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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能看破一切,又似捕捉不到的黑暗。夏云峰,临江山庄的少庄主,据说十五岁时已将独门剑法“临江七剑”练至第六剑,三招内斩杀江湖大盗何九杀,从此年少成名,这样的功力,要杀步月自是轻而易举的事,若非他逃命法子多,都不知在阎王老子那报道几回了。步月收了神思,浓密的睫毛微抬,露出那清澈又惑人的一双眼,眼角含笑,瞬如明月初开:“如此,可要多谢大侠的不杀之恩。”“那本公子就笑纳了。”夏云峰微微含笑,毫不客气,接着低眸,继续捣弄手中草药,再不去看那如梦似幻的魔头。步月在山洞养了近一个月的伤,夏云峰虽然嘴上不饶人,对他照料却是颇为仔细。他见他时常去洞外不知忙着什么,夜晚更是不宿在洞内,想来是怕打扰他养伤,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内疚。当他一瘸一拐走出山洞时,洞外天地已是满眼春|色,这闲花舒草碧满眼,绿水浮云卷仙风,真真是绝好的景致,景致当中一湾绿湖碧玉般躺在浅草中,木屋靠湖而立,那屋子是上了年头的,却见扶手精细,木门雕花,门帘微摇,飞檐生动,在这深谷荒野中竟是别样的风趣得神。那令魔教主生出为数不多内疚心的大侠,此刻正在屋檐的竹椅上悠闲地闭目养神。于是步月那点子内疚顿时被心中小火苗烧得丁点不剩!他这一动,夏云峰已睁开了眼,黑沉沉的,有如墨玉般,湖边清风微摇,带了点点绿意。他看着他,对面那人一头卷发胡乱散着,身后青山碧水,日光正是和煦,蓝天白云,浅浅的草,nongnong的花,满眼锦绣春光。却不及那气呼呼一张脸来得打眼。他道:“步教主气色不错。”步月道:“夏公子的房子不错,以后我就住这里了。”夏云峰道:“只要教主不嫌弃。”步月道:“那本座不客气了。”他右脚往门里一抬,眼前忽然一闪,夏云峰已拦在了面前,如剑的眉峰微微一挑,含了不明意味的笑:“只要你赢过我,这房子便是步教主的。”敢情是挖了坑在这里等他!步月收了那怒意,懒懒着道:“等本座养好了伤再与夏公子切磋。”“那便等步教主的伤好了再来住这房子。”步月哼道:“夏云峰,你在这里风花雪月地住着,偏偏让我住那等鸟窝,本座才不住!”夏云峰道:“鸟窝住不住是步教主的事,这里却是我的地盘。”“夏公子宅心仁厚,侠义心肠,就忍心让我一个重伤者住鸟窝?”夏云峰微笑:“对步教主,在下是十万个忍心的。”步月实在口干舌燥,也不愿多说,便往那屋里去,偏生夏云峰就是挡着,两厢较量了起来,那一个熟悉的“穿花拂柳”擒拿手使得真是漂亮之极,三两下已将步月推到丈外远。步月纵然再不服气,也只得道:“等本座伤好了再来!”夏云峰道:“既然步教主这般有精力,不若挑水做饭洒扫这类活也一并做了,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步月气呼呼地回头,春风暖阳里,那人宽厚的面容带着懒懒的笑意,笃定非常。于是他也笑了,眉眼弯弯,皎洁若月。“好啊,我们比武定输赢,输的那个任由差遣。”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开坑,连续二更,【撒花撒花】以后每日更新一次,唔。。。时间大概是中午,也有可能是晚上,看文的亲们多谢捧场,千万不要吝惜你们宝贵的评论哦,玲珑我会努力努力写文的!【星星眼】第3章玉月步月提了几桶水到夏云峰的屋子里,这屋子连着一个小院,里面绿油油的也不知种的什么花草,有的盘根错节,郁郁葱葱;有的叶大枝肥,层层叠叠,满眼春|色浓,不知何人意?想来,这屋子原来的主人是个挺有闲趣的风雅人,穷山僻谷中幽居,不知为的是哪般缘由。步月将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了遍,打扫地板,擦洗桌椅,再去湖边提了两桶水蓄满瓦缸,他才躺下歇息片刻,那夏云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里屋传来。“教主,屋顶也该修葺了。”步月懒洋洋翻了个身:“死鬼,就不能让我喘口气!”“不能。”“今日太累了,明日再做罢。”“下雨前不把事情做完,今日休想抽烟。”步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隔着灰色帘子,看不见夏云峰的脸,他却能想象他此时得意的嘴脸。他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咬牙切齿地翻上了屋顶。当时提议比武时,他不过想摸透临江山庄的独门剑法“临江七剑”,将来也好从夏云峰手下逃命,不料每每都被夏云峰夺走它心爱的烟杆,然后被指使得像个打杂的小长工,若是传出去,他这魔教主哪还有脸面在江湖混下去!夏云峰烤好几条鱼时,步月已经从屋顶下来,放眼一看,那茅屋顶是厚了不少,却是毛毛躁躁的,像被什么啃过千百遍,便连那人也毛毛躁躁地浑身粘满了茅草,一头卷曲长发松松蓬蓬,像只狮子狗,只露出灵动的大眼和及其不满的面容。“辛苦了。”夏云峰扔了条烤鱼给他。步月抬手接过,依然满面不快,边走边啃,走到湖边时那鱼已剩下骨头,被他随手一扔,身上的衣物转瞬已脱了个精光。“你……”夏云峰的鱼从手里掉下。乌云灰灰之下,他深黑色瞳仁猛然一暗,倒映出绿山幽湖中光洁若月的身体,那身体修长莹润,是少年人的青涩,背脊的曲线完美而刺目,偏偏顶了一头毛毛的卷发,粘满了细碎茅草。听到他惊呼,步月回头,眼角斜挑,是他魅惑又慵懒的模样,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太痒了,我洗洗。”声音也是懒懒的,痒到了人心里。深黑的瞳仁一荡,荡出一朵飞溅的水花,打破了碧玉的湖面,涟漪荡荡,湖岸明花翠柳,幽谷中暖阳正盛,晃得人心惊。或许一瞬的心惊,或许一生,谁又知道?不知心惊几许,夏云峰才微微回过神来,他忍不住去看他,又不敢去看他,看了他,不知自己害怕着什么,不看他却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就像那句懒懒的痒。憋了半天,他瞥过脸不去看他,沉声道:“步月,你这人好没羞耻!”那没羞没耻的人却一派自在,抹一把脸上水,露出皎月般面容,勾起嘴角笑的得意又慵懒,像一只湿漉漉的猫:“忘了告诉夏公子,你每日喝的其实都是本座的洗澡水。”夏云峰顿了片刻,脸上不见任何神情,只是慢慢走到湖边,弯腰,捡起散落的衣裳。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