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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阳旧道的岔路口,前面徐老夫人乘坐的马车没有拐弯,沿着官道一直下去。魏昭暗中观察高芳华,高芳华却笑了,“夫人,回城不抄近道走?”“不着急,我们路上可以看看景。”魏昭望着窗外道。这条官道她来回走了数次,魏昭已经记熟了,往回返的路这一段途中都是农田,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沟壑山林。这一段可以放松,高芳华要动手绝对不会在离萱阳城近的地方动手,只有一处最适合埋伏,不知道她判断的对不对。马车走了近一个时辰,魏昭靠在车壁上歇息。前方经过地方山高林密,魏昭的手碰了碰腰间宝剑,看向对面的萱草,萱草把手按在剑上,高芳华和侍女也不似方才轻松。前面徐老夫人的马车驶入这一带丘陵沟壑地带,侯府的侍卫杨威倍加警惕,上次寺庙里有人监视,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魏昭看着窗外官道两旁矮山,山上树木茂密,两辆马车正行进,突然,山上滚落下几块大石头,石头滚落在魏昭乘坐的马车前,挡住去路,马车夫急勒马,马车停下,冷不丁飞来一只羽箭,当胸射中马车夫,马车夫一头栽倒在马车下。马车刚一停下,十几道人影腾空而下,几乎与此同时,魏昭抓起高芳华跳出车外,萱草也随后跳下马车。魏昭跳出马车瞬间,一柄剑朝她刺来,魏昭把高芳华往身前一档,杀手一愣之下,收手不急,剑锋一偏,高芳华躲过致命一剑,却没有躲过剑锋划过她脸颊,顿时,她的脸颊血流如注。几乎就是前后,另一把钢刀砍向魏昭,魏昭迅疾用高芳华挡刀,那把砍下的钢刀却没有收住,狠狠地落下,只听一声划破长空凄厉的惨叫声,高芳华的手臂齐根砍断,一只连着衣袖的手臂掉落地上,一群杀手一下全傻眼了,都不敢动作了。高芳华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这些都发生在瞬间的事,杀手想不到事发突然,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包围了,三爷徐霈带领侯府侍卫赶到,这几个杀手自知性命难逃,眨眼功夫纷纷倒在地上。魏昭把高芳华扔在地上,蹲下观察一个已死去的杀手,站起身道:“服毒了。”前面一辆马车跑出一段路,发现后面马车出事了,停下,徐老夫人毕竟身在将门,不是胆小怕事的普通妇人,由丫鬟扶着赶去后一辆马车。侯府侍卫抬着已经服毒死了的杀手扔在树林里。侍卫头领杨威看受伤昏倒的高芳华,一只手臂断了,血流不止,如果任其血流下去,恐怕要血流过多而死,赶紧封住她xue道,先止住血。三爷徐霈和魏昭站在那里,徐霈看着侍卫抬人,说道:“事情败漏,服毒而死,也查不出什么,唯有他们错伤了高姨娘,就停止杀你这一点就可看出,这些人是国舅府派来的人,误伤了高芳华,这些人自知难逃一死,才服毒自尽谢罪。”萱草把高芳华的丫鬟抓住,这丫鬟一定知道内情的,魏昭看一眼抖着身子如筛糠的丫鬟,“这是个话口。”徐老夫人由丫鬟扶着赶过来,最先看见躺在地上的高芳华,一下愣住,惊得指着地上的尚昏迷不醒,躺在血泊中的高芳华,问:“这怎么回事?”魏昭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徐老夫人半晌无语,看着高芳华被抬上马车,对侍卫说;“赶紧送高姨娘回萱阳去医馆,务必保住她性命。”杨威带人把路上的几块石头抬走,扫清了道路,载着高姨娘的马车疾驰回萱阳城。徐老夫人想责备魏昭,魏昭拿高芳华挡剑,可国舅府的人暗杀魏昭,魏昭做法不过分。徐老夫人懊恼地说:“这一趟来的,给你二哥找麻烦。”三爷徐霈道;“作恶之人,理应严惩,胆敢刺杀侯夫人,就该碎尸万段。”徐老夫人看看魏昭,有些话无法说出口。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扶着丫鬟去前面马车。魏昭对徐霈道;“谢谢三弟。”徐霈道;“一家人不需客气,这次如果不是二嫂事先料到,身陷险境,二嫂不该手下留情,只斩断她一只手臂,她心肠歹毒,想害二嫂,二嫂就该取她性命。”魏昭心道,我难道不想吗?高芳华屡次三番害我,我早就应该取她性命,留下后患,道:“母亲说得对,高芳华受伤,给你二哥添了麻烦,如果高芳华死了,你二哥跟国舅府结仇,跟国舅结仇,就是跟太后结仇,跟皇帝结仇,令你二哥为难。”即使现在高芳华只是断了一只手臂,国舅都不能轻易算了,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徐霈望着她,魏昭的脸迎着阳光,光彩照人,提起二哥徐曜,那一抹笑,如烟花般璀璨,徐霈羡慕二哥徐曜。良久,徐霈醒过神,“二嫂,你事事为我二哥着想,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但愿我二哥能懂得。”二哥徐曜应该珍惜这样的女子,徐霈心里隐隐有一种担心,这件事如何善终。侍卫牵连马,魏昭上马,萱草押着那个丫鬟拖到马上,徐老夫人乘马车,一行人回侯府。侯府二房东跨院正屋里半截门帘放下,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丫鬟锦儿走进来,常婆子问:“叫人稍信给国舅爷了?”“奴婢告诉姨娘的陪房孙善赶回国舅府报信。”常婆子惴惴不安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高芳华,高芳华断了的手臂已经包扎,脸上用白绷带裹着,露出两只眼睛,如果不是及时止血,估计她的小命就丢了。高芳华从医馆抬回来,人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伤口疼痛难忍,高芳华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一个丫鬟往碗里倒一包药面,常婆子听高芳华哼哼,责备丫鬟,“弄个药磨磨蹭蹭,没看姑娘疼得厉害。”丫鬟手一抖,差点撒了,倒温水化了,端到床前,喂给高芳华喝下去。常婆子发狠骂道:“她太狠了,把姑娘害成这样,姑娘好欺负,我国舅府可不是好欺负的,姑娘伤了,她几条命也不够赔的。”常婆子正骂着,徐老夫人由儿媳赵氏搀扶着走来,常婆子这才住了口,徐老夫人进门,走到床前,高芳华疼得没心思看人,徐老夫人也不怪她,自责地说:“都怨我这老婆子,我如果不张罗去寺庙,还带着你们去,今就不能发生这样的事了,我老婆子该死,你年轻轻的受伤,还不如我这年岁大的替你。”又叹息一声,“这真是祸从天降,刺客冲着我身来,怎么冲着你去了。”常婆子一听,徐老夫人真是狡猾,这是避重就轻,她听高芳华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心里不忿,“老夫人,我家姑娘伤成这样,侯府应该严惩凶手。”徐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恶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