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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药膏来看冬笋,嘱咐她好生养病。转即看见床边的鞋底粘着许多泥,也不说什么,这就去了。印婆子随即打发院里的俩小丫鬟好生看着冬笋,别叫她乱动,到处跑,再伤了脚。印婆子回头就搬了凳子,在荣禧堂往外来往的“要道”附近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乘凉。没多一会儿,便有婆子来传话,说外头有人来找冬笋。印婆子忙拦下,自己亲自去见了那位找冬笋的张大婶。印婆子打量这女人,三十来往的年纪,也不算大,遂问她和冬笋是什么关系。张大婶忙笑道:“我是她表嫂,以前看着她大的,后来她进了荣府,我们的感情也好,常彼此惦记着。前些年我有难,也是多亏她帮我。这不这两年我生活好些了,也想惦记着她,便有什么好东西就想给她送来一些。”张大婶说罢,便憨笑着提起手里的一筐鸡蛋给印婆子。“她昨晚上不小心扭了脚,而今人不能挪动。荣禧堂那地儿,又必然是不许外人进的,你要是有什么话,我带你传给她。”“崴了脚?求白莲菩萨可要好好保佑她万福平安!”张大婶双手合十,作祭拜之状,转而笑着请印婆子把鸡蛋转交给她,让她帮忙转达自己来过便可,随后便告辞了。……贾赦被皇帝传召后,就被催了进度,让他更多的和衡峻接触。随这以后刘忠良前来觐见,报了今年户部漕运的计划,贾赦随即便和刘忠良一块出了太和殿。刘忠良有两日没见到贾赦,遂先忙恭喜贾赦被擢升为御前行走。贾赦苦笑一声,谢过他恭喜。刘忠良见状便知道贾赦是又有什么大事儿要发愁,却也识趣儿不多问,只能恭维贾赦官品越大责任越大。“碰见你正好,我这里正有一桩事请想问你。贾雨村到你们户部做官了?”贾赦问。刘忠良怔了下,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我也是两天前才知道。为此我特意去瞧了两眼,倒不像先前传言的那般,闷头做事,很老实本分,便是被别人欺负嘲笑了,也不吭一声。”贾赦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刘忠良接着道:“起初我还纳闷他怎么会进我们户部,后来才知道是大驸马举荐的他,而今人还在长公主府住着,继续做那个小魔头的先生。”刘忠良说到小魔头三个字的时候,特意拉低了音量,以防被人听到。贾赦看惯了往日刘忠良刚直正经的模样,今瞧他提起窦聪竟是这副无奈的表情,便觉得好笑,遂问他是不是也曾受邀做过窦聪的先生。刘忠良立刻摆出苦瓜脸,无奈地点头称是,直叹长公主府惯出来个小祖宗,真心不好伺候。“我去的时候还好呢,尚算是全身而退。我之前去的那一位,被吓得磕了一跤,一瘸一拐走的。”贾赦:“这么说来,那贾雨村就更厉害了。”二人便一块出宫,正好从宫门前往御史台的会先路过户部。刘忠良便留贾赦去他那里喝一会儿茶。贾赦倒也愿意与刘忠良这样刚正的大臣来往,便去了他那里喝茶,顺便和他说了说皇上要他做真颜太子先生的事情。刘忠良听得直皱眉,叹这法子于贾赦来说未必是好事。“怕只怕将来大阳因皇储争夺而内乱,你会被搅和进去,成为众矢之的。又或者,大周这边再有什么人有心陷害你,推你出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到时你便真成了替罪羊。”刘忠良分析道。贾赦眯起眼睛,倒没想到刘忠良会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这番话。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想过,不过皇帝该是还不至于弱到把他推出去顶罪。便是真有这个可能,他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他根本不会去做衡峻的先生,便是现在圣命难为,他也不打算遵从皇帝的决定,衡峻这个人他看不上。刘忠良见贾赦不说话,默默看了他半天,便道:“我也是因你救过我的命,才会这般跟你交了实底。咱们身为臣子的,是该精忠报国,鞠躬尽瘁,但也要死在为国为民的正经地方。这种插手他国内政的事情,恕我实难苟同。”贾赦听了刘忠良的第一句话,便立刻了然,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他就是的著书人了。但可能是因为知道他忌讳这事,所以没戳破,也不点破,就这么顺嘴暗示了一下。贾赦笑着谢过他,也便如应对贾敬那般,他也同样不点破承认,也不否认。贾赦如此再和刘忠良闲聊两句,便要和他告辞,偏巧这时候外头俩人给刘忠良送文书。来人三十多岁,长得剑眉星目。贾赦一眼就认出了是贾雨村。贾雨村起初闷着头,恭恭敬敬给刘忠良交了文书之后,发现还有一位大人,畏惧地瞄一眼贾赦后,便忙行礼见过。贾赦让他坐,贾雨村却不敢,立刻给贾赦跪下了,就之前他犯下的过错再一次赔罪。“那件事就算过去了,你也主动认错,遭了不少罪,我不至于一定要把你逼得走投无路。”贾雨村又磕头谢恩。“起来吧,让你坐就坐,否则贾大人如何向你问话。”刘忠良呵斥道。贾雨村应承,便起了身,然后谦卑地坐在小吏搬来的小圆凳上,还是身子前倾,微微躬身,做一副随时要起身赔罪之状。“你突然就从街面上消失,到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京城,期间这段日子,去哪儿了?”“小人得友人救济,在京城外的蒲柳县暂住几日,便受不住他家人使脸色与我,便负气不告而别了。又因为囊中羞涩,无处可去,只得去了法华寺肯求住持收留。后来几月我就在寺里每天扫地打水,开始是牢sao满腹,极不情愿,后得幸得到大师的指点,顿悟几分,每日清修思过,方明白自己这前半生的过失甚多,实该自省,亡羊补牢,努力归于正途。”贾雨村叙事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十分诚挚。刘忠良闻言后,直点头赞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贾赦嘱咐贾雨村好生为官,便再不多言,打发他下去,转而对刘忠良道别。回了御史台后,贾赦立刻吩咐属下去法华寺求证,贾雨村这段时间是否真的在法华寺内清修,另外也要向寺内其他人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其他人可以侧面证实。一个时辰之后,贾赦便得到了属下的回府,法华寺主持承认贾雨村确实在他那里清修过几月,而法华寺的小和尚们也都认得贾雨村。既然如此,贾赦便也不会去计较一个知错能改的人。不过贾赦总是觉得之前与贾雨村对话的时候,贾雨村说话有些过分紧张了,且语气里稍微显得有一点点心虚。但贾赦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因为贾雨村回他话的时候,一直深低着头,表现得十分拘谨,以贾赦的角度,根本无法看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