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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Lucid文案:大概是叙述了战争发生前后的一些事情。那时我的许多朋友还都在世,驱动器的外壳也没有失去光泽。深黑色的记忆终于因为孤独而满溢,容不得一个人独自品尝。内容标签:异能机甲现代架空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冯耀之;张诚┃其它:第1章一北安庆超能力学院据说在最初选址的时候起了不小的争议。原定是要在市中心西的某处居民区旁建校区的,结果由于某个校领导的意见而换到了市郊。这位当初说着“学生不宜过多接触花花世界的”校领导如今已经不再履职,据说是拿着校区建设的回扣全家去了J国的花花世界定居,只留下了市郊的一片净土,以及每日要奔波于花花世界和净土之间的教职工。唯有学生是不许离开校区的,于是终日沐浴着健康向上的光芒,倒如同桃源中人一般。我十七岁的时候读完了高中,父母原是不准备叫我去超能力学院的,因为进去要签协议,一旦打起仗来就要去当兵。然而本身是这样的体质并不好找工作,家里一时半会又凑不出钱来买个公务员的职位,只好由着我来了这里。家里人本来就多,学院里免了学费,又没什么假期可以回去,于是我渐渐地也就没了什么存在感,连电话也很少打了。我倒并不在意,毕竟只要饿不死,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亲情一类也不过是衡量了物质之后无聊的谈资罢了。学院的生活并不怎么严苛,只是无聊到了顶点。除了上课,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干。学生是不能带电脑的,只能用手机;然而校内的网络又慢到令人发指。学生社团有上百家,然而我只能从办公楼下的宣传牌上看到它们的名字,却从来没有搞清楚到底如何加入这些神秘组织。图书馆里总是有人嗑瓜子,搞得人心烦。同寝的某张姓同窗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带颜色的武侠,每夜里把书分发给我们看。我看着第一页写道“那衡阳城中,怒马一骑飞驰而过,众人看那绝尘而去的正是名穿着雅致、腰佩宝剑的翩翩少年”,觉得有些烂俗,不过因为实在无聊就接着往下看,随手翻过几页,只看到书中写道“紫儿叫他的手指这样来回挑拨,早已是骨酥体软,娇喘连连;少年见势更是得寸进尺,将她长裳褪下,露出素白的亵衣……”,于是突然来了兴致,又往后翻了一页,只见到一副插图,虽然画工不敢恭维,可确实是暴露的很,不觉脸红心跳。谁知就这样分发了几天,再拿到书的时候,里面的插图全都不翼而飞了。某张因为这事颇是愤愤不平了一段日子,后来在寝室的某个角落找到了几十张被撕下来的插画,页面还算完整,只是上面大多沾了些淡白色的污渍,他一边骂,一边拿卫生纸沾了水细细地擦,风干,然后锁到了自己的抽屉里。从此我们就再也没能见到这些插画。于是日子也还就这样过。上课,吃饭。小小的校区竟然足有四个食堂,而饭菜的质量却都无法恭维。于是不免有人要去外面订餐:每当学校开会时,特地从花花世界赶来的校长就不免对此大加评论一番,认为这便是当代年轻人生活糜烂堕落、不知进取的铁证。我个人以为这是不是青年生活糜烂的铁证并不可知,却绝对是社会风气败坏的铁证,因为外面卖三十块钱的订餐,拿进学校便身价倍增,没有五十块钱是吃不起的。我的生活用度全靠定向专业给的津贴,自然不能如同有些人那样阔绰,精打细算下来一周可以堕落两次,其余时间就只好就近去教学楼旁边的食堂,倒是方便快捷,菜也还堪吃,只一点:吃米饭时须得把米饭翻一遍,吃面时须得把面条挑一遍,以防里面藏着些小蟑螂一类的野味。由于是就近吃的饭,吃完自然还有些时间。同我一样懒得走远路吃饭、又懒得预习下午功课的学生们,就三三两两地跑去树下的长椅子休息,或者到综合服务站去买吃买喝。综合服务站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肥胖的男人,看上去就很颓废:头发总是灰油油的,胡子也经常不刮,脸上总是带着半睡半醒的笑容。尤其到了夏天,他穿着老人背心,扇着蒲扇摊在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是混吃等死的社会闲散人员。我私底下管他叫“颓废叔”。这个人除了售货(严格意义上是看管着柜台,我甚至怀疑他从不记账),还兼着驱动器修理工的职务。至于修理的手法如何,可就见仁见智了。学院里的学生背景千差万别。出身大家系的少爷小姐,驱动器用的是进口的“黑德尔”牌,那驱动器表面镀了钢琴漆,里面的电子元件原是用于超级计算机的标准,而且半年一维护,每年都要换新的,自然是根本不用维修;家境一般的,驱动器用着国产的“奋进”、“海豚”,维修的时候只消给厂家打个电话,当地的销售机构自然会派工程师来,因此也不至于跑到这里。唯有一些家里实在没什么钱、或者出身平民家系的学生,会买那种两三千元一只的“喜鹊”之流,又不晓得定期维护,可了劲地用,等到送到服务站来修已经是表面斑驳残缺,内里半报废状态了。“颓废叔”瞥一眼驱动器,露出慵懒的笑容:“十块。”接过十块钱,“颓废叔”从柜台后面拉出个小抽屉,取出来一个红塑料盒子,一个示波器,示波器上面挂着线,五颜六色,乱七八糟,充满了西方社会的自由气息。红塑料盒子里是一副单眼戴的放大镜,一套修手表用的小螺丝刀。只见他把放大镜往左眼窝子里一吸,拉着示波器上的线往驱动器上东塞一根西塞一根,拧巴拧巴螺丝刀,调一调示波器,大约五分钟上下这驱动器就算是修好了。当然,十块钱修好的示波器不可能是真的修好。这修理只会让示波器多两三个月的寿命罢了,时间一到,那学生又得腆着脸回来,交出十块钱。如此反复的多了,即便修好,那驱动器也会常常出岔子,例如课堂上要你在两根铁丝之间驱动电弧的,那学生调好驱动器,一挥,啪,炸了;又有那教授要学生练习驱动位移的,他一挥驱动器,半吨重的铁块轰隆一声飞到半空里,把教室天花板砸个大洞;要驱动金属流质化,结果弄成了钢水,把桌子地板全都烧穿了——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少不了的。那些教授都是超能力界有名的学阀,自然是风度极好,不会动怒的,偶尔遇见些个刻薄的,只消把那学生的驱动器拿在手上端详一下,然后摇着头装腔作态地“唉——”的一声,就足以让整个教室哄堂大笑,当事者羞愤欲死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常常发生,出了洋相的穷学生们自然就迁怒于颓废叔,常常传言他只有三脚猫的维修功夫,靠着某个部门领导的关系招摇撞骗。但是我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