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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眷,燕侯妻弟的本钱,地痞没人敢捣乱。”燕侯手握兵权,乃朝廷重臣,燕军威震四方,连太后皇帝都给燕侯三分面子,京城里提起燕侯也无人敢公开叫板。魏昭喝了一口酒水,抿嘴笑,“燕侯的名头用了就用了,我人都嫁了燕侯,还不能沾点光,瞒着他就是了。”徐曜不大喜欢女人抛头露面,但如果自己真有事,徐曜不能不管,因此,她可以放心大胆在京城开铺子,金葵精明,说燕侯夫人开的商铺,朝廷命官家眷开铺子,影响不好,但说燕侯妻弟,就方便多了。“过了初五,我跟金葵上京,准备铺子开张。”金葵又想起一事,“夫人,上次跟鲜卑黑山部落做成一笔交易,咱们拿天青瓷器换了不少牛羊兽皮。”魏昭揣度徐曜过了年就要兴兵,天道暖和了,田野青黄不接,大好时机,便道:“这批牛羊我准备送给燕军,犒赏三军。”“什么时候给燕军送去?”“等一两日,我通知你。”金葵喝了一顿酒,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半夜,宋庭在院子放炮仗,魏昭跟书香、萱草像小时候,跟着放炮仗,宋庭搬来几箱子烟花炮仗,跟魏昭说:“这是南面出海船只带回来的烟花炮仗,我拿几张兽皮换的,多放些炮仗,今年的生意红红火火。”宋庭点燃炮仗,震天动地,吓得秋月捂住耳朵,金橘直往魏昭身后躲,唯有萱草胆子大,不怕,自己点燃一个大炮仗,嗖嗖嗖,直窜上夜空,响彻云霄。后半夜大家吃酒饿了,厨房煮水饺,秋月把一盆水饺端上来,秋枫拿来小碟子,大家蘸醋烂蒜吃。宋庭喝了不少酒,黄白面通红,今年魏昭在这里过年,他心里高兴,去年魏昭回了魏府,兄弟们一块过年,总觉得冷冷清清,提不起精神头,他早知道自己配不上魏昭的,从来没有过分奢望,他今生不想有别的女人,偶尔能见魏昭一面,他就心满意足了。天亮时,魏昭实在困了,回屋睡觉,男人们吃多了酒,横七竖八躺在炕上睡了。魏昭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了,披上棉衣走出门,站在廊芜下,一串串大红灯笼,地上白皑皑的雪,碎红满地,灿若云锦,满堂红,新北镇年味浓,往年一出门满街瑞气,喜气洋洋。常安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夫人,慕容部落送了十几坛子酒。”“赏了送酒的人吗?”“宋爷赏了,把咱们剩下的炮仗给他们拿去一些。”魏昭心想,送炮仗倒是应景,白燕夺回慕容部落首领的位置,又赶上过年,是该放炮仗庆祝。跟金葵和宋庭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互相拜年,院门口贴门簿,有不少名帖投贺,宋庭陪着魏昭带着书香萱草几个丫鬟到街上,街上行人多,熙熙攘攘游赏,串亲戚,人们穿着新衣服、提着花花绿绿的贺节物品,骑马坐轿走路,镇上的人大半互相都认识,宋庭逢人道喜,四处一片欢庆,魏昭几个人看耍社火、唱大戏。正月初三,一大早,魏昭带着周兴、常安,几个丫鬟回寒城,回到寒城别院已是未时。魏昭走时吩咐下去,放三日假,初三厨娘和田氏同两个粗使婆子一早便回来上工,晚膳准备了一小天。魏昭叫萱草提着礼物,去田家一趟。晚膳时,萱草没回来,魏昭猜测八成田家留吃饭,同桂嬷嬷和书香、金橘一块吃。周兴同常安在外间跟侍卫们吃酒,里面魏昭叫书香,“拿酒,咱们也吃酒。”书香搬出一个小青花瓷坛子,开了封,飘出淡淡的酒香,外间男人们拿大碗喝酒,魏昭叫拿出几个甜白釉小碗,每个人晚上倒上酒水,能喝的多喝,不能喝的沾沾嘴,过年意思一下。饭吃一半时,萱草由外面回来,书香问;“吃了没?”“田家二老留我吃饭,盛情难却,我就在田家吃了。”“田大哥送你回来的?”金橘问。“嗯!”萱草说完,回房去了。魏昭看萱草跟往常不太一样,话少了,相处久了,对田华动了心思。喝到三更天,才撤了桌子,魏昭吩咐丫鬟备水,沐浴更衣。回卧房,书香在铺床,拿了一个汤婆子放在脚底下。魏昭上床,书香放下床帐,端着灯罩,吹熄了的烛火,屋里一片黑暗。已经后半夜了,魏昭喝酒犯困,头蹭到徐曜睡过的枕头上,一会便睡着了。睡梦中好像后背靠着火墙,暖烘烘的,被绳索捆绑住不能动弹,她挣了两挣,慢慢醒了,眼睛眯一条缝,突然看见腰间一只手臂,她感觉脖子后温热的气息。心中一喜,便彻底醒了,慵懒地声音,“曜郎。”徐曜搂紧她,“睡觉。”魏昭看帐子里通亮,外面天早已大亮了,问:“你昨晚几时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徐曜的声音低低沉沉,“我骑马跑了两天两夜,我睡一会。”两日两夜,他马不停蹄,从萱阳赶到这里,中途没有休息,两日两夜没睡觉,难怪他困了。魏昭往他怀里缩了缩,待他睡熟了,魏昭轻轻挪开他的手臂,他一向睡觉警醒,这一次太困了,她挪开他手臂,他也没醒,她看了他良久,徐曜的睡颜五官轮廓柔和臻美,没了醒时的冷肃。魏昭悄悄穿绣鞋下地,蹑手蹑脚走到外面。走去前院把常安招呼出来,吩咐道;“你现在去一趟新北镇,叫金葵把牛羊送来。”常安答应一声,到马厩牵出马匹,上马出府门,奔北去了。黄昏时,徐曜睁开眼,坐起身,扯开床帐,朝外喊了一声,“来人。”魏昭匆匆走了进来,徐曜看一眼窗外,“我睡了一天?你怎么不叫我?”“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没舍得叫醒他。魏昭坐在他身边,柔声说:“你今住一晚明日再走行吗?”徐曜睨了她一眼,翘起唇角,“想我了?”“嗯!”徐曜抬头一眼看见墙上贴着年画,胖娃娃骑着锦鲤,“你嬷嬷贴的?”魏昭羞涩地垂下头,“嗯。”徐曜心情极好,暗昧地一笑,“上床,要孩子?”魏昭慌忙站起来,“你早晨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叫厨房送饭过来。”少时,田氏送过来饭菜。徐曜坐在饭桌上,几口便把一碗饭吃进肚,魏昭心想,他难道两天没吃饭,晾了两碗饭,徐曜全都吃了,魏昭拿碗盛汤,不由心疼,“你慢点吃。”徐曜接过汤碗,一口气把汤喝干了。吃饱喝足,徐曜半倚着床头,魏昭进屋时,看见徐曜盯着床头年画。天还没黑,卧房的门就关了。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