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5
觉得至少这个以色侍君的名头自己是能对上的。“妖妃侍暴君,倒也挺登对的。”这才登基不到一年的功夫,陆庭深脾性霸道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得出这人是一点都没把自己的名声看在眼里。安明晦低声向斟茶的李公公道了谢,端起茶盏闻了闻其中逸散出的清香,“该是如何就如何吧,旁人如何议论并不重要,自己做下的事,没有不能承认的道理。”听后,批阅奏章的帝王沉默了片刻,随后将手里的朱砂笔一放,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同时叫住了倒完茶正要离开的李公公:“李公公,摆驾仪清宫。顺便传朕旨意,让安家那老头把朕未来皇后的东西尽数收拾好了送到仪清宫去,若是少了一件物什,便提头来见吧。”吓得差点跌倒的李公公:“陛、陛下?!”安明晦:“陛下,别这么心急,公事为重……”面对着来自对面两人的震惊,陆庭深依然能够镇定自若地信口开河:“难得朕的皇后解风情一次,不趁着这个时候把房圆了,朕无心看这些东西。大婚的事回头早些定下来,省得朝中那些人闲得慌来cao心朕的婚事。”李公公心里想:谁还敢cao心您的婚事,上一次斗胆提了这事的大臣被您烦心之下连降三级,差点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安明晦觉得凭着这些主角个个都没道理逃得过这一把刀,偏偏最后以各种五花八门的方式去世的总是他自己,可见人言果真不可尽信。“陛下,别再胡闹了。”叹了一口气,安明晦转头对着李公公抱歉地笑笑,“摆驾就不必了,且帮我把家中的一些东西拿来吧,麻烦公公了。”李公公尚且惊魂未定,听了安明晦这么说又是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见陆庭深只是哼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出言反驳,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这……”“让你拿东西就去拿,别磨磨蹭蹭的。”一边不耐烦地说着,陆庭深一边重新捡起了刚被自己放下不久的笔,一脸烦躁地翻开下一本奏折。看这意思,俨然是默认了那安大人已经可以为圣上做主了。一时间简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李公公面色恍惚地走出御书房去,只觉得这宫里宫外怕是马上就要变天了。***后来大婚的事情还是被安明晦给劝住了,因为他不太想被扣上皇后的名头。理智上知道这只是个名号,没必要那么在意,但总觉得让人不自在,尤其是陆庭深还时不时就拿这个捉弄他,调笑上一句:“皇后天姿国色,实在令朕把持不住。”他还是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媚主之臣吧。而搬入宫中的第一天晚上他实在是被陆庭深缠得太厉害,第二天早上没能起床,自然也就错过了早朝,是以并未能亲自看到朝臣们当时的反应,只知道从第三天他恢复正常上朝时起,朝臣们就没人敢再提那件事一字一句了。这段时间最令他在意还不是成婚与否或者朝臣们对他的看法,而是他养了十几年的那盆草竟然长出花苞了。第一眼看到那个小花苞的时候,安明晦还以为自己是大清早的眼花了,后来低下头凝神仔细看去,确认那确实是一朵娇嫩的花苞,就顿时有了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十几年了,这东西竟然真的是能开花的。别说是他,就连陆庭深听说这事时都愣住了。年轻的皇帝坐在仪清宫内,撑着下巴望着桌上那盆草,伸出一根指头想要戳戳那中间的小花苞,然而手才刚伸到一半,就被安明晦给拦住了,看那样子是生怕他碰坏了这好不容易开出花来的玩意。“可真有你的,这都能被你养出来。”陆庭深多少有点吃味,又觉得跟一盆草较劲太失身份,就只能自己憋着,“朕当初把这东西送给你哥哥,只不过是想给他添添堵,没想到落到你手里后倒是成了宝贝。”陆庭深看了看眼睛发亮地看着那盆草的准皇后,见对方看得太专注似乎没打算接自己的话茬,就幽幽地接着说:“你可知道这盆草的来历?”“是什么?”这个安明晦还真挺好奇的。“西域进贡的东西,里面带了一盆这玩意,说是那边的一种奇花,不过只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说法罢了。”陆庭深说得很直白,并不打算给那些使臣留下半片遮羞布,“这草唯有开了花之后才是奇珍,若不开花就与寻常杂草无异,然而已经几百年没人见过这种草开花了,相当于一个垃圾,这才落到了我的手里。”“然而开花之后,这东西从花瓣到根茎就都有了奇异药效,其叶可解百毒,其花可生死人rou白骨,而其根的效用最是诡秘,说是巫毒妖术也不为过。”嘴上说着诡秘,陆庭深却是对这种效用最为感兴趣,要不是安明晦定然不会准他动这盆草,他还真想等开花后挖出一条根来试试,“传说误食其根者,当神智尽失,五感皆损,如行尸走rou,力大而不知疲惫,变作好啖生人血rou的怪物。”察觉到了陆庭深话里的兴味,安明晦当下便把那盆草抱回了窗台上晒太阳,还不忘了认真地告诫:“不论传言是否为真,都不要伤了它,不然我要生气的。”陆庭深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心想着当年就不该把这玩意送出去,不如就地摔了。第94章阴与阳(14)当今圣上的脾气是真的不太好,尤其擅长威胁讽刺朝臣。而近年来户部尚书在上朝时的主要工作就是劝陛下息怒,甚至在下朝后也是如此。所幸这事他干惯了,以往的每一个世界里都跑不了和几次稀泥。“陛下,气大伤身。”御花园中的一棵梨树下,安明晦端正地跪坐在一张古琴面前,手指停于琴弦之上尚未拨动,只无奈地望着身旁倚靠着树干,闭着眼一言不发的帝王。随身伺候的李公公站在稍远的地方,低着头静候吩咐。按理说他此时应该劝陆庭深坐到旁边的亭子里而不要席地而坐,但他又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安大人之外,谁敢多说一句话那都是在撩老虎的须子。多亏还有个安大人陪着,不然这宫中上下日日都要过不安稳。“陛下当初分明说了不在意旁人眼光,如今却要出尔反尔吗?”轻笑着说完,安明晦抬手将身侧的矮桌向着陆庭深的方向推了推,“我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