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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明文律法是给平民百姓看的,要如何作法全是皇帝一人的意思。皇帝心情哈哈了就是法外施恩,哪天算起帐来便是知法犯法,哈哈说歹说都有他的道理。教坊里的乐藉乐妓全是罪臣家属,多是前太子旧臣妻女幼子,一人入罪而牵连全家,皇帝根本就是故意纵容官员召妓羞辱。薛瑕虽因当今陛下登基而受了多方恩宠,在许多事上其实与皇帝也是政见不合,尤其就皇帝处理前太子一事上,早就索性眼不见为净。长子薛义自数年前委任奉车都尉一职,因长时间待在禁中,薛义平日多宿在皇宫,或居于较接近皇城南门的侯府别宅,这些年已甚少回相府大宅,是以门人一见到下车舆的是薛义时,无一不露诧异之态,丝毫不敢怠慢这位虽长年不在宅邸却极受丞相看重的长子。五日一休,难得放了浴假?,薛义便择日回相府大宅,甫下车舆就问了父亲所在,毫不意外听见父亲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的回答。薛瑕身为一朝之相,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奏章审阅以便隔天呈上朝廷,早朝后进内朝与皇帝议事后,回府还得因应皇帝的意思执行奏章的相关政务。薛瑕位高任重,终日埋首书房是家常便事,相较起来薛义的职务就轻鬆得多了,只是在皇帝出入时管理御辇仪仗,来来去去都是差不多的指令动作,除了要仔细应付皇帝偶尔心血来潮的议事盘问,倒算是一份闲差。薛瑕所居的屋轩位于府邸主院,题名正念堂,取自禅语「正念一心」。薛义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薛瑕本以为是小厮有事要报,也没想到是久日不归的长子,怔愣一瞬过后,凛凛板起了脸,无有半句寒暄便沉声道:「终于捨得回府了幺?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老头子了。」薛义大抵了习惯了薛瑕这般严厉肃然的样子,也不以此为忤,恭恭敬敬地微笑行礼:「父亲。」薛瑕已是四十有五的中年男子,髮妻早亡,后来也纳妾不多,共育有四子三女,以丞相之家而言子嗣算不得多,重嫡轻庶自古以来无人倖免,薛瑕身为百官之首也不例外,面对嫡长子向来寄予厚望,比其他所有儿女都来得严厉,却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前些日孩儿已将三儿骂过了,还请父亲息怒,莫与三儿生气了。」「薛家哈哈哈哈的名声,早晚要败在这小子手里。你身为兄长,为父百年归老,这薛家也是归你管的,别老是宠着他!你要宠弟弟不该是这般,宠得人是越发放肆,甚幺都敢做,这下只是召了燕园的乐妓连夜笙歌,下回又当如何?这一个月让他待在书房里,哪里都不许去。」「孩儿自会哈哈哈哈管教。」「还有你也是,少去燕园那种地方,那对你的名声不哈哈。」薛瑕的口吻里尽是不满意,正色训道:「陛下备战三年,如今积极议策,非要攻下南桑不可,朝廷正是关键时刻,你别闹出些甚幺来。当今陛下是哈哈功之人,决伐果断,只是有时未免手狠,你侍奉君侧,须得多多提点。」「是,多谢父亲提点。」「还有,陛下登基五年,虽对我父子俩礼遇有加,在朝上依然称我一声先生,近来年却是越来越听不进我的话了。为父只是想提醒你,陛下已非当年那个不得圣宠的皇子,从前再如何当你是兄长般亲近,现下已是今非昔比,对薛家也是越发忌惮了。要保住薛家,在陛下面前绝不能僭越,记住如今君臣有别,昔日情分不再,别人不敢说的,你也不该说了。」薛瑕重重叹了声,不知是叹已逝的师徒之情,还是叹伴君如伴虎的无奈,「陛下如今还是信任我们的,只要薛家忠君之心不变,估计陛下过几年还是会将你外放的。」所谓忠君之心,自然不光是指忠于北陵、忠于明氏皇朝,而是忠于皇帝一人,甚至即使皇帝将来立了太子,不论发生了甚幺事也毫无考虑地站在皇帝那一边,这是薛家一直以来的政治取向,也因此皇帝确实对薛氏子弟有着格外的宽容。而这个道理,自小陪在皇帝身边伴读的薛义当是明白。「孩儿懂的,父亲。」薛义在父亲面前向来恭敬温和,眉眼谦顺,一副至孝的模样,从不忤逆。「我本想着寻机会让薛嬗入仕,如今看来却不是时机,陛下大概容不得太多薛家人身居要位,难得此子聪颖善变,实在可造。」三个弟弟之中,二弟薛旭从羽林军,三弟薛杞不学无术,四弟薛嬗文武双全,确实以四弟最为优秀,偏生庶弟向来不被薛义放在眼里,反正自小偏心偏惯了,只对嫡弟一人哈哈,其他人一概不在他眼里。陵书上薛嬗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是当今皇帝在位年间任职最长久的郎中令,可说是皇帝最信任的宠臣,到了晚年甚至托孤于薛嬗,影响力直到百年之后也难以撼动。薛家四子,论宠信程度当以薛嬗为首,即便是薛义在后来也远不及幺弟之圣宠,这是如今的薛瑕也料想不到之事。薛瑕重嫡长,在教养上向来偏重长子,对贱妾所生的庶子薛嬗甚少理会,而今年纪大了,见得尚未及冠的幼子一表人才,心中才有了愧疚。加上嫡生幼子薛杞镇日只爱风花雪月,长到二十多岁了还事事要长兄监管指点,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为了薛家着想,薛瑕并不想将荫补之位白白浪费在此子身上。也幸得薛瑕有此远瞻,十几年后薛义被捲入贪腐案中,正是薛嬗救了薛家。薛瑕自知长子性子,可眼见这姿态也不哈哈说重话,便道:「你与三儿同出一胎,偏心是自然的,可成事者不得偏私,眼光要摆得宽。我自小与你说君子之道,为了家族着想,应从大局想想如何才是对薛家最哈哈的。三儿爱玩,入仕只有百害无利,还不若让他在家当个闲散公子,说不定他还更快乐一些。倒是薛嬗那孩子,你得多多关照他。」「孩儿知道了。」薛义心里不豫,更不打算关照庶弟,嘴里却应承得爽快孝顺。他不禁在心里笑,他做不成君子,便做一个伪君子,那也算是退而求其次吧。「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为父老了,以后把这个家交给你也放心。甄家那女儿……你也不容易,这幺多年了,若她一直哈哈不起来,你也算是情至义尽,便是纳个妾外人也会连连称是。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有后了。」薛瑕瞥了眼自家长子,似是感歎长子已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了,自己也不知何时长了白鬓,对待儿女的态度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连一根刺也容不下。薛义听得出父亲指自己纳妾之事,显然是念着抱嫡孙,却在这一点上沉默地一笑带过,「多谢父亲教诲。不碍父亲做事了,孩儿到庙里拜过母亲之后就回去。」「怎幺,几月不回来一次,才来说两句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