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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巴掌伸到方伽尧身后,扣着他的脖子,额头顺势抵上去,“你记住,我乐意是为了我自己,跟你没关系。”说完用戳着自己的胸口,“我只是自私而已。”方迦尧鼻子里有点儿灌风,酒气夹杂着凉风吹得他一次比一次清醒。他在消化吴畏的话,酒精麻醉过的大脑开始工作,他拎不清。方迦尧愣了会儿神的功夫,吴畏扯着方伽尧的肩膀拉开距离,换了话题,指着楼上304方向,问方伽尧,“上去?”方迦尧顺着他的思路想,刑南这会儿该疯了。以前谁都没听说这事儿,之前楼底下那清秀小孩儿跟凭空冒出来似的,没见过,这事儿刑南也压根儿没提过,成天晃荡看见挺没心没肺,刚才的表情认真的可怕。刑南在某些方面,跟吴畏是一类人。方伽尧也明白吴畏的意思,他话尽于此,现在就是去看兄弟。刑南是兄弟。自然也是方伽尧的兄弟。方伽尧灭了烟,跟着吴畏上楼。走到半道儿,吴畏突然转身,一只胳膊勾着栏杆,盯着方伽尧没怎么有颜色的嘴唇,提了个建议,“想吃火龙果了。”“红瓤那种。”来的时候方迦尧顺手把头发撩上去,在脑袋儿后面扎了个小揪儿,顺带醒酒。他就倚在距离吴畏不远的地方的树荫底下,看着吴畏。之后方伽尧突然明白一件事,路边风大,等自己额头前碎发突然被一直阵疾风吹起来的时候,猛然就醍醐灌顶了。吴畏刚才哄他来着,兜兜转转说了一大圈子,其实就说了一件事儿。让自己心安理得接受这份喜欢。方迦尧从吴畏身后站定,用手指勾出烟盒,敲了一支出来,冲着果摊,“看刑南的钱,我出。”一笔一笔的人情债,在吴畏这儿还不完。吴畏实在是,过分温柔了。作者有话要说: 吴畏标准男友。第36章“上次刑南拎了一小袋,也没见你这么爱吃。”方伽尧探头在一堆水果上面,下巴下边儿是吴畏的略带毛刺的青渣。“颜色好看,”吴畏左手拎着袋子,右手在果皮上挑拣,“留两个,你拿回去吃。”方伽尧用胳膊肘儿把吴畏的手挡下来,“说了,我付钱,看南子。”“划这么清?”吴畏这么说,还是把手收回去。袋子里一共躺了仨,吴畏就给了刑南一个。等着方伽尧跟吴畏到的时候,刑南躺在下铺,胳膊挂在床间的楼梯上,脑袋伸进两节儿木栅栏缝儿里,手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你们也来瞧热闹啊。”刑南这次看见吴畏屁股没动,以前的谄媚劲儿也收敛不少,脸上看着没精神,说话都漏气。“腿好了?”方伽尧找了凳子坐下,从他书柜儿二层找了水果刀开始削皮,“热闹看不看无所谓,就庆祝你出院。”刑南走路还是不方便,这会儿百无聊赖刷手机,“关键时候,还是尧哥靠谱。”刑南指了指桌上还没收拾的果盘,方伽尧顺手接过来,把果rou一块一块往里切。吴畏相比方伽尧轻松多了,直接坐到刑南床边儿,伸手掀他方蓝格儿的被子,“纸往这儿藏?”方伽尧顺着也往里看,刑南最里面的墙角上摞了一小摞皱巴巴的卫生纸,等瞧见了才觉得刑南的鼻头有点儿红。“吃,”方伽尧伸手往刑南脸前送了送,把另一只手搭吴畏肩上了。刑南看了方伽尧好一会儿,才扭脸捏了一块,挺不情愿说,“我刚才话是不是说重了?”刑南说完自己又纠结一会儿,“我觉得重了。”方伽尧右手托着玻璃盘,嘴里冷不丁多了根手指头。被吴畏喂了块果rou。方伽尧牙齿被撬开,带汁儿的红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吴畏用拇指兜住,随后自己的舌头顺着一圈儿牙床给舔了。之后继续,示意方伽尧张嘴。“cao,我都快郁闷死了,畏爷能收敛点儿么”刑南觉得只要吴畏身边有方伽尧,他整个人就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偏执欲,巴不得让全天下长着眼的都知道他对方伽尧的意思。他刑南就没这么洒脱。今天这一出儿,也是自己造孽。瞎勾搭出火来了。“我求你俩要不走吧,我看着难受。”刑南自己从床上把膝盖伸出来,脚指头悬在地面儿上乱晃荡,“真的,我心里特乱。”刑南宿舍在304,正儿八经的三楼中间,舍友因为这事儿没敢回来,估计出去找地儿睡觉去了,挺大一宿舍里头就挤了他们三个,刑南找烟抽,抓着脑袋崩溃,“我冷静会儿。”吴畏从方伽尧手里端过盘子,自己坐到空桌前面,招呼方伽尧过来,“行,那先吃,然后走。”方伽尧切了一小盘,刑南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基本上全让吴畏喂了方伽尧。“留着他不吃,这么好个颜色浪费了,”吴畏把剩下的摆了一边儿,等方伽尧过来就拽着他胳膊,一块一块拿给他吃。刑南宿舍正冲楼梯口儿,门就半掩着,门口过个人基本能把里面看个七八。方伽尧坐在凳子上歪头就能看见外面儿的人走过来总得往里瞧一眼。这屋子里坐了个刚才的大角儿,外加一个吴畏。是个人总忍不住瞄一眼。“我去关门,”方伽尧说这着话身子还没站起来,就被吴畏按回来,“你吃你的,他们看他们的。”“吃完就走,”吴畏指尖已经泛红,他左手撑着下巴,靠在桌沿上,“不想我喂?”“没必要,”方伽尧挡开吴畏伸过来的那只手,“你不吃?”“我吃浪费,”吴畏把手收了,没继续坚持,自己磕了蓝莓味儿的糖,就坐着等。“浪费什么?”方伽尧问完才想起来,吴畏是没味觉的。浪费是指可惜了味道,就有点儿后悔戳人家软肋上了。“颜色,”吴畏没抬头,盯着自己指尖,没抬头,“浪费颜色。”在吴畏眼里的方伽尧,被染了唇色。原本浅淡的唇rou上,红了。等方伽尧跟在吴畏后面儿下了楼,酒已经完全醒了。关于刑南的话题,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谈。他们两个感情不明的人,就更没有非议别人感情的权利了。等两个人晃到校门口儿,都才发现一件事。关门了。十一点东科大基本上就封锁管理,两个人到门口的时间刚好十一点零一分。校门很准时的被咬|合在一起,小房间里的校内保安熄了灯。很安静,只有路灯还有点儿坚持的意思。“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