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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等厉害的人物,竟能看破这些。同时也恨自己孤陋寡闻,人家一介写书的文采平平之人,尚可由此报效国家,为百姓说话。而他却只安心在扬州城做他的小官,碌碌无为不说,还孤陋寡闻,至今才知道这些消息。“扬州距离京城千里迢迢,这书也只在京城派发,咱们扬州城月前才兴起说这个,以前都不知道呢,老爷切莫责怪自己。”林杵劝慰罢了,便把外头关于荣府的评价都说给了林如海。林如海问完后,便坐立难安,万般担心自己的女儿了。当初他把黛玉送到荣府,除了想让她承着贾母教诲,也是想到荣府权高势大,有亲戚兄弟可以在今后扶持黛玉。可而今细细听来,荣府子弟倒没一个有出息的,惹事儿倒是很能。便是连他自以为刚正仁厚的贾政竟也有个‘假正经’的名声,为不算靠谱。论岁数,贾母比他年纪还大,保不齐那一天是要走的。到时候剩下黛玉自己,谁来照看?就靠着那几个没出息自己都未必能糊弄祝的贾家子弟?林如海忧心忡忡起来。又过了数日,朝廷下了通报。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因杀人犯案而处以死刑,其它并未细表。林如海同时也得知了贾赦因救了十五皇子,被皇帝恩封做了监察御史的官。林如海直感叹面目全非,对于贾赦的事儿也只觉得是运气好,并未多想。而对于王子腾,他猜测多半是因权谋斗争致人死地而获罪。岂料再过几日,有第四期的消息传过来,林如海得知王子腾竟然是因为虐杀三十八名姑娘而受罪,便吓得再坐不住了。那王子腾可是荣府媳妇的亲兄长,孙媳妇的亲叔父,竟是这般人品。什么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让她去依傍外祖母和舅氏姊妹……林如海忆起当初对女儿说的那些话,今下都觉得是在自打脸。林如海不再犹豫了,立刻上书报朝廷,请求进京述职。他一定要把女儿接回扬州,由自己亲自抚养。……贾赦这两日被个人缠上了。从第四期发布之后,因大家都知道售卖此书的邻家轩老板是他了,三皇子一直派人找他,想从他口里探知关于著书人的下落。贾赦当然是能躲就躲,但躲了几次之后,今天最终被正主在荣府门口堵上了。穆瑞迥一身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京外办事归来。他背着手上下打量一圈贾赦,敷衍般的客气道:“要恭喜贾大人地封监察御史了,也要多谢你救下十五弟。本皇子这个弟弟就是任性顽劣,跟他说过多少回了,让他不要鲁莽擅自去外头瞎玩,就是不听。”贾赦便客气地回礼,见穆瑞迥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请他进荣府小坐。荣府的人一听说是三皇子莅临,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王熙凤得了这消息后,便忙不迭地去知会贾母,顺便就把大老爷好好夸赞一通。贾母自然高兴,从荣公死后,荣府已经有十几年不曾有真正尊贵的皇族造访了。贾母觉得脸上有光,乐得合不拢嘴,转而还和姑娘们说了这事儿。迎春听说是三皇子主动来见自己的父亲,有种说不出的骄傲感,开心的连张口说话都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底气。探春便连连恭维迎春,还跟惜春和黛玉道:“她真命好,大老爷常惦念她,知道她喜欢吃不够霞阳楼的桂花糕,就特意嘱咐婆子隔日就给他买一回。我听说后就羡慕极了。”“桂花糕?是什么新鲜样儿,快拿出来,叫我们也尝尝。”黛玉道。迎春瞪了眼迎春,骂她嘴快,“就一味普通点心罢了,我都拿不出手送你们,早说你们都喜欢吃,我肯定早早的都给你们送过去。”迎春说罢,就叫人把桂花糕拿来。黛玉尝了一个,便再没动手。探春也尝了尝,只觉得味道特别些,却也并非好吃到什么程度。惜春到喜欢吃,连吃了三块。“瞧瞧,我就说么,是个普通的东西,好东西能不给你们分么。”迎春叹道。“味道是不错,不过我们舌头粗,吃不出其中细腻的味儿来。”探春不好意思的笑道。黛玉:“我倒觉得好吃,可恨我这胃口不行,不好多吃。”“是挺好吃的啊。”惜春笑了笑,又拿一块塞进嘴里。迎春点了点她额头,“那你若喜欢吃,我以后便叫婆子多买一份儿送你那去。”惜春高兴坏了,抱住迎春胳膊就不肯松开,一劲儿谢她。探春趁机四处看看,转而便拿起迎春桌上的画来品评一番,说了许多赞美的词儿。引得黛玉、惜春也去瞧热闹。黛玉只看了一眼,便没吭声。惜春还年小不懂什么,刚又得了迎春的好处,自然跟着好好附和探春,跟着她去夸二jiejie。“吃了人家点心,嘴儿就变甜了。”黛玉禁不住酸道。探春不服,“瞧你说的,倒像是我们得了好处才说好,是画得真好。”黛玉瞄眼探春,闭嘴不说话了。迎春心下暗自高兴不已,被夸得微微红了脸,忙谦虚几句,才叫她们一块儿下棋去。再说贾赦和穆瑞迥两厢寒暄之后,便听到穆瑞迥说明来意,果然是找的著书人。“你可见过他没有?”穆瑞迥问。贾赦没有直接否认,只道:“有中间人传话。”穆瑞迥略微失望,不过这也和之前打听的结果一致,遂也没质疑什么。只让贾赦仔细详述他是如何和著书人通信。贾赦犹豫了下,默然不说话了。穆瑞迥立刻冷下脸来。穆瑞迥身边的随从便冲贾赦凶道:“好大的胆子,三殿亲自上门问话你竟敢不答?”贾赦微微躬身,保持着礼节,却还是沉默。“贾恩侯!”穆瑞迥又重重拍一下桌子,他没想到区区贾赦这样的小人物竟然敢跟自己叫板,“我知道你想为你的恩人保密,但你该好好想想,这感恩和得罪皇子哪个选择更明智。”贾赦方开口:“在后门挂白灯,拴一束稻草,便会有人主动联系。”穆瑞迥:“是只有你的府邸可以,还是别人的府邸都可以?”“我只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别人如何不清楚。”贾赦道。“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命人挂上灯笼。”穆瑞迥吩咐道。贾赦照办,而后才对穆瑞迥道:“便是这样,恐怕三殿下也难以得见著书人。”“为何?”穆瑞迥瞪着贾赦,满脸的不甘心。“三殿下想必看过头两期。”穆瑞迥随之点头。“由此便可知他在我家有探子,三殿下刚刚造访这里的事整个荣府都已经知道了,此刻只怕是瞒不住著书人了。”贾赦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