点饭菜不同,他既不能用银针试毒,又不太好亲自尝试,可是又实在不愿意在师弟的吃食上放松警惕。疑惑了没多久,安明晦就恍然大悟,便忍俊不禁地望着他道:“这东西比起吃,还是拿在手里观赏要好些。况且就算真要吃,你若实在不放心,那就尝尝便是了,我还会嫌弃你不成?”说着,他从萧承渊手中接过那两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感兴趣地拿在手里观察翻看。那位老人应当做这个有些年头了,如今他手上这一只狐狸一只老虎都做得十分精巧,看着就招人喜欢。也许是想要使它们看起来更可爱些,那狐狸的尾巴格外的大,若真有个这样的尾巴摆在眼前摸起来应该十分舒服,而那老虎则抬着一只爪子,歪着脑袋,像是在撒娇似的,一点看不出猛兽应有的凶狠。“挺不错的,回去找个地方摆着也好。”安明晦满意地点点头,任由萧承渊推着轮椅慢慢地在街上闲逛,感慨地道,“可惜了没见到捏面人的,我记得师兄小时候很喜欢那个,还求我陪着一起偷偷摸摸地下山去买。”提起小时候那些事情,安明晦只觉得怀念,萧承渊的心情则要比他复杂许多,其中还掺着些许尴尬懊恼,显然是对曾经那个泛着傻气的自己十分不满意,便只道:“面人而已,无甚稀奇。”“的确不稀奇,但做得好的也确实漂亮,留着也可以做个纪念。”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两个动物,回忆起当年那段时光,眼中浸满了柔和的笑意,“那时候师兄不像现在这般厉害,身高也跟我差不多,整天缠着我一起玩总被师傅惩罚,还有些爱哭,不过长得漂亮的孩子哭起来也是一样可爱。”“一眨眼的功夫,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百感交集地感慨着,安明晦抬起手将那只小老虎交给了萧承渊,自己拿着剩下的那只狐狸,嘴角的笑意依然没有淡去,临近下午的太阳晒在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十分舒服,“师兄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侠了。”说话的这个空档,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街道上闪过,若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之前在驿站萍水相逢的西域女子菱秋,对方与他对上眼神时还特意眨了眨眼,之后便钻进人群之中消失不见。“受之有愧。”萧承渊并没有注意到菱秋的突然出现看,只低声说着话,语气依旧颇为冷淡而又极为认真,“若无师弟,我便什么都不是。今日的萧承渊,只是为了安明晦而存在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安明晦稍微疑惑了一下菱秋怎么会出现在这,但也并没太在意,听了萧承渊的话后,笑容不自觉地又加深了几分:“师兄,你凑过来看看这狐狸,尾巴的做工当真不错。”萧承渊依言微微弯下身子,低头正要去仔细看看那只狐狸,安明晦便突然转过头,不偏不倚地亲吻上了他的双唇。恍惚间,萧承渊听见师弟那温润动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着话,十分少见地没有称他为师兄,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字:“从寒,这是第十个了。”的确,这是第十个了。第33章正道至上(12)两个相貌上佳的男子突然在街道上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使得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番,其中也不乏一些正值好年华的姑娘心中暗自遗憾。“师弟……”萧承渊被安明晦这突然的举动惊得愣住,手上还拿着那个小老虎,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愣着做什么,难道还只许你突然这样偷袭我不成?”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衣袖挡住嘴角的笑意,安明晦回过头,不再看萧承渊那难得泛着点傻气的模样,“现在时候还早,我方才听过路的人说这镇子上有间茶馆,里面说书先生讲得故事都十分精彩,师兄可愿意陪我去听听?”“至于刚才那第十次的事,还是等到回了客栈再说吧。”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的师兄还能说什么?只能直接绕了半个镇子带着安明晦进了茶馆。这间茶馆颇为雅致,桌椅板凳都擦得很干净,客人不少却很安静,只能听得到那说书人的声音,底下的客人只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并不互相打扰。茶馆里的伙计也十分有眼色,见安明晦坐着轮椅,便一声不吭地上前挪走了原本放在桌边的椅子,然后又低声询问了他们要的茶点,便转身走了。他们运气不错,落座时一段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讲。在古代没有现代那么多娱乐手段,得了空的时候到茶馆听听书,去园子里看几段戏,是大部分人在得了空的时候都乐于去做的事。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一盘糕点,安明晦靠着椅背听那说书人讲故事,偶尔听得困了就吃一块点心,喝几口茶,也算是惬意。而萧承渊坐在他旁边,看起来是一点都没在意说书先生讲了些什么内容,只在他杯子空了时动手续上茶水,或者替他整理好盖在腿上的毯子和身后的披肩,就算偶尔听上一段,也会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总记挂着听我讲东西,真正讲得好的你却又不听。”他那些故事有些的确是好故事,但最初经过他的口讲出来总要打上几分折扣,这些年下来倒也练得水平好上了许多,但与专门说书的还是有几分差距。“讲得一般。”萧承渊平静地道。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幸亏他们讲话声音小,只互相能听到,否则怕是要被当成是砸场子的。故事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但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