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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还是笑,那种四周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的讽刺的笑:“我提了你会同意吗?”原来已经知道了啊,那还有什么自尊可言呢。……话音刚落,顾桕脑子里轰地炸响一个惊雷。这是……什么意思?分手的意思?……还差一步就走进了院子里,顾桕不可置信地笑出声,远处听见声音的跑了出来,在他腿边绕前绕后。“行……可以啊沈途……如你所愿,我他妈就当以前为你做的那些都喂白眼狼了!”他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声音听起来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一旁的见顾桕不理自己,边蹭边哼哼了两声。动作很快地挂断电话,顾桕一脚蹬了过去,“滚!丑狗!”一路冲出小区,在岔道口拦了半天车也没拦到,顾桕感到自己额头被砸了几滴水。望了望天,下雨了。真他妈是所有坏事都凑在一起了,又下雨肚子又饿,他朝四周环视一圈,看见了一家牛rou粉店……之前和沈途一起吃过的那家。这个时间点了居然还在营业,他跑了过去。“要点什么?”老板依旧还是很亲切,“牛rou粉。”顾桕愣愣地望着写满名称的墙,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死沉沉的,“麻辣的,要特别特别辣的那种。”“确定?”老板好笑地看着他,估计是以前遇到的提这种意见的人不多,当主食吃的东西,太辣了胃容易出问题。顾桕颔首,随意来了句只想将人赶紧打发走:“我爱吃辣,您只管多放就行。”“行。”付钱后等了几分钟,一个大瓷碗被端了上来,糯白的米粉上盖了一层色泽光亮的红油,顾桕看的第一眼并没有觉得很好吃,而是觉得……和上次沈途碗中的不一样,看起来没那么有食欲了。可不管看起来怎么样……就是突然很想尝尝。攥着筷子在碗中拌了几下,热气氤氲而上,辣味甚至重得有点呛鼻。挑了往口中送,果然,才一口就辣得咳嗽起来。没有停,即使是不爱吃也没有停,顾桕依旧一口一口地往嘴中送,仿佛一个机械般不带任何情绪。第一口吃完,心中默念……沈途是个白眼狼。第二口。既然都没把他当回事了,当然不要再留下。第三口。进行性肌营养不良,奶奶和沈途的病啊。第四口。怎么能离开,怎么舍得不陪着。第五口。要一直在,说过要一直在。……眼眶已经红透,不知到底是辣成了这副样子还是心情所致,顾桕猛地站了起来朝外狂奔而去。没带伞,全身都淋得湿漉漉的。雨哗啦啦地下得越来越大,天色已经黑了,晚上的气温很低,加上风大且寒,等他再次跑到沈途家院子门口时已经不仅眼眶红,鼻间也已冻得泛红。手微微颤动,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顾桕正想打电话,倏然前方传来雨水击打在伞面上的砰砰声,抬头,他望了过去。一道清瘦的身影。沈途。正撑着伞脚步匆忙地往外走。两人见到对方时步子皆是一顿,都在意料之外。顾桕瞥过眼,清了清嗓子:“怎么出来了?”没想到此刻自己的情绪竟然额能如此冷静,相对望着仿佛吵架是在很久之前,明明期间也才不过半个小时。沈途一步一步地走,左手掌着伞,右手间有着半明半暗的火光。顾桕这才瞄见,是烟。知道沈途吸烟,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地接触正燃的烟。面前的人走上前,替顾桕遮了雨,启唇想要说什么。顾桕看着他,也不想等了,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是的,他后悔了。——“我不同意。”——“怕你真走了,来找你。”两人口中的话同时说出口,雨水砸得伞闷响。——“我不走,沈途,我不会离开。”——“对不起,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第四十五章几句话说完,对望两秒后两人直接撞进对方怀里,力道大得伞晃了几次,雨水砸在肩上、脖子上,凉意顿起。周遭黑黢黢的,这个时间点早已没有人经过了。顾桕环抱着面前的人,耳朵紧贴着脖子,下巴像是已经嵌入了他深凹的锁骨中,完美的契合。清瘦的沈途,好让人心疼。怎么舍得离开。……可一想到他在电话里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实在是气得不行,顾桕一口咬在他凸起的骨架上,极为用力,仿佛是在泄恨。沈途抿唇没发出任何声音,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忍着痛意。是他一直在犯错。如果顾桕咬几口能降火,那就咬吧。十几秒过去,没力气了,顾桕松口,缩了缩鼻子冻得不行。沈途将手贴在他后脑勺上,指背抚了两下,哑着声音道:“先进屋。”……上楼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晚上不回去了,老实交代了是在沈途家。电话那头的二哥沉默了片刻,没主动问但也没将手机挂断。考虑半响,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呢,顾桕直截了当地给了个承诺,明天回家后把两人所有的事都清清楚楚地交代一遍,今天就让他先在这边待一晚。同意了。……“先去洗澡。”顾桕跟在沈途身后进了房间,看着身前的人替自己找换洗的衣服。向前走了几步,闻到很重的烟味,他朝四周扫了几眼,床头柜上放着一盒烟,四周还有好几个已燃尽的烟头。心情一定很糟糕。伸手,拉了拉身前人的胳膊。正找衣服的沈途转身,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顾桕视线从烟头滑过,落在他颜色很淡的唇上,“抽烟对身体不好。”沈途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他早就看见了,依言道,“好,以后不抽了。”话音刚落,顾桕笑了,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存心要哄起人来是会让人架不住的。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很吃这一套。可能是因为哄人的是沈途吧。倾身向前,直接凑了过去,顾桕作势要去咬他的唇,“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像个小孩子似的。沈途扶着他的肩没让其得逞,“闻不到?”顾桕斜眼看他,“我想直接感受不可以?”“别感冒了。”沈途伸手摸了摸他微红的鼻头,随后从脸颊抚过,从善如流道:“洗完澡再感受。”“行吧。”顾桕不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