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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楚衍没有理解,他又重复的说了一遍:“如果我想要,我可以知道向佑霖有意识之后的所有记忆,就算是你的所有的记忆,只要你的意识体在这个世界中,我都可以知道。”他这话应当是霸气极的,可是秦羽却没有给这句话带上他应有的属于霸气的语气,反而是轻飘飘的。“但是我没有经历过。”他视线直直的看着那一张椅子,里面包含着倾羡,这里面代表的,是他一直无所碰及的过去。没有他的过去。“我没有经历过和你那种相爱的感觉,我没有经历过向佑霖的绝望,或许我曾在他的记忆中看到过,不过那时候我的我多半是觉得高兴的,因为他的绝望意味着意识的崩溃,意味着我是可以和你相见的。”“我不是向佑霖。”秦羽说道。他轻轻的后退了两步:“这部电影,我就不陪你看了,再会。”他的目光中有不舍,却没有丝毫的游移。经历的这么长的时间,他似乎才明白楚衍都不清楚的事情。能占据楚衍所有情绪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向佑霖一个,像他这样见缝插针的,终究长久不了。放映室内里面的灯光一下子灰暗下来,洁白的幕布上也出现了色彩。楚衍本来放在秦羽身上的视线变得游离了起来,随着室内的渐渐灰暗,更是脸轮廓都捕捉不到了。沉稳而温柔的说话声音骤然响起,楚衍才将视线投入在屏幕上。一个一个的像素拼凑而成的,是他熟悉的向佑霖的面孔,眼角温柔,身姿笔挺。这让他颇为怀念。画面骤然一变,向父向母的身影缓缓出现。“楚衍和死都没有什么区别了,你就不能振作起来?考虑一下我们这些活着的人的感受?”向母眼睛红彤彤的,语气中充满了声嘶力竭。这个片段这么没头的出现在了的楚衍的面前,让他有些奇怪,什么叫做自己和死没有什么区别?他看着屏幕上的室内摆设,很熟悉的地方,是自己和向佑霖的公寓。公寓里面永远被家政打扫的整洁的室内显得有些肮脏,平日里光洁的木质地面上有一串红色的有些发黑的痕迹,垃圾桶里面的碎屑散落在一边。任谁都没有收拾的意思。“出去。”从向佑霖最终说出来的是包含着命令的语气,他微微扭头,放空的视线终于定格在母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上。一脸的冷漠。“向佑霖!我是你妈。”“所以说,我让你出去。”向母此时满身的愤怒,向着向佑霖叫唤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她的手指指向半开着的房门:“你从领养回来就没让我们cao过心,就为了那么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你连母亲都不要了么?”向佑霖此时连看都懒得看她了,他的视线一转,放在了向父身上,面容冷漠的险些让楚衍认不出来这就是向佑霖“你带她走。”向父还没张嘴,向佑霖总是微微上翘的嘴角下沉下去的,庄严肃穆的吐出了一个字:“滚。”向母还待再说,被向父捂了嘴巴:“别说了,他现在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等他平静下来再说。”向父可能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来得匆忙,身上研究用的洁白的研究服还没有换下来,就来到了这里。他饶有深意的看了向佑霖一眼,洁白的衣角也消失在向佑霖的视线中。至此,房间里面就算是仅剩他一个人了,窗户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半开着,和煦的风垂在他的脸颊上,他的视线一直方远,似乎在看着远处的什么,并不敢扭头看看近处的东西。过了许久,他的右脚缓慢的退了一步,放空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了那半掩着的,通往卧室的门。他的手渐渐的握拳,露出了虎口处那深的可怕的伤口,是被什么划伤的他已经忘记了,流下的血已经氧化变成棕色,凝固在地上,他也没有包扎,露出泛白的rou狰狞的恐怖。那日的情形又侵占了他的脑海,睁眼闭眼的都是楚衍躺在床上没了血色的脸。那半掩着的门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在向佑霖面前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似乎是一阵风刮来,门开的稍微更大了一些,向佑霖站在窗口处,也能清晰的看到屋内褶皱的床单,和散落在地上的抱枕。“楚衍。”他的嘴略微张开,无声的吐出他的名字,双眸之中的是,无法言说的苦痛,似乎是连最基本的哭泣都忘记了一样,那些情绪在心中氤氲扩散,没有了宣泄的地方,只能侵蚀在血色的心脏中,烙下堪称为沉痛的烙印。他所说的话,渐渐的有了声音,在安静的只有风声的室内轻轻的回荡着,伴随着风传进了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你让我别来找你,我听了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从没有反抗过。可是……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报答么?”“楚衍,我不想再听你的话了。”向佑霖走向床铺,面对楚衍总是放在眼角眉梢的柔情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渐渐的阴霾:“如果我那时候就知道拒绝,哪怕是你恨我的样子,我也是喜欢的,总好过你现在这一样……”他所说的话,远在医院的楚衍还神志不清怎么可能听得到,向佑霖此时怕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随着天色渐晚,从窗口吹来的风已经不像是白天一样的微凉,而是带着夜色清凉一样的寒意。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样的冷。自从楚衍挂断了向佑霖的电话,向佑霖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已,想要拨打过去,却害怕楚衍此时想要静静,他忍到了凌晨,终于忍不住的第一次违背的楚衍的话,找寻了过来……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了散落了一地的药瓶,里面都是空荡荡的,连一片药都找寻不到。“你不是怕苦么?”向佑霖走上前去,将药瓶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怎么到了这会,就都能吃下去了?”“楚衍,你未免太过分了。”他握着药瓶的手缓缓攥紧,虎口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贴在药瓶上的名字。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但是他还是和弄清楚的能够找寻到那日楚衍躺着的位置,从始至终面对他的包容之终于消失了踪迹,这也是向佑霖明明知道楚衍就在医院里面住着,可还是不敢去医院的原因。他害怕面对楚衍之后,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当胆战心惊下去之后,后怕就像是浪潮涌上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