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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筷子了。贾赦看满桌子的菜没动几口,冲他竖大拇指,“奢侈浪费第一。”“不会浪费,我们用剩的,下人会用,便是下人不用,也可以喂狗喂猪,终究是物尽其用了。”宋奚文绉绉解释道。贾赦点点头,双手竖大拇指给宋奚,“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您也第一。”“贾恩侯,你今天似乎看我很不顺眼,嗯?”“没有,没有。”贾赦忙摇头,他揉了揉肚子,表示让宋奚先自己在屋子里呆会儿,他要去贾母那里请个安,顺便消食了。宋奚便坚持跟贾赦一起去。宋奚一去贾母的花厅,一屋子的媳妇儿姑娘便都得回避,暂且退下。贾母见了宋奚,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头也是高兴,却也有些顾虑的。其实她这段日子一听关于宋奚的消息,便禁不住想贾赦和他的关系。贾母始终觉得这俩大男人搞什么谈情说爱,要做一双人,不怎么可能。可一个是地位超级尊贵的国舅爷,另一个是已经挣脱缰绳做了一品大员在朝廷撒野的长子,贾母是想拦也拦不住。贾母现在只盼着宋奚能稳重些,真如贾赦所言的那般品行良好,不会突然那一天薄情了,因为憎恨贾赦,把他们整个荣府都连窝端了。贾母是有点盼着他的感情能长长久久的意思。反正长房后继有人了,儿子只要在官场上争气,后半辈子跟着个男人潇洒,贾母也不觉得如何。而宋奚的身份对于荣府来说,是大有助益。若能他一直扶持贾赦,荣国府必定复兴,繁荣更甚。贾母与他们二人寒暄着会后,就叫人上了茶点,暗中观察起来。此刻见宋奚对贾赦的态度十分上心,眼里头似乎只有他一个。而她的儿子反而对宋奚倒很随便。这叫贾母忽然赞叹起自家儿子的厉害来,看来她之前担心宋奚薄情是多余了。贾母安下心来之后,对宋奚的态度是好上又好,仔细问候一遍宋奚之后,又把她这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总受你的礼怎生好,照理说我岁数比你大,也算你的长辈,见了这么多回面,都没给过你见面礼,实在失礼。今儿个你必要从这里头挑一样东西回去,要么你全拿走,便更是给我面子了。”贾母笑着起身,让丫鬟们都把宝盒打开,晾给宋奚瞧。宋奚淡言谢过之后,便随手从里面拿出一对玉佩,问贾赦拿这个可好。贾赦冷冷看眼宋奚,没回答,显然是有拒绝之意。贾母却瞧出门道了,忙道:“好好好,这玉佩叫‘凤求凰’,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老侯爷夫人给我的嫁妆。只可惜赦儿他爹不好挂这个,一直也没用过,你们留着正好。我瞧你俩孩子都挺爱挂玉佩的,一人一个。老大,你给我拿着!”宋奚就把“凰”那块玉,递给了贾赦。贾赦看眼贾母,老太太今天可在他跟前威风了。之前那段日子,她跟自己说什么话都是商量的语气。而今宋奚一在这,像是有个人给她撑腰了一般,宋奚也一样,也像是有人给他撑腰了。总之俩人互相撑腰,欺负起他了。“谁才是您儿子。”贾赦无奈叹一声,还是伸手接过了宋奚递来的玉佩。贾母假装没听见贾赦的嘟囔,还高兴地笑着让他们俩挂上,给自己看看。贾赦见宋奚很听话的挂上了,他也只好从命。贾母收着下巴,笑呵呵地打量站在屋中央的两个英俊男人,两个都身材颀长,气派斐然。宋奚的样貌气质虽更胜一筹,但她儿子的气质也不差,五官耐看,皮肤好,性子也沉稳。相较于宋奚的孤高冷淡,目无下尘,贾赦的性儿反而显得亲切一些了。羊脂玉佩挂在彼此的腰间,互相辉映,倒真是一对璧人。“好看,都别摘了,就这么挂着。”贾母看眼宋奚,转而对贾赦嘱咐道。宋奚深知贾母的好意,微微颔首谢过。贾赦冷淡的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贾政听到风声,紧赶慢赶,道贾母屋里了。贾琏也被王熙凤催着过来了。再有,宝玉也被特意领了过来。林如海得了消息,也礼节性的打发人来问,是否要见。贾赦便打发小厮告知林如海不必客气,“他常来走动,以后多得是机会。让你家老爷服了药后,早些休息就是。”小厮应承,便去了。宋奚便想起高伯明给林如海女儿看病的事儿来,问贾赦怎么样。贾母一听,惊讶道:“原来这主意是你出得?阿弥陀佛,多谢你细心,他们父女的身子经过这小半年的调理,真真壮实了不少,人精神极了。林丫头以前连笑都轻盈盈的,没什么气力,而今脆生生的,底气十足呢。”贾赦见宝玉紧贴着丫鬟跟前站着,大有要躲到人后的意思。便问他今日上学如何,之前自己给他的那篇文章看了没有。宝玉连忙道一切都好,接着便紧张的说那文章他提不了意见,太难看懂了。贾赦刚要说话,贾政却先一步训斥儿子没用,叫他把那文章取来,他要亲自看看,教一教宝玉。屋子里氛围顿时有点尴尬。贾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贾政,怨自己二儿子在人前又一根筋,没分寸。贾政也意识到自己冒失,忙立刻拱手对宋奚,委婉的道了歉。宋奚报以礼貌微笑,表示没关系。贾政便真以为没关系,待宝玉拿了文章后,便接过来仔细端详内容。一会儿捋着胡子点点头,一会儿又皱眉,表示不太同意上面的观点。贾赦尴尬地看一眼宋奚,朝门口瞄一下。宋奚却勾唇,徐徐喝茶。贾赦见他不想走,就也喝茶。贾母则要找借口散了,便听贾政评判起文章来。“大部分内容写的极好,旁征博引,要言不烦,却也不乏有两处冗词赘句,断章取义之处。但总的来说,此文精彩绝伦,若为今春答卷,必定会高中进士。大哥,不知你这文章是从哪儿得来?可是出自哪个考生之手?”“犬子拙作,见笑了。”宋奚淡淡道。贾政愣住,随即趁着贾母和宋奚说话的功夫,委婉地询问贾赦,宋奚所说的“犬子”,可是指他府里过继而来的那个八岁的庶子。见贾赦点头,贾政惊骇不已,愣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拱手称赞宋奚儿子才华非凡,可称为神童。宋奚又淡淡道:“谬赞了。”贾政见宋奚这样冷淡的回应自己,便清楚他不大喜欢自己的恭维,便讪讪闭嘴,再不吭声。但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宝玉,狠狠地剜着,总觉得他给自己丢人了。人家八岁的儿子能做出这么见解深刻的文章,他的儿子也八岁,不对,这过了年都九岁了,别说做文章,竟连人家写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