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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只要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无论是什么,无论写多久,我就在这里等你。”怕的就是你等在这里。夏桓暗暗想着,继续搜肠刮肚。此时此刻,他很后悔自己作为一个网络写手,没有掌握足够的注水技能。但他写了这些年,基本的素养还是有的,最后终于憋出一段话,如释重负地拿给沈绍飞交差。沈绍飞接过一看,上面是夏桓一贯的端正字体:“早上十点多的时候,你让彭诚送来的那几份文件,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原本看夏桓苦思冥想,还以为是有什么特别复杂特别深刻特别微妙的内容,连这位写过接近千万字的网络作家都一筹莫展。没想到这小子憋了半天就给他写出这点东西,细细一数,加上标点正好三十字。沈绍飞无处发作,恨不得自己刚才说的是三万字,可见夏桓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舍不得逼他,只好挑了挑眉。“你想知道?”其实夏桓无所谓知道与否,但沈绍飞既然这样问了,他还是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哼,我不告诉你!”说完,沈绍飞气哼哼地走了。临走时,他习惯性地打算重重摔门,可发力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半个身子敏捷却别扭地一挡,发出一声听起来就很痛的闷响。夏桓下意识偷眼看他,发现沈绍飞若无其事地甩了甩胳膊,转身将门轻轻带上,终于离开了房间。这番变故其实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呆呆坐着的夏桓方醒过神。回味片刻,他突然“噗嗤”一声,伏在桌上笑了。第24章第二天,沈绍飞天不亮就出门去了。夏桓只听到房门的响声,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时,发现昨日的记事本被摊开放在自己枕边。沈绍飞的字迹笔力劲道,一向有点张牙舞爪:“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你自己小心点,别给陌生人开门,认识的也不行。(我比你多一个字。)”夏桓又揉了揉眼睛,呆呆看着括号里的字。这家伙……真是个笨蛋。他默默地想,“啪”一声合上了本子。由于有了沈绍飞的交代,当褚致轩再次提着东西上门时,夏桓就有了些犹豫。“夏哥,你就让我进去嘛。我新学了一道汤,想做给你吃。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褚致轩的声音可怜兮兮,表情也可怜兮兮。夏桓本想假装不在家,可手机却突然响起,竟是褚致轩打来了电话。“哈哈,我听到手机铃声啦,夏哥在里面吗?”这种情况之下,夏桓不仅要假装不在家,而且还要假装把手机落在家里才行。这种高难度的要求实在超出夏桓的能力范围,他只好打开门,将一脸欢喜的褚致轩迎了进来。“不好意思,刚刚在睡觉,没有听到声音。”夏桓小声解释。他不擅长说谎,脸已经红了。褚致轩眼神飘忽地偷瞟他一眼,摇摇头。夏桓不知道他是在示意没关系,还是单纯嘲笑自己日上三竿仍没有起床。“我、我去厨房。”褚致轩同样小声地说。接下来的流程与昨日差不多,但汤却换了一种。夏桓原本打算喝两口意思一下,暗示不合胃口,请褚致轩不必再来的,可刚一入口,鲜美醇厚的滋味霎时弥漫开来。等夏桓回过神,眼前又是干干净净的一只碗。“看来我的手艺有进步呀。”褚致轩依然托着脑袋,笑眯眯坐在他的面前,“明天想吃什么?我接受点单的哦。”夏桓微微羞赧,正欲开口,手机忽然震了一下。发信者是沐犀。他首先表达了一下歉意,表示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误会,而另一位关系者零余者今晚恰巧有空,希望能与幻享于天共同解开这个“误会”。只字不提“抄袭”一事,仅以“误会”概论,看来对方并没什么道歉的意思,之所以要联系夏桓,恐怕只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次抄袭事件,而舆论的风向也越来越不利于他们了吧。想到这里,夏桓不禁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事了?”褚致轩小心翼翼地问,“是……绍飞哥要回来了?”其实不是,但夏桓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听清,又不好意思请褚致轩重复,就胡乱点了点头。“那、那我就先走了。”褚致轩慌里慌张站起身,连夏桓都看得出他的急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急着要走,但夏桓正求之不得,连假意挽留的步骤都省了。褚致轩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进门,结果没坐几分钟,只说了几句话,就逃也似地告辞离去,也不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夏桓心中疑惑更盛,左思右想,最后只觉得可能是他与沈绍飞之间出现了问题。然而究竟是什么问题,需要褚致轩积极主动地跑来做汤呢?夏桓徒劳地拍着脑袋。正在这时,手机响起,竟然是沈绍飞打来了电话。“今天吃早饭了吗?”沈绍飞的第一句丝毫不让夏桓感到意外,这家伙对早餐的重视程度绝对超过任何一篇朋友圈文章。夏桓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但刚刚吃完褚致轩送的汤,就理直气壮嗯了一声。“不错。”沈绍飞以赞赏的语气说——虽然夏桓完全不理解这有什么好赞赏的——顿了顿,他才说起了正事,“有份文件我忘带了,就在书房,你帮我传真过来。”话音刚落,他就挂断电话,仿佛害怕再说下去一样。夏桓本想打过去问问他是什么样的文件,但心中一动,握着手机上楼,推开书房的门。看来是无需再问了。因为今日的书桌异常空旷,宽大的桌面上,只整整齐齐放着一摞文件。走进一看,放在最上面的赫然是一份律师委托书。沈绍飞昨天出门,是去办这件事了么?知道夏桓被抄袭的第二天,他就去找律师打著作权官司,甚至还找了专业人士代理,将一切能做的布置妥当,却唯独不愿直言相告。回想起昨夜自己问时,这家伙幼稚的回答,夏桓不禁苦笑,心里却生出恍然的感激。是啊,这个笨蛋从来都不会说的。就像小时候,沈绍飞忽然喜欢上烹饪,常常强迫夏桓吃那些“失败品”,其实不过是看他饿得可怜,想出的接济他的借口;还有那些明明没有被穿过的“旧衣服”,用不了多久就莫名“损坏”的日用品,都是沈绍飞默默的帮助。然而明面上,他却只会抱怨夏桓穿着寒酸,嘲讽他身材瘦小,嫌弃他会丢了自己的面子。让这个人将真心话说出来,究竟有多难呢?恐怕要等到他真正爱上某个人,才会扯去暴躁坚硬的外壳,袒露那颗柔软而善良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