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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地,下首的两个惹祸精动作整齐划一的把脚抬了起来,竟半点儿茶叶末也没溅上,白瞎了这价值不菲的碗。林易辰笑,“官场上的同僚?我们两个成亲关他们什么事儿?!难道那些妻妾成群养着娈童的没做尚书御史?!有朝一日,我两个位极人臣,他们只有巴结奉承的份儿,哪敢对我们另眼相看。至于列祖列宗,我记得咱们家好像有个终身未娶的痴情种子,是您弟弟吧?”老太爷被堵得哑口无言,要说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活祖宗也不是偶然,或许还真是有些遗传的因素在里面,自己最小的弟弟当初同样与一个男子私定了终身,奈何被自家老父棒打了鸳鸯,最后不到四十岁就抑郁而终,真的是终身未娶。不过要说自己如今这个孙子会抑郁而终,林老太爷是说什么也不信的,看这架势是要和他死扛到底了,旁边那个一句话也不说的小狐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太爷一时想不出主意,气得肝儿疼,赶紧让这俩出去了,皇帝的钱赚了就赚了,逍遥到哪天是哪天,实在不行就给这俩扔到南海荒岛上去,眼不见为净!转眼到了腊月初八,书院放假了,心情不错的李怀熙收拾东西准备下山,这时段正淳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指着门外说,“怀熙,你那剩下的炭能不能卖与我一些?”“炭?你自己去拿,还说什么卖与不卖的,我那可是上好的银霜炭,我师兄特意叫人从山下运上来的,一车要好几十两,真要是让你花钱你才不干呢。对了,这饭堂的师傅们也都放假了,你们这些人的饭食要怎么办呢?”“能怎么办?自己做吧,横竖不过就是添些柴火的事儿,总能弄熟的。”段正淳闷闷不乐的。李怀熙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在段王爷这里,做饭的标准就是弄熟,不过这都是别人的闲事儿,他也管不着,他把小厨房自己剩下的米面都给了段正淳,自己收拾了东西带上刘全就下山了。门口的马车比往年少了很多,威远将军剩下的四万多人依然盘桓在五十里外一个叫落马庄的地方,那里是北上的必经之路,很多家住余川以北的生员都走不了,思乡心切的段正淳尤为郁闷,本来他们家是打算在年前年后给他和未婚妻完婚的,这下全耽误了。李怀熙下山也走不了,神武将军来了,这打仗的事儿就与林易辰没有太大关系了,人家按兵不动等着贾政经养伤是人家的事,他能管得了自家的府尹却管不到八竿子打不着的神武将军,所以处理完一些过年的琐事,他也只能等着。在府衙里闷了两天,李怀熙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这些天收不到家里的来信,虽然知道威远将军过锦县的时候李家庄就成立了护乡队,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十分想要回家去看看。“那个神武将军等什么呢?等着贾政经把伤养好了和他来场公平决斗?!我这儿还等着回家过年去呢!”李怀熙说着,爬到林易辰腿上,气呼呼的把府尹大人手里的书抢下来扔到了一边。林易辰也很无奈,他是地方官,只负责接待,其余一概不管,神武将军来了以后也只和他见了一面而已,他也不知道那个一品大员的安排,环住自己的小狐狸,林易辰头脑还算清晰的分析了两个可能性,“许是看咱们不伤一兵一卒的拿下了敌军三万颗人头,觉得不好办了,也可能是在等那些机弩。”“不好办了?”李怀熙眼珠一转,觉得这个猜测更靠谱一些,趴在林易辰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怀熙笑着问,“这个主意怎么样?白送他一个功劳。”林易辰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当下拿过纸笔写了一封书信,派了府里的衙役当天送去了城外的大营。过了两天,段正淳忽然到后衙来找李怀熙,小厮进来通报的时候,李怀熙正在喝茶,一见跟在后面的段王爷,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咳嗽了半天才抖着手指说出话来,“你这是怎么了?!”段正淳不说话,四处张望了一眼,没看到林易辰觉得放松了一些,他脸上涂着白色的药膏,头上戴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帽子,除了身上的儒服,半点儿看不出来是个读书人的模样。“怎么了?这脸上……这是烧的啊?!”李怀熙闻着药味儿分辨出了成分,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很担心明年开春没地方看书。段正淳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沮丧地说,“不用看了,书院的房子没事儿,就是灶膛里的火突然冒出来,把我烧了而已,学监怕再出事儿,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赶出来了?”李怀熙笑了,他很喜欢段正淳用的这个词。段正淳瞪他一眼,言归正传,“我刚才去你的客栈了,刘全说没有房间了,让我过来找你,你把你那个房间让出来。”“凭什么?!”李怀熙翻了个白眼给他。段正淳这两天跟着何大少和李怀熙已经学坏了,对这种程度的白眼安之若素,有理有据的说着,“你住在府衙里,客栈里的房间白白闲着,刘全说你都没住过,你那个又不是姑娘们的香闺,让出来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我那个可是总统套房,你有银子吗?”李怀熙笑呵呵的问。“什么总统套房不总统套房,我没银子,同窗情义无价,你好意思管我要银子?!”段王爷说着,大大剌剌的把帽子摘了下来。李怀熙刚到嘴里的茶又喷了,指着段正淳的脑袋问,“你这怎么烧成这样了?剪了算了,一股子烧鸟毛的味儿!”段正淳帽子里面的头发并没有束起来,弯弯曲曲的都纠结在一起,像个大鸟窝,绘声绘色的给李怀熙描绘着当时的盛况,“你是没看见那大火苗子,噗的一大下就冲出来了,像个火球,我躲都来不及!也怪你给我的那瓶什么油,沾火就着,要不是当时旁边有桶水,我反应快,我这头发就剩不下了!”李怀熙撇撇嘴,“好心给你瓶发油,倒赖在我头上了,交了房钱就让你住,你快走吧,看了你这脑袋我吃不下饭。”段正淳半个大子儿也不往外拿,指着自己的脸说,“这脸上火辣辣的疼,房钱我是肯定不能给你的,我还得买药呢,弄不好还得在余川城里过年,这仗打得年夜饭都得在外面吃!……”段王爷啰嗦了一会儿拿了钥匙走了,李怀熙窝在椅子上乐得不行,林易辰从前面回来见到他这脸色绯红媚态横生的样子,觉得浑身酥痒,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