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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朱蘅不喜欢我,这样也好。”韩璧看到这里,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概是在一个叫作枯亭的地方,陆折柳是被当作“方鹤姿”培养长大的,可是他并不是真正的方鹤姿,所以白宴会说“父亲骗了他”。枯亭是什么地方?到底是谁养大了他?又为何偏偏要让他假借方鹤姿的身份?他们为何要杀白宴一家?一众谜题未解,人如雾里看花,纠缠难清。韩璧合上了札记。韩半步趁机说道:“岳先生还问了我,朱蘅姑娘现在住在哪里?没有您的吩咐,我不敢说。”韩璧沉吟道:“你去派人告诉他,过两天我亲自上墨奕,接他们去探望朱蘅。”韩半步明知故问:“他们?”“沈知秋若不去,岳隐就也别去了。”韩璧笑道。韩半步连忙应了,又问道:“要是萧少陵跟着来呢?”韩璧顿了一顿,咬牙道:“萧少陵若是来了,岳隐这辈子都别想去了。”岳先生简直是时时刻刻活在凄风苦雨之中啊。韩半步忍不住在内心感叹。第52章原宥沈知秋和岳隐走在前头,游茗则是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三人一同下了墨奕峰。刚出墨奕山门,就见韩半步兴高采烈地挥着马鞭,喊道:“沈先生,这里!”韩璧站在车前,一身月白锦衣,风姿特秀,格外显眼,抬眼向着台阶上的沈知秋笑了笑,犹如海棠初绽,衬着难得的春光明媚,整个人亮得发光。沈知秋脚上步子一顿,竟然一脚踏空,看着就要摔下楼梯。见他如此史无前例地绊了脚,韩璧眼睛一亮,连忙上前,试图要接住他,可惜沈知秋反应极快,身子虽然往后一倒,足尖却同时发力,硬生生地在空中调整了姿势,只见一个转身,就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韩璧:“……”沈知秋笑道:“我没事。”韩璧内心失落,表面上却看不出来,向他打趣道:“你就不能让我救你一次?”沈知秋坦然道:“方才那个距离,你接不住的。”韩璧无言以对。沈知秋想了想,严肃地提议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再摔一次。”韩璧本想拒绝,可是仔细一想,竟然有点心动。岳隐在一旁看着,只觉得他们有病,轻咳了一声,打断道:“该出发了。”韩璧把正准备再摔一次的沈知秋拉到身边,问道:“你师兄呢?”提起萧少陵,沈知秋不由得叹道:“师兄昨天又被掌门师叔关了禁闭。”韩璧挑眉:“为何?”沈知秋如实答道:“不知道是谁向掌门师叔举报说,去年他亲手铸成的那把还没开刃就被人弄断的剑,其实是被师兄玩坏的。”韩璧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师兄说,等他从禁闭房里出来,就要让那个举报他的人三天下不了床。”沈知秋说道。岳隐淡淡一笑,义正辞严道:“到时我必定助大师兄一臂之力。”沈知秋不明真相,感动道:“岳师弟,你对大师兄真好。”韩璧温柔地望着他,只觉得这人真是单纯又好骗。出发之时,韩璧自然是让岳隐与游茗同坐一车,免得影响他和沈知秋二人世界,游茗冷眼旁观这二人互动,满肚子的疑问说不出口,岳隐见状,便招呼着他上车边笑道:“游先生莫要担心,韩公子待二师兄向来亲厚。”游茗冷哼道:“你与那韩公子相熟,必然为他说话。”岳隐眯眼笑道:“二师兄虽然单纯,心里还是有计较的。”“他若是心里有计较,何必要在十年前背井离乡?”游茗蹙眉道。岳隐叹道:“游先生,且不说已经过了十年,他已非昔日之他,再说韩公子的为人,其实并不如他外表看起来这样轻浮。”游茗淡淡应道:“但愿如此。”另一边的车厢里头,韩璧取了白宴的手札,思忖着要不要给沈知秋看。手札中有着关于沈知秋的内容,自然不该瞒他,只是韩璧一想到里头全是陆折柳的故事,又不免有些膈应。尤其是陆折柳在睡梦中叫过沈知秋的名字的那一段。沈知秋不知道他在踌躇些什么,只是安静地望着他,也没有开口。韩璧最终还是下了决断,把手札递了过去:“白宴写的。”沈知秋疑惑地望了韩璧一眼,接过手札,慢慢地翻阅起来,神色始终都很平淡。“原来白宴和陆折柳一直都认识。”沈知秋淡淡道。韩璧没有听懂他的重点:“所以?”沈知秋:“我觉得,陆折柳没有把白宴当作朋友。”韩璧自然不会为陆折柳说好话,点头道:“确实。”若是朋友,又怎么可能眼也不眨地牺牲扶鸾教,甚至亲自一剑终结白宴的性命?沈知秋不由得想起十年以前,陆折柳同样没有犹豫地向他刺来一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原因,只是这一刻他若有所悟,莫非是当时他的存在威胁到了陆折柳自己的利益,才使他痛下杀手?沈知秋想不通这一点,只得开口问了韩璧。韩璧知道沈知秋即使是看了手札,想法也不会太多,只得把自己的猜想全数告知于他:“陆折柳前往燕城,是来自‘父亲’的吩咐,而且陆折柳与白宴都出自一个神秘的组织‘枯亭’,亦即是说,他们所谓的这位父亲,就是枯亭主人。”“枯亭主人想要的东西,是你父亲留下的逢秋剑,如此来看,这把逢秋剑必然大有文章。”韩璧总结道。沈知秋回忆道:“贺离说过,逢秋剑最重要的部分是剑鞘。”韩璧:“既然如此,下次你把剑鞘拿来,让我看看。”沈知秋略有踌躇。韩璧知道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时心里既有气恼,又有心疼,轻声问道:“你不相信我吗?”当年陆折柳为了逢秋剑可以彻底地背弃朋友,谁能知道今日的韩璧又会不会如此呢?韩璧觉得,若是十年前的经历能让沈知秋学会防备他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不相信你。”沈知秋仔细地斟酌过言辞,最后还是笃定地重复了一次,“不是这样的。”韩璧笑道:“那是怎么样?”沈知秋蹙眉道:“他们想要逢秋剑,甚至丧心病狂到火烧燕城,可见实在过于危险,我不能让你参与进来,万一你出了事,我来不及保护你……”韩璧打断他道:“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此事。”沈知秋沉默不语,态度却很坚决。“你明不明白?”韩璧向他伸出手去,掌心正好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我是将心比心。”沈知秋不免动容,眼神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