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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短了。水镜打开,殷王的景象出现在镜中,他裹着极厚的被子,只露出半张脸来。元伯未想到水镜能开的如此快。“王上在做什么?”,他看着裹得像蚕宝宝般的殷王,这样的王上他真是没见过,但晋仇肯定经常见,竟然和王上相处一百年还舍得对王上出手,心想必是极黑的。元伯想起晋仇便觉得心烦,他之前觉得晋仇还不错,但这不错是因为王上喜欢他。且王上就是喜欢他那个样子的人,他爱屋及乌才觉得晋仇不错。但他真是看走了眼,晋仇恶心的跟粪一样。“孤想着你会开水镜,之前便等着了。”,他的记忆未恢复,但听黄无害讲,元伯虽然一直树立着自己威严的形象,心里却还是个孩子,遇到大事,每每都要和自己说一番。像是阵鬼这种,元伯心中定是不平静的。打开水镜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王上还是休息吧,我就是把水镜打开,等下王上也看看阵鬼的情形,要是懒于睁眼,光听声也行。”,就算只是听声,自己知道有王上在,也会安心些。元伯多看了他们王上几眼,却发现自己这次一点没觉得安心,反而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咚咚”地,不知在怕什么。“孤看着,你去忙布阵吧。”,殷王道。元伯点头,几乎是逃一般地去检查着阵法。午时三刻已到,此时阳气最重,阴气大弱,正是阵鬼的好时候,空中却刮起了冷风,将元伯的裘衣掀起,在天地间不定数地摇摆着。划开自己的手腕,血喷溅出来,在场修士皆如此做。他们口中念念有声,顷刻间,风越来越大,阳气上升,而阴气下沉,招魂铃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像是从四面八方所有方面传来,敲到每个人的心里,外力根本挡不住。元伯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他突然后悔,想着自己不该打开水镜,这种声音要是让王上听见,不知会不会损伤元气。楚子在王上身边,应不会让王上受伤。元伯不敢回头看,他们的精神都集中在阵法上,唯恐因一时之疏忽而酿成大祸。铃声越来越大了,以鲜血汇成,广达千丈的复杂刻痕在天地间飘起,元伯脸上的汗落到了地上,转瞬便结成了冰碴。阴阳之间接,刻痕闪动,厉鬼声传来,嘶哑声遍布天地。其中有小儿的哭声,亦有女子的惨叫。元伯什么都没听,他们所有人口中的咒都不停。这些鬼也就会撕咬惨叫,半点话都说不出又有什么可怕的。元伯手中捏诀,他听见自家长老们的念咒声,但不曾抬头。如他抬头,便能看见四周全是乌黑,鬼的透明身影层层叠加,交织在一起,竟使颜色厚如黑漆。那些东西挣扎着,用爪子去抓元伯的脸,却在方要碰到时化为灰烬。阴与阳相交之处,最为恐怖,那些鬼魂被压成薄片,只偶尔露出那么几个黑尖。“换诀!”,一声暴喝响起。元伯手中动作改变,将全身法力凝聚于指尖上,往空中使去。一瞬间光芒大盛,四周具成静寂,鸟兽成灰,人声不复。而阴气衰弱沉于底下,阳气上升,清浊之气渐分。如此半刻即成,光芒具散,人居之地白茫茫一片,干净异常。元伯倒在地上喘着气,他的灵气差不多耗尽了,此刻正试着缓缓,又用眼找着水镜的位置,想看看王上。王上一直说他学术不精,但他今日做的还是很好的。脸上忽然有些凉,元伯刚想摸就看见下雪了。那白物晶莹剔透,倒有些像鬼魂的灰,但鬼魂是不会有灰的。元伯摇摇头,只是把脸上的雪甩掉。这一甩雪不要紧,竟是看见水镜了,他们王上不知为何站起,身上也没披些暖和的衣物,真是不知爱惜自己。元伯刚想学着年长之人的样劝说殷王,就感觉身体某处有些疼。他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巨大的力扑倒在地上。“主上!”,元地修士的叫声愤怒而凄惨。元伯试着爬起,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插着把箭,从后背射来,一只重逾十斤的箭,箭上还刻着细细的花纹。握住箭羽,元伯转头,他的眼渐渐睁大,仿佛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一切。但一切都是真的,他元地的修士竟都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一个个都没了生气。只是一瞬间,竟都死了。取代他们位置站着的,是赵家的修士。赵射川手中持弓,正远远地看着他。那把弓的弦正在颤抖。赵射川,川都可射,更何况是人。元伯向殷王那处爬起,天杀的,水镜已要在他面前消失,根本没人能维持地住那水镜,但他还有话要和王上讲。“王!救我家夫人和孩儿!”,他高喊一声,下一刻,水镜未消失,他却被人踩在了脚下。赵射川手中的弓仍紧握着,他碾着元伯的头,将其踩进土里去。“呜呜”的声音传来,赵射川脚下不停,直将元伯的头皮都生生碾去,那些血冒出,甚至可见脑浆。他看着水镜中的殷王,“你会比他惨。”,那张薄唇微启,冷冷说道。说完不等殷王的回应,赵射川便自行关了水镜。那本就虚无缥缈的事物溅落到地上,转瞬便成了冰。徒留镜外的殷王身形微晃,吐出口血来。☆、何人有悔(十八)殷王站在塌旁,地上是一摊血,他被楚子扶着,否则已倒下。这屋中没什么人,殷地的人大多被他派出了。“是孤做错了。”,他道。楚子摇头,“王上没错,是晋崇修的错,他无情无性。”“孤信了无情无性的他。”“王没错,奴知道王上没错。晋要反殷,便该杀晋人。从一开始便是对的,只是天不喜我们了,要派人来杀我们。是天的错,是晋崇修的错,王上没错。”,楚子眼眶有些湿润,她脸上一直画着妖艳的妆容,唇向来是那么红,眼梢处微微的一点红就更是能挑动万种风情。为了不让殷王见她一脸素容的样子,近日她打扮地颇好。此时哭了,妆也未花,只是添上那么两行清泪,格外地招人怜。一个女子,在上面在惯了,你只见她勾人的样子,晃一看她哭,便觉得格外不舒服,心里难免闷闷的。殷王的眼看着水镜。水镜中的画面在变,它们遍布天南海北,但无一例外都是遍布尸血的样子。赵射川将元伯的头踩碎了,碎掉的骨头被装起,脑中的血rou也被装起,尸体喂了狗。在东边忙于布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