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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亲自给我上一回药……”夏桓慢慢松了手,看着褚致轩脸色苍白地喘着气,精致的脸蛋仿佛一碰就碎,觉得这人可恨又可怜。可马上那点刚生出来的可怜就转化成了加倍的可恨,因为等褚致轩将气喘匀了,第一句话就是:“夏哥,你帮我吹吹伤口好不好?”一瞬间,夏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小时候常常生病,只要mama给我吹一吹,我就一点也不难受了。”褚致轩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可惜我妈走得太早,后来我病了伤了也只能自己忍着……”夏桓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已经动摇。“如果夏哥帮我吹吹的话,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我再也不提刚才的事。我就这一个愿望,你能满足我吗?”褚致轩期盼地看着他。夏桓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冷,语速很慢:“褚先生,你喜欢沈绍飞,就自己去追。使这种手段,不觉得累吗?”褚致轩眨眨眼:“夏哥,你在说什么啊?”夏桓冷笑一声,自己坐在一旁,低着头不去理他。果然,没一会儿,沈绍飞就打开门走了进来。褚致轩毕竟被家人保护得太好,憋不住自己的脾气。夏桓想。如果他真能一直伪装得像吃饭时那么友好的话,自己说不定还真会被忽悠。无论是上药,还是凑近了吹伤口,只要他们有了接触,又被沈绍飞看见,褚致轩就会使出颠倒黑白的本事,铲除自己这个两情相悦的阻碍。意图清清楚楚,简直再明白不过。一旦想通,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包藏祸心,既然无法解决矛盾,夏桓也懒得理会他了。沈绍飞似乎是得了褚致轩奶奶的吩咐,也不管人饭还没有吃完,戏也没有演够,就提溜着他要走。“等等,夏哥,我方才不是有意的。”褚致轩犹自扒着门框不放,“你别往心里去,我今天还没有吃药,总是胡言乱语……”“我叫人送你回去。”沈绍飞对夏桓交代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绍飞走了,留下夏桓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一口口吃着微凉的菜肴。沈绍飞既然安排了人,他就一定要等。吃到一半,有人推门进来。他以为是司机或是沈绍飞的助理,刚刚抬起头,却猛地愣住——眼前的人长身玉立,形容优雅,眼睛中带了点笑意看着他,既专注又温柔,毫无半点意外的神色。终于还是见到了……夏桓张张嘴,心里无声地唤出一个名字。楚仪。“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楚仪温和地笑着,语气平静得像是跟一个刚见过面的熟人打招呼,似乎他跟夏桓之间并不曾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似乎分别的四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夏桓点点头,其实他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隐隐约约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回答:“……好巧。”他曾经无数次想象再见楚仪的时候会是何种场景,却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礼貌、客套,又疏离。不过,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两人就此陌路,做普通认识的人也挺好。楚仪说了句什么,夏桓一时恍惚没有听清,只听见最后几个字:“……多去医院查查。”夏桓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楚仪还是那副温柔有礼的样子:“趁着现在年轻,疯一点不要紧。可日后老了,得了什么病,恐怕就不是很方便了。”听出对方话中的意思,夏桓的脸色有些发白。可他无法反驳,那天沈绍飞并没有说谎。他躲着楚仪不见,正是为了洗去刚刚被人射到脸上的jingye。也是他自作多情,将自己看得太重,却想不到楚仪是何等高傲的人。经历了那件事,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呢?楚仪,是为了报复才回来的。“对不起。”夏桓只能这样说,“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呵。”楚仪笑了笑,似乎只是听见一句笑话,“那件事你并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年少轻狂的时候,人总是有些自以为是。若不是你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现在可能还跟个傻小子一样,一头热地追在别人屁股后面,总也学不会长大。”“我……不,没有……对不起……”楚仪打断了夏桓语无伦次的道歉,笑道:“说起来,昨天冒昧登门,没想到打扰了你们,倒是要好好陪个不是。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大家出来聚聚吧。”夏桓想起昨夜的事情,羞愧得无地自容,看到楚仪已经掏出手机查看备忘录,赶忙道:“我、我应该给你接风的,只是这阵子有些忙……”“忙?”楚仪想了想,理解地点点头,“你晚上是挺忙的,白天有时间吗?”夏桓知道他意有所指,可还想维持着一点可笑的脸面,就假装没有听出来,嗫嚅道:“白天、白天也有工作要做。”“哦,没想到沈绍飞这方面还挺行的。”楚仪漫不经心地说完,话锋一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先弄明白,心里多少能有个底。”夏桓心中念了一句,终于来了。他当年做出那种事情,确实欠楚仪一个解释。真相难以宣之于口,而谎言却已经准备妥当。他看着楚仪,等待他的质问。“他给你多少钱?”“什么?”这问题完全超出意料之外,夏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楚仪的脸上第一次褪下了笑容。他慢慢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夏桓:“难道沈绍飞不给你钱,你每天从早到晚,都是白让他睡的吗?听说你从我家那里捞了不少,欠cao的时候找人陪就是了,怎么就能下贱成这样……还是说,都花光了?”夏桓浑身的血一下子凉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楚仪。楚仪朝他客气地笑了一下:“别多想,我前几天看上个小明星,想跟他玩玩,可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原本以为认识的人里你的经验最多,知道行情,就想顺便问问,可是……”他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也是我糊涂了,你又不是什么明星,让人玩了这么多年,供你吃穿已经是极限,沈绍飞未必还愿意把钱花在你身上。”夏桓怎么也想不到,当年会因为一个吻而羞涩的少年,现在竟会这么漫不经心地吐露如此伤人的话语。“你——”他应该愤怒,可事实上,他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半天才干涩地问,“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哦。”楚仪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既然这样,就好好对人家。”“哈,你在教训我?”楚仪笑着,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我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