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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过他清瘦的背脊,用炽热的胸膛与四肢将他拥抱在怀。泪珠子扑簌簌的掉,大滴大滴浸染了衣襟,灼烫了在其下的皮肤。赵从一用尽浑身力气,将怀中人的头颅按在了自己胸膛左侧,平生所学忘得一干二净,找不出任何可以分说一二的词。胸腔里的心脏平稳且有力的跳动,他终于在怦然的心跳声中,艰难而破碎的措辞。“……你听,都是你。”“……阿楚。”.“你昨儿哭的有多丢人你知道吗?”“哭唧唧的简直变成了一个娇气包你知道吗?”“从头到尾巴着别人,缠着别人压根不放手你知道吗?”魔音灌耳,阴魂不散,楚歌拍案而起,怒道:“闭嘴!”沙沙的电流音消失,世界仿佛都清净了。楚歌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下铺着厚厚的垫子,腰肢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手脚绵软的发颤,连想要抽动一根手指都艰难。他尝试了一下下,彻底放弃了,慢吞吞的说:“统子,给我屏蔽个感觉呗。”系统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楚歌说:“统子,我难受。”系统语气堪称凶恶:“难受找我做什么,找你的赵从一去啊!自己约的炮……锅子我不背。”楚歌表情也瘫了:“哦,那我们来讨论点儿别的事儿呗。”系统警惕的说:“什么事?我先提醒啊……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是不会碰瓷的啊。”楚歌“哦”了声,说:“也没什么,你告诉我,赵从一全家被砍头的画面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一个扑通扑通的掉,他还坐在我旁边,跟我一起看……所有人都死不瞑目,地上全是血,刷都刷不干净,渗到石砖缝隙里去了。你跟我说一下呗。”听到前面那个砍头还好,听到赵从一坐在他旁边俩人一起看系统就觉得不妙,等听到地上全是血后,系统就觉得糟糕了,尤其是楚歌描述的一片殷红。他还没忘记宿主晕血的毛病,这一片场景看下来,准得吓出病来吧。楚歌慢吞吞的说:“你跟我挑的世界,剧情你跟我讲一下呗……说好的进楚王府后两人才认识,动辄打骂责罚有加,那岳家被全部砍头,两个人一起看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儿啊?”系统半天吭不出来声,吭哧吭哧的去翻剧情,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给出的剧情就是从东宫下药放倒太子马车归来罚跪赵从一开始的。楚歌说:“我感觉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系统试探着说:“……这样,要不咱紧急登出?”楚歌面无表情的拒绝了:“登出是不可能登出的,我好好的来工作,你让我放弃是个什么意思。”但问题是这个系统也解决不了啊,想过来想过去,都只有可能是楚歌之前为了应付国子监祭酒那一群讲官,重新翻出了姬楚幼年时记忆所致。通常这些无关记忆执行者都不会强行翻阅的,只有可能是那次之后造成了一点意外,以至于姬楚这些被压抑封闭的负面记忆也出现松动,浮现出来了。楚歌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说:“你的意思……是我的锅?”系统一个激灵,连忙道:“那哪儿能啊,我的锅,我的锅……是前期工作失误,导致了意外。”楚歌循循善诱:“那你是不是该负责?”系统:“……是。”所以宿主是要狮子大开口要求什么?楚歌愉快的说:“哦,那你先把我感觉屏蔽了吧。”系统一口气没有提的上来,万万没想到宿主只要求这个,语气十分严肃的强调:“这个不可以,任务结束后可能会使你精神受到损伤。”楚歌说:“哦,那我现在精神就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了……全是血,死不瞑目,我被刺激了,你今天还嘲笑我。”系统被他这一脸血堵得吭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任劳任怨的给楚歌开痛觉屏蔽,只要一听楚歌刚才的描述就知道是多么惊悚的场景,这种场景按照分级规定全部都是要被屏蔽打马赛克的,结果全部都被宿主看到了。开了痛觉屏蔽,叠加了一点感官,楚歌总算觉得轻松了一点儿。他慢慢的回忆了一下,忍着心里巨大的不适与恶心,翻到了好像有用一点的信息,给系统讲了一下。一人一系统凑到一起分析,但是老半天了也没得出什么答案,两人对在一起,面面相觑。总之就是姬楚正在病里,不知听到了谁的闲言碎语,以为平北将军府的覆灭与自己有干系,背着皇帝太子跑出去看法场,撞见了同样出来的赵从一。看完行刑后病的更加厉害,等到终于痊愈之后,却是性格大变。所以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楚歌有一些迷惑。系统不确定的说:“撞见了他爹和男宠滚在一起?”楚歌翻了系统一白眼儿:“统子你傻吗,那时候姬楚那么小……压根就不知道男宠跟自己长得一样呢。”好像是哦,那些都是姬楚后来年岁渐长,面容长开后,回忆起来时,才发现的。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昏昏沉沉的脑袋又开始晕,楚歌目光漫无边际的晃悠,慢慢的落到了跌落在床榻下的长剑上。沿着几近于透明的剑身,转到剑柄之上凹下去的小窝。这个凹槽形状极其之眼熟,却又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应当是要用什么镶嵌进去的。楚歌回忆了片刻,忽然间想起来,皇帝赐予他的那枚信物。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细腻温润,不知是由何物雕琢而成,小巧玲珑。两者的轮廓,细细描摹之下,竟然毫无一丝分别之处。难怪,难怪,那时在大殿上,皇帝喃喃说“天意”。他拒绝了其他的所有,最终挑选中了这把剑,是以皇帝便将信物也赐予了他。若果他当时换一把,或许便不会再得到那枚代表着大周皇族数千年来积攒财富的秘钥。沉稳的脚步声从身侧响起,暗色的衣袂翩然,赵从一自他身旁走来,沿着他的目光,拾起了秋水般明澈的长剑,目光落在凹下去的窝陷处,有些微的叹息。昨日里便是因为这把剑,赵从一血珠滴落其中,惹得楚歌落泪不止。系统刚才在那里问,楚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在那些法场上扑簌的人头全数落地后,在鲜血殷殷织成浓稠到近乎于发黑的毯子后,在赵从一半侧狰狞的面庞霍然离开后,楚歌面前晃过了极其虚幻的场景。模糊而又捉摸不清,隐约而又遥不可及,虚幻到没有半点真实之处,任谁都要斥一声虚妄,然而也正是那个场景,让楚歌控制不住内心的惊悸。逆光剪影里,有一个人握着剑颓然倒下,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