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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昨晚说过的话都忘了么?”“这……”步月迟疑了一下,虽答应过不再招惹女人,可、可真是舍不得美人啊!“你说从今以后只对我一人好,与我白首同心,你我虽无父母,却已许了终身,你怎可转眼就跟临儿卿卿我我,你们……你们可都是女子啊。”夏云峰说得沉痛,如剑的眉峰染了哀伤却是平添几分男儿气概。步月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怒吼道:“夏、云、峰!你再敢胡说八道!”夏云峰却更是一副受伤神情:“前一刻你还在我怀中温言软语,如今立马翻脸不认账,阿月,我待你真心一片,你怎可如此待我?”言罢,那眼圈一红,又悲伤地撇过头去。步月目瞪口呆,这夏云峰怎说得比真的还真?夏初临花容一皱,已哭了出来:“阿月,我真心待你,不曾想你竟暗地里勾引哥哥,他们没有说错,你就是狐狸精!”转身便奔了出去。“唉……不是,临儿你听我解释,这死鬼都是胡说八道!”步月连忙拉住她,对一旁看戏的甄子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甄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夏初临梨花带雨的面容,又看看步月惊人容貌,为难道:“阿月,庄主是真心待你,你怎可翻脸不认账?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无需害羞。”“你……”步月瞪着他,胸腔内一口血翻滚沸腾,差点吐出来给他个开门红。这……这夏云峰和身边之人怎都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哇!”夏初临一声大哭,挣脱了他的手,哭道:“阿月!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哎,唉……临儿……”还欲去追,却被夏云峰拉住,他猛然怒道:“死鬼!你究竟要如何?”夏云峰道:“你说过会做我的夫人,为何还要招惹我的meimei?”步月更是大怒,一把挥开他的手:“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夏云峰,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老子何曾与你说过那样的话!”夏云峰神情一痛,一手捂着自己眼睛,语调沙哑:“我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步月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大声道:“那就赶紧把心挖出来给本座,然后滚蛋!”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门边一个绿影一闪,已经远去了,步月正疑惑,却见夏云峰突然冷了脸道:“我劝你断了对初临的念头,你若再敢招惹她,那就好好留在临江山庄做个女人,不过……”他缓缓一笑,“我会将她远嫁给别的男人。”“你……”步月心中一口怒气,竟是不得发泄,只能恨恨瞪着夏云峰,“算你狠!本座这次是载在你手上了!”夏云峰道:“你若再敢胡作非为,我让你吃暗亏的法子还多着,要不要试试?”步月愤愤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多谢,不用!”大步出了门去。门外,墨色的抄手游廊下碧波荡漾,丝丝细雨落在碧玉般湖面,涟漪如花,白玉的拱桥倒映入水,恰恰是一轮满月如虹,美景如画。他停步,细细看了这样的景色许久,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院门上,那背后不久前伫立过一个女子偷听真相……这临江山庄之人都不简单啊,连那看似不谙世事的单纯大小姐也是如此……如此这般一闹,夏云峰与步月的关系“证实”了,夏云峰承认,有贴身随从甄子为证,更有那大嘴巴的宋河山到处宣言,便是步月百般辩解,竟是无人相信,大家都拿他当未来庄主夫人伺候着。步月起先还是万般气愤,可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跳入了陷阱的事实,便每天摆着万分大的架子横行霸道,惹是生非,就盼着所有人都厌恶这个未来的“庄主夫人”。说来也怪,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整个临江山庄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对他有过半分脸色,无不都是和和气气地收拾烂摊子,仿佛他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和气得太过了,这看似寻常的一个武林大山庄内,竟透着一种古怪的气氛。唯独步月一直没见到过夏初临,他曾故意在山色居门口走过好几次,一次都没遇上。而一旦他的目光在其他女子身上稍微多停留一会儿,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柔便会站在他面前挡住视线。小柔便是那次在氤氲居伺候步月泡温泉的侍女,自从夏云峰睁眼说瞎话强行确定了他与步月的关系后便让这女子跟在他身边,美其名曰伺候,实则这监视意味之浓烈,大家心知肚明。步月不能调戏别的女子,便时常将小柔仔仔细细地来欣赏,但见她面容婉约清秀,肌肤不似其它女子的洁白,而是稍微有点小麦色,圆润饱满的唇,精致的鼻子,一双眼睛最是令人惊艳,乌黑的双眸大而黑亮,眼白纯净,一眼望去,湿润润的色泽,犹如春水含情,透彻清亮。纵观整个临江山庄,其姿色只在夏初临之下,可她却是寡言少语,神色淡淡,眉眼总是低得深沉,仿若那双墨绿的鞋尖有看不完的精彩趣事。步月数次调戏引诱之,都被那淡淡的言语目光一堵,竟是碰了软钉子。四月之后,桃花芳菲,柳絮飞涨,气温虽是回暖,只是洞庭之畔的雨似乎永远下不完,即便落了芳菲,迟了红叶,这里的水墨之色永远是润泽的,是缠绵的温柔,是缱绻的低语呢喃。步月离开临江山庄那一日,山庄内外的桃花正是开得鲜艳,细雨缠绵,许多人都将他和夏云峰送到门口便不再相送,细细的雨水打在伞面沙沙地响,与来时,并无异样。夏云峰的脸色异样的苍白,眼窝深陷在眼眶内,显出几分森森鬼气来,他转身对众人微微一笑,更是阴森可怖,当真是活见了鬼般。这自然是冰心丸毒发后的症状,步月为了报复上次的噬心丸之痛,推迟了两日给夏云峰解药,夏云峰便对外人说是生了怪病,需要出门寻找名医医治。只是夏云峰如此阴森诡异,对面竟无一人面露异色,为首的管家甄剑嘱咐道:“庄主放心去,庄内一切事物有老奴打理,找到那神医治好了病便早些回来。”夏云峰回礼:“如此,便有劳甄伯伯了。”这时,从人群后走来一个男子,穿过人群,默默地站在夏云峰身侧。步月之前却是从未见过此人,只见他一身玄青色劲装,黑布蒙面,背后交叉捆了两把黑色长剑,玄青色衣服之下肌rou虬伏,身形极高,单看这身段便知此人定是武功不俗,黑色面巾下隐约可见面部线条刚硬,一双眼眸精光内敛,水波不惊。夏云峰见了他,语气中透出一丝喜色:“葛渊,你来了。”“是。”那叫葛渊的男子淡淡应了一声。“那我们走罢。”