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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笑眯眯,弯着一双眸子,若有梨花暗藏其中清雅无双。火锅过半,带着帽子的岳承恩自店外走进。他扫视了一圈发现了他们,而后在他们的呼唤下,走过去,众人了然的开始给他让位置。他避开何之,坐在最远的角落里。众人各怀想法,都沉默着,不停的拿余光去看那边悠然自得吃的正欢的徐山暮。哪怕至结账的时候,徐山暮那边都没有任何动静。万里游在公众场地都带着帽子低调至极,便是他也搞不懂徐山暮的想法,只一个劲追问:“你什么意思啊,把他叫来什么话都不说。”“急什么啊。”他依旧笑着,语气慢条斯理,像极了一杯温苦清香的普洱茶:“主人公都还没着急呢,你着什么急啊。”“谁?”“我就不信,那个岳承恩能忍得住。”他笑,却多了几分孩子的乖戾之气和顽性感,就是个在恶作剧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往下看就知道了。”带着一身火锅味,少年们各有要去的地方,准备分道扬镳。岳承恩却开口叫住了何之。准备分道的人都停下,徐山暮轻咳了一声:“你们不是要忙吗?还不走?”他率先拉着万里游离开。见他走了,众人都往四面散去。可免不得还是不停的回头去看,都是爱cao心的人。走到附近的锻炼场所,徐山暮又不着急了。天色已晚,他撑着身子跃上双杠,就这样熟练坐下。站在原地的万里游望着漆黑的夜,远方有鸣叫的蝉声,还有声声自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动静,手边是温和的风,岂是一个惬意了得。“与其咱们多事,不如……叫他们自己去谈,你是这个意思吗?”万里游终究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你看穿了岳承恩对舞台有留恋感,对何之有愧疚的情分,所以你故意组了个饭局,为了便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你答对了一半。”他有些臭屁的扬起下巴:“他对何之有愧疚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舞台有留恋也是显而易见,我也确实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但是……这个台阶不是让岳承恩回到舞台上,他的愧疚也不足以成为他登台的勇气。我这做只是想让他们两个重新说上话。”万里游喜欢和徐山暮在一起的感觉,他接着猜:“你是希望岳承恩能在和何之的交流,交流的过程中找回过去的热情。”“是。”“太冒险了吧。”“这一点都不冒险,他故意装作和何之不认识,为的就是不再和过去有牵扯,好人的心呢都是rou做的,何之又是那样热情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他笑:“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们的事情就应该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只是外人帮不上的。”“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要在这里呆着。”“我要上一层保险。”“保险?”他眼中精光流过,盈的全是算计之意,笑意松懈而下,他嘴角紧抿:“一道让他必须答应上台的保险。”万里游蹙眉,每每徐山暮露出这种神情,他都会隐隐的不安:“怎么加上这道保险。”“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啊?”人有七情六欲,是感性动物,极其容易被人利用。有脚步声传来。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徐山暮笑说:“你说这次何之怎么办?他要是再找不到一起上台的人,可能就零分了。要是明年还回不去的总校他家里是不是就不让他学音乐了?”莫名的一句话。在万里游满是困惑的注目下,他跃下双杠,理了理衣角:“回去吧。咱们也要准备录歌了。”“嗯。”万里游带着帽子叫人看不清神情,徐山暮背对着角落也瞧不见表情,停在暗处的人,握手成拳,只能听到二人颇为担心的话语。那双桃花眼稍作转头往后看时,正巧对上了那双聚满愧疚的双眼。万里游惊愕的转头,拉着徐山暮的手肘道:“你怎么知道岳承恩会走这条路?!”他恍然:“你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你也不笨嘛。算是上道。”少年打着哈切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第七章天才渴望的自由何所失“为什么。”万里游停下脚步,手还捏着他的手肘,他多有不明,只能发问:“你这样做就算是最后成功了,旁人也不会知道。而且……”“我。”他前方是和煦醉人的凉风,天气虽然闷热可风终究有自己的温度,潮湿的感觉浸透骨头之间:“我可不想活在你们的期待之下,一次成功了,你们就会变本加厉。以后遇上事情就会来找我。”他耸肩:“我没有那么闲,那不是我的风格。”“那你的风格是什么?”他松开手,走到他身边,二人同时迈步,他看着昏黄路灯下他清雅的笑容,笑问:“你是什么风格?”“自由。”他灿然一笑,梨花满枝。听到自由二字万里游一瞬间僵住,仰头去看路灯下的飞蛾,他只笑,一双桃花眼中花飞大地,艳色流转。有话,他没有说。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就算成了明星只要几年不出现就会回归原本的平凡本质,可你不是,你生来就是天才,天才注定受人瞩目,注定无自由可言。“为什么不说话?”绿叶随风,飒飒作响,高歌而唱。他对着卷裹着泥土气味的风轻叹,随即转了话题:“你不是孤儿吗?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蹙眉:“你可别骗我。”“没有啊。”他眉眼弯弯:“我真的是孤儿,也真的很有钱。所以,我孤身一人,自由自在。”“那……”“我肯定有赚钱的办法,你放心好了,我比你有钱多了。”他欢喜的挑眉,像是在玩笑:“下辈子都够用。”“你就吹吧。”他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搂便挤在一处:“哥们可是从小累积出来的财富,你还能超过我!”有些事情像是被钉在轨道上,注定要按照原路行走。何之接到岳承恩的电话时,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少年猛地翻身出门,砸开隔壁宿舍的大门,正在给万里游捏肩的徐山暮,亲切的对他挥手:“怎了?”“承恩答应和我一起期中考试。”他愕然:“山暮,你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他的无辜状演的极其好:“我准备打长期战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服软了啊。”万里游冷笑出声,正要说些什么,肩膀上按压的力道就加重了,他侧目就看到了某人‘和善’的目光。“我按得不错吧。”“不错。”他笑的发颤,还是决定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