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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落下大半,夜晚的风吹过来,扫在她身上。车子在一处安静的半山处停下,齐骁下了车,南絮跟他下来。他看着她,她知道,她要走了。这种离开对也来说,应该是喜,但却心尖涌上的酸意盖过喜悦,丝丝浸泡着,酸得厉害。他目光落在她肩上,那日的一拳,他下手不轻,此时已经片片淤青,“还疼吗?”南絮浅浅扬起一抹笑,“不疼。”“你呢,还疼吗?”她身上的伤她知道,之前他脱下衣服时,她也看到,肩上包扎处是干涸了的血迹。几日过去,不用想也知道,伤口被他无视,他身处最危险,稍有不慎便能被人抓住命门。他没答她的话,而是说,“从这出去后,把这里所有事都忘了吧。”他的声音极低,沉沉得,像雨前的低气压,闷闷的,却又冰冷。南絮眸光微微一闪,她张了张嘴,问他,“也包括你吗?”他点点头,恩了一声。他的声音有着不需反驳的笃定,他让她也忘了她,她明白,什么都明白,她快速掩下心底溢出的悲凉,重重的点头,“好。”“走吧。”南絮点点头,“保重。”“恩。”他应。南絮跟在那个人身后往半山处走去,走了几十步,她突然转头,齐骁还站在那,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挺拔的脊背永远像钢刀一样,他在看她。她冲着他跑过去,她站在他面前,再看一眼,就一眼,她说:“你要好好活着。”他笑了。“好好活着,答应我。”她语气重了几分,甚至,有一丝颤抖。他点头,他答应她,他一定会好好活着。南絮转身离开,突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别让我再看到你。”她身子微微一僵,强忍着心底抽丝般的疼,转回头,冲他笑了下。南絮跟着“黄莺”走了,齐骁黝暗的目光望着离去的方向,直到背影消失,他抽了两支烟,烟蒂几乎烫上他的手,他才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黑夜中……第22章刀,枪,无数的子弹蜂拥而至,打在那个永远脊背挺拔的男人身上。“齐骁。”她大喊一声,霎时从梦中惊醒。南絮一惊坐起,身上全是冷汗,细白的掌心撑着额头,冷汗结成水珠从脸颊上滚落,她这样的梦,不知做过多少次,每一次醒来都是大汗漓淋。南絮从金三角回来已经三个月,她被那个并不知姓名的女孩带到接应点,军方的人送她回国,她被安排做笔录。肩上扛着四颗星的中年男人让她叙述过程,她说了一切,包括被齐骁救下,包括蔺闻修,包括廖爷势力。后来她问,“他是你们的人吗?”那人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她明白,保密系统严密,而此时她面前的人,正是白鹰的上线,渔夫。齐骁通知渔夫安排人接应,渔夫感激白鹰,因为上级对南絮相当重视,军区少有的IT高精尖人才,且身手了得,虽然是个女孩子却可以与男人一样上战场。她出事时,上级便立即联络他,一定要想尽办法保住南絮,他便在那种紧急情况联系白鹰。白鹰的表现无疑是出众的,他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救下了南絮且安全送回。他提供的情报截获大量“四号”,阻止害人的毒品流入我方境内。但他不能告诉南絮实情,即便她已清楚一切,但这话,不能说。“忘了他,把一切都忘了。”这是渔夫最后留给她的话,也是命令。她接收命令,忘记他。可她忘不了,她甚至,每一天里,都会想到他,他是否安全,是否受伤,在生死边缘能否平安度过,廖爷会不会为难他,道陀有没有陷害他,安婀娜会不会对他下毒手……南絮是个极其冷静头脑思维缜密的一个人,可此时再回来,她觉得自己经常会发呆,会丢了冷静,甚至,有时会有一些暴躁。特别是每一次噩梦之后,那些血,浸染了她的心。“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起。南絮急忙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收整疲惫的情绪,“请进。”推门而入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温水,“又做梦了。”“爸,我没事。”来人正是南絮的父亲,南枫。宁海研究基地数字化系统工程总师。南爸把水杯递过去,转身又拿来一和干净的毛巾,在她旁边坐下,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我自己来就行,还把我当小孩子。”母亲几年前去世,只剩她和父亲两人,此次她出事回来,发现短短一个月,爸爸苍老了许多,发间的白丝那么明显。“南南,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你总这样做梦,会影响你休息,时间久了,身体受不住的。”她被困魔窟一个多月,心理定会有创伤,回来后,看似跟平常无异,但越发消瘦,情绪明显不高,最初觉得慢慢就会好,可三个月过去,还是这样,让他越来越担心。南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到她大喊一个人的名字,是很多次。她惊醒时,有深夜,有凌晨,还有刚刚入眠。他看着孩子脸上的汗和眼底的痛,他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我就是梦到一些画面,其实没事的,我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您别担心。”她不怕,只是心里一直担心他,她不想让爸爸担心,可做梦,她控制不了。每一次,都是受伤,每一次都带着血,她撑着额头,尽量让自己缓下情绪,当着爸爸的面,她不能这样低沉。“那,找朋友逛逛街?看看电影,或者,你想做什么,爸爸陪你。”南絮抬脸展出一个深深的笑,手抱着爸爸的手臂:“爸,你不用担心我,哎呀,我饿了。”“那我去给你做早餐。”南絮急忙跳下床,“不要,我都二十六了,不能总让爸爸给我做早餐,我还要做个孝顺的乖乖女呢。”南爸无奈一笑,面上是在笑,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南絮煮了早餐,白粥,煎蛋,火腿rou,面包。她原本自己一个人住,这次回来后,父亲担心就让她回来,回到爸爸家一住就是三个月,三个月里她表面无异但实则状态并不好,爸爸不让她离开。她知道,她没回来之前,爸爸的日子不会有一天好过,可她现在的情况,更怕爸爸担心。她喝着粥,一边说:“爸,我住您这太远了,上下班都不方便,我想回家住。”“不行,如果你非要回去,那我就去你家住,你那不是多出一间客房,我就住那。”“爸。”“吃饭,没得商量。”南絮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