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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令人口舌生津,便小小地喝了一口,当清凉的酒液在口腔中转了转,如同甘霖滋润干涸的大地,随后又滑入喉咙之后,她眼睛一亮,一饮而尽。见赵以澜还想再倒一杯,魏霖却伸手拦住她:“喝太急了对身子不好。”赵以澜这会儿觉得自在了不少,笑着看他:“你不觉得我喝醉了更好么?”赵以澜从前就干过为了隐藏自己还未死的消息而尝试着灌醉魏霖的事,说不定他有扳回一城的念头呢?魏霖将赵以澜手边的酒壶放到一旁,扬声道:“换茶水来。”进来的是罗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并在魏霖的示意之下将那壶酒拿走了。赵以澜只是看了那壶酒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那果酒的味道确实很好,但酒这东西,能少喝还是少喝,反正她也只是为了解渴,见有茶水,便为自己倒了一杯,将茶水放到嘴边时被烫了一下,又苦着脸放回了桌上。她倒希望这会儿他们拿过来的是凉白开,而不是这种价值一百两银子一两的顶级茶叶泡成的暂时还无法入口的热茶水。“以澜喝醉的模样,以后再看便是。”魏霖低声道。赵以澜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蒿菜。她的问题带着调侃的意味,跟魏霖说的却是两回事,他的回答,让她刻意往好朋友闲聊气氛方向使劲的努力瞬间白费,她只能默默往自己嘴里塞菜,不给自己能说话的机会。大概是太久没见,再加上她心中的莫名情绪,她觉得自己跟魏霖一直在尬聊。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怎么也算是认识七年了,虽说中间绝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两地相隔的状态,但相处的那些日子,有不少还挺惊心动魄的,他们间的关系,怎么都不该是这样的状态。说到底,还是她无法轻易面对魏霖对她的执着。赵以澜深吸了口气,决心改变这种令人难受的相处模式。就将魏霖当成一个好朋友来看待、相处,放开些,对两人都好。反正,最多不出半年,她就会离开了。想通之后,赵以澜揉了揉自己的脸,笑道:“子林,你最近如何呀?是不是快当上皇帝啦?”在别人看来可能要砍头的话题,她总是能说得轻巧。魏霖见赵以澜对自己的态度恢复了最早时候的亲昵,心里一热,凤眸之中溢满笑意:“嗯,快了。虽然比我自己预想得慢,但很快我便能得到我该得的一切。”赵以澜脸上也露出喜色,虽说如今再也不能像看小孩一样看待魏霖了,但他好歹是她看着长大的,从一个差点就被人干掉的皇太孙,到如今距离那个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她的心中自然充满了成就感。“对了,胡桢和漪漪他们,还好吧?”赵以澜又问道。在天香楼执行任务的时候,赵以澜很喜欢胡桢和漪漪二人间的情感,因此曾经请求魏霖放胡桢一马,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曾经是庄王手下的胡桢如今究竟如何了。“他们……在我的安排下隐居了。”魏霖道。他不会不将赵以澜的话放在心上,因此即便有机会将胡桢彻底除去,他也没有那么做,反而选择了手下留情,让胡桢和他的妻子漪漪隐居去了。“真的?那可太好了,谢谢你!”赵以澜粲然一笑,在她看来,魏霖是迟早要当皇帝的人,而庄王这个曾经想过要杀害魏霖的叔叔,肯定是不能留的,胡桢作为庄王的身边人,想来地位不算太低,能有这样的好结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毕竟是以澜的请求,我自会放在心上。”魏霖笑了笑,似是随口那么一说。“谢谢,你真是太够意思了。”赵以澜这回没觉得尴尬,笑嘻嘻地说,“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她说着将两人面前的杯子斟上茶水,举杯敬他。魏霖也不扭捏,赵以澜今日这种不躲闪的态度大大鼓舞了他,他举起茶杯,跟她碰一碰杯之后,一饮而尽。赵以澜吃喝了许久,此刻已经酒足饭饱,困意顿时涌了上来。魏霖见她眼皮都似乎在打架,也能想到她从外地赶回来有多累,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她的住处,而她又在这里,他有的是时间跟她相处,也不贪恋这一时半刻,笑道:“我送你回去吧。”“那就谢谢啦。”赵以澜这会儿实在是困死了,也不跟魏霖客气,迷迷糊糊跟着他走到外头的马车上,半闭着眼爬上马车,下一刻却发现魏霖也钻了进来。赵以澜只是抬了抬眼皮,就累得靠在马车壁上不想说话。魏霖在赵以澜身边端坐,见她的额头因为马车的移动而时不时磕在车壁上,只觉心疼,试探着说道:“以澜,靠在我的肩上吧?”因为太累,赵以澜一上车就发挥一秒钟入睡的神技,这会儿迷迷糊糊的,一点儿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也就是因为身边是她十分信任的魏霖,她才会这样毫无防备,若换了舒断念,她就算往自己大腿上扎刀子也要保持清醒。魏霖见赵以澜呼吸平稳,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便更是心疼,只犹豫了一下,便伸手过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二人此刻都是坐着,身高的差距没有那么明显,她发顶毛茸茸的头发蹭在他的下巴上,让他心痒又酥麻。他微微勾起嘴角,他知道,长久的坚持,从今日起将换来胜利,无论是他的皇位,还是他的以澜。马车在魏霖的示意之下走得很慢,等赵以澜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而她正靠在魏霖怀里。没等赵以澜心中升起不适,魏霖便若无其事地松开了赵以澜,柔声道:“已经到了。”赵以澜也不知道自己在马车上睡了多久,短暂的休憩并不能让她立即恢复精神,她需要一段长时间的深度睡眠。赵以澜打算起身,谁知坐太久了腿有点麻,一瞬间又坐了回去,魏霖伸手扶了扶她的腰让她稳住,又很快松开。“腿有点麻了。”赵以澜揉揉自己的腿,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不叫我啊。”从那个小院子到这里,都用不着半刻钟,而她这腿麻的症状,起码是睡了半个时辰的样子。“看你睡得香,不好叫你。”魏霖道,他不可能说,因为她靠在他怀里熟睡时那柔顺的模样让他恋恋不舍,他才舍不得叫醒她。赵以澜揉了会儿小腿,腿上血液终于恢复流畅,她扶着车壁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对魏霖笑了笑:“谢谢你请我吃饭,又送我回来。”“应该的。”魏霖端坐在那儿,脸上也带着笑。赵以澜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往回走到魏霖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对上他略带疑惑的视线,她笑问道:“你的腿是不是也麻了?”魏霖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